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你這個模樣連做個妾的資格都沒有!難怪我聽下人說,熠侵昨夜氣呼呼地出了門,就再也沒回府了。」
老福晉本不是缺德之人,實在是因為三年前愛子熠侵駿為衣家間揍所害,這口氣她焉能嚥下?她甚至不明白,為何兒子要納她,這種女人只會觸他們德碩親王府的霉頭罷了!
「唯語知錯。」她顫著聲說。
「你……」老福晉本想再斥責些什麼,但瞧見她這副唯諾的樣子,到口的惡語又吞回了腹中。
「你最好有自知之明!京裡有多少格格、郡主看上咱們家熠侵,他是怎麼也不會看上你——」
「額娘。」不知何時,熠侵已站在後花園入口處。
「兒,你昨晚上哪兒去了?」見了他,老福晉嘴邊帶笑,緩緩朝他走去。
「攬月樓。」他瞟了眼仍跪在地上的唯語,英眉微挑,但仍面無表情地詢問:「這是怎麼回事?」
「額娘正在替你教訓她,這丫頭居然不知道要來茶廳向你阿瑪和我請安奉茶,你說該不該罰?」
唯語低首,霎時慘白的俏臉褪盡了顏色。
熠侵帶著一抹慵懶的笑意,輕拍著老福晉的手,「額娘,我想您貪的並不是那杯不起眼的茶吧!
氣壞了身子可不好,早點回房歇著吧!」
老福晉輕笑道:「好,算你嘴甜,我這就回房。對了,以後你少往攬月樓這種不乾淨的地方去,要女人,多納些妾不就行了。」
唯語心頭一陣泛疼,原來他一夜未歸,是去花街找女人!
「額娘,這您就不懂了,家花哪有野花香呀!」
熠侵雙眼不懷好意瞟向唯語,在捕捉她一臉蒼白的一剎,他的心中居然有一絲苦澀與心疼掠過!
他技巧地壓抑下這不尋常的感覺,轉以笑臉安撫著老福晉欲指控的嗔怒,「額娘,算我失言了,我累了,想休息一下,您就別再發火了。」
「你這孩子,算了!」老福晉搖搖頭,「崔嬤嬤,咱們回去吧!」
老福晉走遠後,熠侵面容一轉,變得三分邪氣,「你還不起來。」
唯語已跪得腳酸腿麻,若不是采兒在一旁扶著,她或許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你下去。」他不耐地指著采兒。
采兒在心底嘀咕著,又來了!希望他這回別再欺負小姐了。看了眼唯語後,她只得乖乖退了下去。
「過來。」他氣定神閒地站在她面前,雙眼如鷹梟般利的望著她。
唯語困難地挪動著發麻的雙腿,才走一步她便失去平衡也差點又跪了下來,可這一摔卻恰巧摔進熠侵溫暖且充滿男人味的懷抱。
「我額娘跟你嘮叨了一些廢話?」
瞧她弱不禁風、一臉慘白,他猜得出額娘必定對她說了些不堪入耳的話;熠侵強力抹去心底那偶然激起的不安,告訴自己,他給她的是她應得的。
唯語的心已麻痺,她只想知道他對她是否有一丁點的喜歡——除了恨意以外的喜歡,否則,他不會碰她呀!
「你一夜末歸,可知……」
他揚起一道眉,漫不經心地截住她的話語。「你想我?」
「我……」她是想他,可惜,他卻流連花街。
「說,我想知道。」他輕輕摩挲著她白皙無瑕的臉蛋,眸光已被她水汪汪的星眸所吸引住,當然他也忽略掉她略帶紅腫的眼瞼。
「我想你,也等了你一夜。」她坦白道出,即使收到的是嘲弄的眼光。
意料之外地,他卻以非常溫柔的語氣說:「哭了一夜?」
「啥!」唯語這才意會到自己那難看的核桃眼,她急得想撇過頭。
熠侵卻更用力地箝住她的雙臂,將她轉向自己。「看著我。」他的語調是冷硬的命令式。
唯語不敢不從,徐徐睜開眼,然而,對上的卻是他的唇!
下一秒,他柔軟加綿的唇便吻上她的眼,輕輕愛撫著,接著,他伸出舌尖柔柔舔吮著。
觸電的甜蜜感沁入她心中,整個人癱進他懷裡。
這時,熠侵卻粗魯地推開,直視著她的眸中有股嘲虐,「想了我一夜,是不是就等著我這麼對你?」
「什麼?」唯語尚無法理解他話中的含意,只知道他的目光好森冷。
「不懂?那我告訴你,意思就是你還不夠格讓我這麼對你,剛剛……」他低邪一笑,「只是試試你反應,想不到你同那些花娘們一樣騷。哈……」
他釣女人的手腕已高明到用不著勾引,便可讓女人自動投懷送抱。
「熠侵!」她倒退一步,不明白他為何總要話中帶刺。情不自禁下,無助的淚又滴落下來。
「又哭了?想拿眼淚征服我?」熠侵嗤冷地說,漆黑的眸子不見一絲溫度。
「我沒有。」唯語拚命想忍住淚,但淚腺卻不聽肯聽她的命令,淚雨更像決了堤似地大量傾洩而出。
「我再說一遍,不准哭!」他媽的,熠侵被她的哭聲惹得心煩,真想一拳揍得她閉嘴。
唯語止不住淚,又怕再次惹他生氣,連忙轉身背對著他抽搐道:「我……這就回房去。」
「站住!我准你離開了嗎?」
他重重的呼吸著,臉色如暴風將來臨般的陰沉。「還是,你已經等不及想趕緊回房和我溫存了?」
唯語被他的話傷得太深,不顧後果的回首叫道:「你不要以為你貴為貝勒,就能隨心所欲的貶低別人的人格,我自認沒有虧欠你們德碩親王府,就算有也早就償還了,你沒理由在這裡對我頤指氣使!」
「是誰說你們已經償還了!你們衣家就算拿這輩子、下輩子來賠,也賠不起!」
熠侵一個箭步與她只剩咫尺之隔,他毫無預警地拽住她!「你走!不要……碰我。」
她拚命扯動著手腕,卻更激起他偏執的對待。
熠侵勒著她的力道陡增,在她柔嫩的肌膚上已可看見紫紅的痕跡。
「你別想激怒我!我會讓你嘗到後果。」
熠侵運用上蠻勁兒,將唯語拖到了房裡,將她狠狠地擲在炕上。
「你想幹嘛?」她看著他那雙邪惡的眸子,脆弱清晰的寫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