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呢?流連在群芳之間,忘了世上還有她這個人是嗎?
或者是,他壓根將他與她曾有過的一切早已丟得遠遠地,不復記憶了?
「侯姊姊,你怎麼了?」齊潞收了氣,走向蔚晴身邊,「最近你好像老是恍惚無神 的,有什麼心事嗎?」
「沒……沒什麼。」她心虛了。
「沒有才怪,你一定在想我六阿哥是不是?從來沒有姑娘能逃得過我六阿哥的魅力 ,我想你也不例外吧!」齊潞自以為幽默地道。
「小阿哥……」齊潞這句話深深擊中她的心扉,久久無法釋懷。
她悲淒地說:「許久不見他了,不知他近來可好?」
「他哪會不好,天天和不同的美女在一塊兒親熱,可真讓人羨慕!侯姊姊,你就放 棄他,選擇我好了,如果你願意等我長大……」
「小阿哥——」蔚晴搖搖頭,阻止他再胡言亂語。
「好吧!看在你那麼鍾情我六阿哥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今天他可沒出宮哦!一 直待在「溯澐宮」。」他鬼靈精怪地又說:「反正今天也練得差不多了,我就放你半天 假,你去找他吧!我也要去找十四阿哥玩去了,明天見。」
看著他離去的雀躍背影,蔚晴不禁苦笑,明天……她可還有明天?
她望向「溯澐宮」的方向,是的,她想再去見見他。拖著無力的步伐,才經過宮門 外,便聽見裡頭有女子吟哦輕喟的激情囈語,頓時,她煞住了腳步,心頭驀地一陣緊繃 ,受傷的淚已無聲無息地淌下臉頰。
才要回身走避,即聽見樊溯由裡頭傳來的冷誚嗓音,「羽兒,你可真帶勁兒,也夠 辣!以往我怎麼都沒發現你的好呢?」
「六阿哥心裡只有珞珞,哪放得下羽兒?」女子軟綿的嗲聲中,醋味四溢。
蔚晴轉頭,試著透過窗縫看著暖炕上裸體交纏的男女。
「從今天起,我只寵你一人,以前我有的那些女人我全給忘了。」樊溯嘎然低笑, 長臂將懷中女子鎖於身下,強烈狂鷲地攻上她的股間,長驅直入下引發那女子陣陣激情 嘶喊。
蔚晴傻在當下,被眼前的景象震得心碎欲絕,迭步後退中無意撞上了腳邊盆景,引 發一陣聲響!
「誰?」樊溯陰冷的聲音霍然飄出!推開身下的羽兒,迅速著裝。
蔚晴摀住了嘴,以防由喉間迸出悲鳴,她拚了命想逃開,但雙腿卻如千斤石,怎麼 也無法移動。
此刻大門已被拉開,樊溯壯碩頎長的身影已擋在她身前。
他瞇起眼,嘲諷地譏笑道:「真難得,今天你會主動來找我。
有事嗎?」
她心慌地搖搖頭,強烈感覺到他笑眼中的冷酷,「只是順便……順便過來看看。」
「明兒一早,我向皇上稟明你因家中有急事,得暫辭武師一職。」他面無表情,彷 若一顆風化千年的石頭,不露半絲心緒。
他不得不趕她離開,每每見了她那抹紛姿,他總會在憤恨中埋怨不休,怨上天對他 開了個那麼大的玩笑!
為何要在他尋得自己的感情時,才被他發現這麼難以承受的事實!
對於皇額娘,他只好暫作隱瞞,等他的心情稍稍平靜,他會對她說出一切。
「是不是利用過後,已無價值?也喪失了興趣?」她雖笑著反問,那抹微笑中卻透 著滄桑。
樊溯驀然獰笑,冷銳的眼鄙視著她,「你可能誤會了「利用」
二字的意義了,如果你認為和我在一塊的那段時光,你也獲得愉悅,就不該稱之為 利用吧?」
他嘶啞的嗓音未歇,已飢渴地吻住她的唇,他告訴自己,算是最後一次放縱吧!此 刻他只想愛她、吻她,把所有一切的道德束縛全都拋諸腦後。
這吻綿密純柔,愛撫著蔚晴那顆殘缺不全的心,自己的意識完全封鎖在他給予的熾 情唇舌挑逗中……正當她沉醉其中,卻被另一波狂野肆虐的吻所侵襲,一次又一次的蠻 悍糾纏,她的菱唇幾乎經不住他狂狷的掠取!
下意識地,她喃喃吐露出隱埋在心底的那三個字,「我愛你——」
樊溯如遭電擊般猛然一窒,霍然推開了她,危險冷峻的臉上溢滿了心力交瘁!
「你說什麼?」他眼底閃過一道似笑非笑的光芒,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可笑意念在心 頭氾濫。
老天啊老天!你這是何苦呢?在他完全心灰意冷的同時,又跟他開了一次大玩笑。
他的雙眼突變犀利,帶著冷漠,令她陌生!
「沒……沒什麼……」她恨不得吞回剛才那三個字,現在的她彷似一個低賤女子, 跪在他身下向他求愛般難堪。
「我要你再說一次。」他眼神忽地一銳,狠狠地扯住她的下巴逼視她。
「我……」她呀著下唇,不去看他雙眼中逼人的威脅。
「再、說、一、次——」他那蓄勢待發的狠勁兒讓她的心又重重擰了一下,冷意瞬 間蔓延全身。
「我承認自己愛上你了,今天想來見你最後一面。」她哽著聲,臉上淨是悲淒之色 ,他狠心傷了她,她卻無法不愛這個擾了她一池春水的男人。
「最後一面?」他在震驚之外,還聽出了些弦外之音。
「呃……」她抹去淚,掩去傷痛,隨意找個理由,「你不是要我離開嗎?以後將後 會無期。」
「你就那麼急著想撇清我?」他一臉苦笑。
「六阿哥,你在和誰說話啊?讓羽兒等了那麼久。」這時,屋內的女子似已不耐煩 地邁到門際,整個人偎在樊溯懷裡,身上只著了件薄紗,曼妙的身子若隱若現。
蔚晴見了,不忍再見他摟抱別的女子溫存。
她全身虛軟地倚在柱上,臉露淒楚的澀笑,「等著你寵幸的女人太多了,怎會缺我 一人。」
「愛上我後,你當真能走得如此自在?」他語帶奚落,故意不去相信自己終於征服 這冰冷女子的心。
她回身走避,不願再讓那女人親膩的畫面灼傷自己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