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溫柔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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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但他只是悶悶的又問了一句,「接下來呢?」

  「我因為不放心,所以剛剛想去牢裡看看小姐,怎知牢頭大哥不讓我進去,還說福晉已將小姐趕出府了,我……一時心慌,只好來向穆護衛求救。」說到這兒,采兒又抽噎了起來。

  熠侵聞言至此,便冷著一張臉,在采兒面前消失,衝向府外。

  穆犖隨即跟上。

  熠侵與穆犖兵分二路,在府外像瘋了似的尋找唯語的下落,但直至月沉星稀、晨曦初透,他倆幾乎已將方圓十里內的地皮全翻了過來,卻仍然沒有唯語的絲毫下落。

  熠侵原有的清朗與帥勁兒,此時已蒙上層層的晦暗,一夕之間,他已滿臉疲憊,不成人樣;他不再猶豫,直奔府邸去見老福晉。

  「額娘——」

  熠侵踏入王爺與福晉的寢居時,王爺已上朝,福晉也剛梳妝就緒。

  福晉已有預感,以笑對應。「侵兒,有事嗎?你阿瑪已進宮了。」

  「額娘,兒是來找您的。」他眼神灼灼,絲毫不放過福晉臉上任何細微的表情。

  「哦,我們母子倆似乎好久沒聊聊天了,你今兒個怎麼想到額娘了?」福晉眼神一陣閃爍,隨即別過頭,蓄意躲過熠侵灼熱的視線。

  「我沒時間和您拐彎抹角說話,告訴我,您將唯語弄到哪兒去了?」此刻他心中完全揪著唯語的生死安危,又疼又擰,什麼報復、償債的念頭已全然消褪了。

  如今他才明白何謂真正的擔心、狂亂,這種感覺弄到他幾乎要殺人的地步!

  「侵兒,你這是什麼口氣?」福晉只好打起拖延戰術。

  「額娘,我知道您恨她,可是她已是我的妻……」

  「住口!你忘了當初熠侵駿是怎麼死的,也忘了把她帶進府裡的目的嗎?」福晉忿忿不平地截去他的話,眼神陰冷無比。

  難怪她覺得不對勁兒,原來連侵兒也被衣家的人所蠱惑了,衣家人還真不是普通的難纏!

  「孩兒不敢或忘。」他的面皮不停的抽搐。

  「既是如此,她的死活根本不需你掛心。」福晉狠下心道,這是因為熠侵駿之死對她的打擊太大。

  看見衣家丫頭,她就無法控制自己那股壓抑在胸口的怨氣。

  「她的事孩兒自會處置,請額娘成全。」

  他瞇起一雙極憤慨的眸子,兩眼已被憂急焚得火花。

  「處置!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處置她?額娘雖老了,但眼睛可沒瞎呀!你根本就是中了她的邪,著了她的道。」福晉氣得連頸後的寒氣都不禁豎了起來。

  他可是她養大的,他腦子裡有什麼心思,她怎會瞧不出來。

  「我已將她囚於地牢,這還不夠嗎?」熠侵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冰寒,以一種極其嘶啞的語調反問。

  「不夠、不夠,她夜探燕楚,已是紅杏出牆的行徑,這種女人不值得你留戀,留她在地牢太便宜她了。我巴不得將她碎屍萬段,餵狗喂狼。」福晉語音激烈高亢,不停地揮著著手中的紅絲絹,情緒已達憤恨的巔蜂。

  熠侵倒退了一步,他很難想像額娘心底會蟄伏如此深惡痛絕的恨意!難道過去的自己也被恨意蒙蔽了心靈,變得如此面目可憎?

  「她腹中已有孩兒的骨肉,您的孫兒。」所以說之以情。

  看來額娘不僅將唯語趕出府邸,甚至以更惡劣、殘忍的手段對付她。天哪!熠侵懷裡揣著一口氣,就快被悶死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能說這孩子沒我的緣反正我已和你阿瑪商量好了,我們準備向蘭月郡主提親,將來不怕沒孫子可抱。」福晉眸底閃過一絲冰冷。

  她也曾為這無緣的孫子傷過一陣腦筋,但隨即又被對唯語的恨意所淹埋,她已無心思慮這許多。

  「蘭月郡主?」熠侵胸腔中壓抑不住的憤怒正待潰堤而出。

  「沒錯,閣祿王府的三郡主,她機伶乖巧,愛幕你多年,我也很喜歡她,所以……」

  「我不答應!」他一口回絕,「您最好打消這個主意,我是不會娶蘭月郡主的,額娘您別逼我。」

  「你這是什麼態度?娶了蘭月少福晉後我是不會管你要再納幾個侍妾或立幾個側福晉,你們男人的心態我會不懂嗎?不要再冥頑不靈了!」福晉為自己的決定而自鳴得意。

  能與閣祿王爺攀上交情可是親上加親,此舉無疑對王府的聲威有極大的正面影響,熠侵與蘭月結合而生子嗣,更有資格成為他們德碩親王府的繼承人。

  熠侵臉上罩上一層寒霜,毫無掩飾的憎恨清晰可見,「我再說一次,不論哪家的郡主或格格,我全不要,我只要您告訴我唯語在哪兒?」

  「別再在我面前提到那個女人的名字。」福晉別過臉,神情睥睨。

  「我是尊敬您,不要讓我恨您。」他面孔一整,一派肅穆。

  如果額娘再一意孤行,他就派出王府中所有人手,即使將北京城整個翻過來也在所不惜!

  「你竟然為了一個仇人之女,寧可與我反目成仇!」福晉蹙緊眉梢,臉部的線條明顯的僵硬了。

  「您應該明白,我並不願意這麼做。」

  「別忘了,你身為貝勒,何苦為了一個平民之女,貶低了自己的身份!」她無法承受熠侵一下子驟變的態度。

  「謝謝您賜予我至高無上的皇族身份,但也請您用心去瞭解我的苦衷。對衣家我絕對恩怨分明,最近一連串的調查,使得我對三年前大哥之死產生了極大的疑問,待我弄清楚一切,該罰的我一樣也不放過。」

  從熠侵詭異難測的目光中,福晉看得出他的認真。

  「什麼疑問?我不相信,這全是你被那妖女迷住的幻象。」福晉的語氣依然堅持,但隱約有了撼動。

  「是不是幻象,我會給您答案,但必須告訴我她的去向。」他並不是非來求她不可,他只不過想節省尋找的時間,因為他害怕,他擔憂唯語的安危。

  「或許她已回到衣家。」福晉還是不肯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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