「告訴我,你以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她那段過往雖說的輕鬆,但聽在石韋耳 裡彷若針扎。
「沒什麼,只是有個不太愉快的童年。」她咬咬下唇,佯裝一副無所謂的自然摸樣 。
「你……」
「別再說了,再怎麼不愉快,那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我只想知道你讓不讓我 幫忙?」
在她不勝幽怨的眼神中,石韋拒絕不了她,只好遷就她道:「既然你執意如此,那 好吧!但別做太粗重的工作。」
「我知道啦!」
得到應允後,她立即像個快樂小天使般,收拾起殘破的屋內,那抹歡樂的神情宛如 將這兒當成她的家一樣去愛護,珍惜它,這一切看在石韋眼中是多麼的欣慰與心折,她 確定是他隱藏在內心深處尋覓已久的人兒。
驀然,她踩到一攤水,濕漉漉的鞋底一滑,手中水桶翻揚而起,就差盈寸,她就要 被地上的污水給親吻了!
石韋一個箭步,接住她的柔軟身軀,那股誘人的馨香緩緩飄進他鼻間,不顧在場其 他人噯昧的眼神,他輕吻上她溫暖的唇,釋放出自己濃烈的愛意,攫住所有屬於她的柔 情。
阿發他們在此尷尬的氣氛中,亦識趣地紛紛散去。
「石韋……」
他以唇抵住她的,「別連名帶姓的喊,叫我韋。」
「肉麻,我喊不出來。」她縮在他壞裡,藏著那張已漲紅的俏臉。
「奇怪,別的姑娘可喊我喊得樂不思蜀,你怎會喊不出口?」他得意地哈哈大笑, 故意糗她。
「別的姑娘?你有很多女人?」
她抬起小臉凝睇著他,並不動聲色的漸漸脫離他的胸膛;父親雖因母親的猝逝而記 怨責怪她多年,但她並不埋怨,因為畢竟那是出於父親對母親的深情摯愛,而眼前這個 男人竟對愛情這兩個字以那麼膚淺的眼光去看待,她怎受得了!
她不要一個花心又用情不專的男人。
「沒錯!但沒一個用過真心的。」他毫不隱瞞道。
「我也是那些姑娘的其中之一?」她試問。
「不,是她們之外碩果僅存的一位。」他瞼色陡地變為肅然,無形中透著專注與認 真。
「你是花言巧語的高手。」她冷哼了聲,倏然離開他的懷抱。
「我明白要你相信很難,因為連我自己都難以相信我也會有墜於感情世界的一天。 」他說的漫不經心,眼神卻是出奇的冷靜肅穆。
「我不知道你值不值得讓我相信。」綾琦愁眉漸鎖,陷入一股忘我的流沙中。
「我會等到你相信的那天。」石韋嘴角仍舊溢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綾琦努力壓抑住沉醉在他灑脫率性的舉止動作裡,輕輕轉過臉,「等你不再處處留 情的那天,我或許會相信吧!我要工作去了。」
好似心中依然梗塞著他博愛的傷痛,綾琦不敢再面對他那張會蠱惑人心的英俊臉龐 ,迅速逃離了他的視線之外。
石韋噙著無奈的笑意,他從不認為自己曾經在哪兒留情過,「情」或許只是那些姑 娘們自以為是的產物罷了!
唯獨對她……
第五章
楊清風一直鍥而不捨地追查著綾琦的下落,但結果均落空了。他不僅在下人面前拾 不起頭來,更是受盡了李聿芳的奚落嘲諷,那股鬱積在胸臆間的怨氣簡直無處發洩,間 接的更加深了他尋仇報復的心態。
另一方面,他也沒放過曾經讓他難堪丟臉的石韋之動向,鐵定要回報他那次遭到羞 辱之恨,因而在找尋綾琦的同時,他也派人從各個角落查尋他的蹤跡。
「報告總管,依據我在各地的調查結果,那個叫石韋的是一個四處行船的流浪人, 「懷香苑」的甄隸兒,即是他的老相好。不僅如此,我還聽說甄隸兒對他用情甚深,只 不過一直抓不住石韋飄泊的心。」他的得力手下陳諒回報道。
「甄隸兒。」楊清風眼神半瞇,帶著淫笑說:「她美嗎?」
「「懷香苑」的花魁,您說不美嗎?」知主習性的陳諒,極力附和地說著。
「那個石韋也不知哪一輩子修來的福氣,竟會有個那麼美的老相好,還那麼的癡情 對待他,呸!糟蹋美人心啊!」吃不到葡萄的楊清風,非常不屑的冷著臉,鄙夷的表情 中有著濃濃的護意。
「您既然有興趣,何不將她接收過來。」
「那傢伙用過的東西,我不要。」明明巴望著流口水了,他還佯裝成那副挺有骨氣 的樣子。唉,矯情虛偽!
「她可不是普通的美喲!夫人與她相比還略遜一籌呢!」陳諒壞壞地勾起眼角,表 情曖昧不堪。
「哦,是嗎?」這句話倒挑起楊風的興趣,就見他樞揠鼻孔,露出一道令人髮指的 笑容。
李聿芳雖已年近三十,但仍風韻猶存,這也是他為何情願匍匐在她腳底下聽命行事 的原因之一;另一方面,他也有著吞下夏家產業的野心,跟著她,他成功的機率就增強 了許多。
只不過這女人最近老是對他疑神疑鬼、頤指氣使的,害得他不僅滿腹怨氣無處發洩 ,每天還得承受一個個應接不暇的窩囊氣,簡直背到家了。
看來,他是有換換口味的必要。
「如果您願意,我可以替您安排安排,而且我認為甄隸兒與石韋的交情也許不只於 如此,她或許知道他除了到處行船外,總該還有個落腳處吧!」
「你的意思是要我順便套套她的話?」
他瞳孔一縮,瞳眸焦距處凝成一點點的陰森光束。
「能這麼做豈不更好,一舉兩得。」陳諒好整以暇的笑說道。
「奸吧!那麼這事就交給你了。除此之外,有沒有那死丫頭的下落?」
說起綾琦,楊清風的眉頭全又糾結成一塊了,說也奇怪,他這陣子緊追不捨的追查 ,她沒理由像空氣一樣消失了呀!
陳諒扯扯腮邊長毛,淡淡的說道:「我懷疑小姐或許已經和那小子一塊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