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溫柔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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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她不可能回去的!」憑他對她的瞭解,唯語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回家讓衣祿禹擔心。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額娘,您擁有的僅剩下我這個兒子,如果您再不聽勸,將會變得一無所有。我不會再浪費時間追問沒有答案的問題,我會靠自己找到她的。」

  熠侵微微撇唇,全身散發出冷峻倔傲的氣勢,轉身離去。

  「兒……」喊出的話語梗在福晉喉中,她不禁悲苦的暗忖,她並非是個狠心之人,之所以出此下策,全是為了他呀!

  為了他的未來。為了他的婚姻大事。

  她努力想甩掉橫亙在胸口的激動,對自己的決定並不後悔。

  第九章

  熠侵調出了整個府邸的侍衛隊,甚至向御林軍大統領借出軍隊在北京城外與近郊做了地毯式的搜尋,一連數天就是不見唯語的蹤跡。

  他心急如焚、痛不欲生,深怕她已遭不測,或已離開了北京。

  衣祿禹聞訊趕至德碩親王府,本欲指責熠侵的狠毒與無情,但一見到他滿臉的失魂落魄樣,苛責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很抱歉,我沒盡到照顧好她的責任。」熠侵的表情裡有著濃濃的疲憊,幾天沒日沒夜的找尋,青湛的胡碴已佔滿了他整個下巴。

  衣祿禹不得不懷疑,「好好的,她怎麼會不見呢?該不會是你為了報復我……」

  「我沒有!」他是想過要報復,但所做出來的行動最多只不過嚇唬嚇唬她,他可從沒想過要趕走她。

  衣祿禹痛心疾首道:「唯語是個好女孩,你不該……」

  「我說了,我沒有趕她。沒錯,我是恨你,也遷怒於她,但還不至於做出如此狠絕之事。」

  她這一失蹤,餾侵才驀然發現他心中份量最重的東西已然浮出心頭。

  那是唯語的影像。

  「天!她一個弱女子,能上哪兒去呢?」衣祿禹已是老淚縱橫。

  「你放心,我會把完整的唯語帶到你的面前。穆犖,送客。」他心裡夠煩的,承受不了老人家的哭聲。

  衣祿禹本欲再說些什麼,卻在看見熠侵晦澀的神情時煞住了口,搖搖頭隨穆犖步出了王府。

  也就在這時候,采兒突然闖進了大廳,卻已不見老爺。

  「你來做什麼?」熠侵瞥了她一眼,粗聲問道。

  「聽說……老爺來了?」采兒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為何她老是在面對貝勒爺時,舌頭就頻頻打結不聽話。

  「他走了。」他將整張臉又埋進了雙掌中,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須臾,他稍稍抬首,「你還不走?」

  「我……我這就走。」采兒吐吐舌頭,轉身後似乎又思及什麼,猛地又回頭,「貝勒爺,東廂有鬼是嗎?」

  熠侵瞇起黯淡的瞳眸;心生疑慮,「你問這個幹嘛?」

  「我最近不只一次聽人說,只要一經過東廂,就會聽見女人的哭泣聲,大夥兒都傳言那兒有鬼,我只是一時好奇問問,沒別的意思,真的沒別的意思。」

  瞧貝勒爺臉色驟變,采兒立即改弦易轍,邊說邊往門際退去,「是采兒口沒遮攔,這就告退。」一旋身,她溜得可真快!

  待偌大的大廳只剩熠侵一人時,他的腦筋漸漸由遲鈍變得清晰了。

  東廂,這個歷代德碩親王府監禁有喪婦德的侍妾之所。

  傳聞有女鬼哭吼並不希奇,但對向來不來信鬼魅之說的熠侵而言,這其中定有蹊蹺之處了,難道是……唯語?!

  他幾乎將整個北京城都翻遍了,仍無唯語的下落,當初他為何偏將府邸裡最有有可有的藏匿處給遺漏了。

  最危險的地方不是最安全的地方,額娘一事實上是將唯語藏在府邸。

  此一念頭掠過腦際,他立即飛奔出大廳,直趨東廂苑。

  風聲兮兮,除了蘆葦交頸廝磨細訴淒涼外,還有幾隻流浪犬蕭瑟的吠泣聲。

  熠侵來到這兒,才驀然發現自己已有許久沒踏進這裡了,一年、兩年、或是已有十年之久?

  事實上,自阿瑪那一代起,已無人被囚禁於此地,當初沒有廢了它,是因為這裡的怨氣太濃,怕一旦破壞了風水而遺禍府中。

  許多年過去了,這裡在原有的繪聲繪影下,亦慢慢趨於平淡,這地方幾乎已遭人遺忘,只當它是王府中偏僻的一角。

  唯語會在裡面嗎?額娘當真會如此殘忍的報復她嗎?

  這種恐怖淒悲的場地,別說是一個姑娘家,就算一個大男人,都少不得被嚇得不得入睡,抖瑟整夜吧?

  來到這間久違的石屋,他踢了下大門,才發現已被反鎖。

  熠侵心中一窒,這地方久未住人,不可能上鎖!再看了看門邊草地平整,似乎有人經常踐踩,莫非唯語真的被關在裡頭?」

  運氣擊開門,他三步當兩步地衝了進去,突然,在屋角發現了一個纖弱微顫的身影,由於掩身在暗處,熠侵瞧不清楚她的臉,但隱約中已知道她是誰了!

  「唯語……」

  蜷成一團的身子微微抬起一個小頭顱,漆黑的影子裡只能見到兩簇晶燦的眸光,「熠侵……」

  「唯語!」他聞言心中一陣狂跳,險些躍出了喉頭,真的是他的唯語!

  他一個箭步將她抱進懷中,卻感到她的身子輕盈不堪。

  「你怎麼了?誰把你關在這裡的?」她真的好輕、好荏弱,藉著月光,他看見她滿臉的淚痕,蒙頭垢面,污穢的身上已發出臭味。

  「你為什麼食言?為……為什麼不要我的孩子,拿……那種東西給我喝?」她顫抖的手指向身旁的上,那一碗碗黑濃的藥汁。

  「那是什麼?」烏漆抹黑的東西,看了挺噁心的!

  「打……打胎藥,福晉說是你逼我喝的。」她虛弱地偎在他的懷裡,好幾天未進食,她已近虛脫。

  「什麼?你喝了嗎?」在熠侵陰鷙的眼中燃燒著怒焰,只能抖著聲詢問。

  唯語無力地搖頭,「不喝……死都不喝,你體想……休想害死我的孩子,我連東西、水都不敢碰,我怕裡頭加滲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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