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指石韋!怎麼說?」楊清風眼神陡地一亮,若這猜測真的屬實,也就難怪他 怎麼也找不到她了。
「湊巧得很,剛剛找到小姐曾寄宿的那間客棧仔仔細細搜尋了一遍,竟發現在那房 間的屋頂天花板上暗藏玄機。」他暗暗得意道。
「哦,快,快說來聽聽。」
這消息可帶給楊清風莫大的驚喜;要是能就此揪出那丫頭的藏身處,他便可在李聿 芳面前揚眉吐氣,繼而想博得她的信任就不是那麼困難了。
「那天花板上有個大洞,正好是通往隔壁石韋的房間,你說這玄不玄?石韋有沒有 令人懷疑的地方?」
楊清風猛然一擊掌,「難怪!那天他怎麼也不讓我搜他房裡,還處處跟我作對,真 是把我氣極了。」
「所以,這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陳諒邪氣不已的睨著他。
「好,就針對這個疑點,我們得趕緊找出石韋的落腳處,現在可不是一石兩鳥了, 而是大小通吃,哈……」在楊清風的唇際揚起一抹麻木不仁的笑意。
「那屬下這就去安排您與隸兒姑娘的會面。」
陳諒極其聰明地猜出他的想法,也難怪他會得到楊清風特別的重視與喜愛了。
「懷香苑」內樓亭舞榭、餘音繚繞,糾纏住每個在場男人的心,然大伙的目光全集 中在一位艷若桃李的紅粉佳人身上。
她悠揚輕盈的舞姿彷若彩蝶般恣意翻飛著,不點而朱的唇上總是綻著清淺的微笑, 而她的一顰一笑更是激得許多男人陶醉其間,大家莫不期待著她的一親芳澤,不知哪個 幸運兒是她待會兒「欽點」中的夜渡客。
她就是名聞千里的「懷香苑」花魁甄隸兒。
「舞得美極了,再來一曲吧!」
眾人的歡呼聲不絕於耳,酒酣耳熱的同時,大家部只願沉浸在這片刻的聲色享受之 中。
「隸兒多謝各位大爺的賞光,但隸兒累了,能不能就舞到這兒呢?」她柔媚的撒嬌 軟語,簡直就像蜜糖般,酥軟了在座男人的身軀。
「那就不用舞了,誰要咱們的心肝寶貝隸兒累了呢?來我這兒歇會兒,喝杯酒潤潤 喉吧!」一位大爺忙不迭地奉承著,多希望待會兒能被她看上眼。
「美人兒,來我這兒吧!我這可是陳年花彫,絕不會虐待了你的小喉嚨。」另一位 也不甘示弱的說。
「咦,你這是什麼意思?好像我這罈女兒紅是假的似的。」
「本來就是,上品和劣品還需要比嗎?」
「你這傢伙,找死啊!」
瞬間在七嘴八舌中,大伙都摻上那麼一句……「隸兒姑娘,別理他們,愛吵讓他們 去吵,來我這兒吧!放心,我很會憐香惜玉的。」其中一人淫笑道,那模樣不用看,光 聽聲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各位大爺,你們再這麼吵下去,教隸兒怎麼抉擇呢?乾脆今兒個就免了吧!」每 次唯有拿出「罷工」這一招,方能制止這樣無秩無序的場面。
果然,瞬間鴉雀無聲,彷彿剛剛那股嘈雜的聲音均是空穴來風,隸兒嫵媚萬分的掩 嘴一笑,「這才乖嘛!」
她斂起笑意,丹鳳眼瞟過他們每個人,眾人正襟危坐,知道此刻是注定有沒有雀屏 中選的開鍵時刻。
她丰姿款款的走下階梯,嬌艷的身子迎風擺盪的繞過他們每人之間,那股一掃而過 的蘭花香味,幾乎薰例了他們的神智,就差嘴角沒掛上一串口水罷了。
唉,男人本性!
當她走過一個坐在右前方,從一開始即目不轉睛盯著她瞧的男人身邊時,她駐足了 。
隸兒大膽的將她的玉臂繞過那男人的後頸,更在眾人的驚呼與垂涎中將那人的腦袋 深深按在自己的雙峰間,俯在他身上,嗲聲嗲氣的說著,「這位大爺,打哪兒來的?就 你吧!」
驀地,四周響起一陣陣失望的歎息聲!並在老鴇的招呼下紛紛離座,獨留下隸兒與 耶位幸運的男人。
楊清風手撫她的細白手腕,托住她的腦袋往懷裡一帶,就著她的耳輕輕說著:「幸 好你沒忘記,這一夜可是我花大把銀子買來的。」
「一萬兩銀子是值得隸兒一夜的。」她對自己的美貌非常自得的說著。
「石韋每每與你共度春宵,他付得出這筆巨款嗎?」他意有所指的畫過她雪白的胸 線,語氣曖昧不明地道。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隸兒跳離他的身軀,眼含警示的意味。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兒不平衡罷了。」他又一把將她拉回身上,粗魯的覆上自己 的唇。
「你怎麼會突然問起他,你認識他?」隸兒收回自己的唇,抽空吐露著。
「我嫉妒他。」
「為什麼?」她不解地看著他那忿然的臉。
「因為他比我有女人綠,而且不用花錢,自然有女人奉上身體。」他望著她,眼底 暗藏著波濤洶湧的恨意。
「你是在諷刺我嗎?」她瞇起眼,想與他保持距離。
「我只是勸你,像他那樣飄泊不定的男人有什麼好的,不如跟著我,我保證給你數 不盡的榮華富貴。」他凝著笑意,眼光不規矩地逡巡著她的全身上下。
「我的事你不用管。」她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何必呢?他現在可是帶著別的姑娘搭上畫舫逍遙享樂去了,你又何必在意這種男 人。」楊清風設下陷阱,慢慢引誘地不自覺的跳進去。
「你說什麼?」隸兒不相信!她所認識的石韋不可能只鍾情於一位姑娘,他的畫舫 也未曾有哪個姑娘能幸運乘坐的。
「我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我想你應該知道他的落腳處,咱們可以一塊兒去找他倆 ,你的目標是石韋,而我的是那姑娘,必要時我可以幫你。」
「那姑娘是誰?與你又有何關係?」
隸兒亦非泛泛之輩,她小心謹慎的防衛著楊清風。
「她是我們夏府的千金,我乃奉主人之令將她抓回去。怎麼樣,這筆交易考慮得如 何?」他隨意扯了一個天經地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