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僅存的一絲希望破滅了,完完全全地破滅了!
「你怎麼了?」她看出他今日與往常截然不同。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
樊溯一張深刻且冷峻的英俊面容微微抽搐著,那深沉的表情與語調平添了幾許陰森 與無奈;頓時,氣氛冷凝,令蔚晴呼吸直覺困難了起來!
「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蔚晴揪緊了心,她猜……難道他已知道爹的真實身 分以及他交代她的目的!
不,不可能!當時並無外人在場,可,他的臉色怎會變得這麼難看?
「我沒事,你回房睡吧!」他表情木然,聲沉如鼓。
「樊……」
「別喊我喊得那麼親熱,滾回去!」他一雙黑澄澄的眸子直盯著她瞧,眉毛蹙成一 團,表情是嗜血的憤怒!
「我是關心你。」以他目前這樣的狀況,她怎能安心離開?雖然對他,她總是隱藏 感情,但是愛上這個男人,是欺瞞不了自己的。
「你滾——」
見鬼的!為什麼她以前不會對他投以熱情,目前這種情況下他能接受嗎?她是他的 親妹妹呀!亂倫之罪他如何承擔?
「我不走。」她的表情是堅決的,望著他的眼盈盈如秋水。
「你!」他目光熒然,一股來自深邃的幽暗眼神直射向蔚晴,突地,他大笑!
「你這個女人怎麼趕都趕不走,留在這兒是不是想看我與別的女人合歡燕好?」
蔚晴倒退了一步,眼底出現驚惶之色。
「你不懂嗎?」他冷笑了一聲,「珞珞,你別躲了,可以出來露個臉。」
這時,突然由蓮花池裡大石後鑽出個美女,她身材白皙似緞、玲瓏如水,嬌艷得彷 似出水芙蓉,兩丸玉乳毫不遮掩地彈跳在樊溯眼前,撩人入骨。
他緩步走向那美女,蹲在她身前,雙手托住她的胸脯,在指下恣意揉搓著,臉上彌 漫迷醉的癡迷。
「六阿哥……」美女往後微仰,將豐潤的胸部挺向樊溯,已是陶醉其中。
那水珠兒沿著乳溝緩緩滑下,樊溯以舌去舔舐,眼露邪肆的笑意,狎玩那挺立的乳 尖,「珞珞,還是你懂得賣弄風情,只要是男人沒一個能逃過你的媚功之下。」
「珞珞……謝謝六阿哥恩寵,那您愛珞珞嗎?」她輕吟的語調字字似刀,凌遲著蔚 晴的心。
她想逃,雙腿卻如鉛重般無法行動。
「當然愛了,是這樣嗎?」他銜笑,傾身含住那玫瑰,瘖啞低喃,眼露氤氳的慾望 之火。
「她怎麼還不走啊?」珞珞瞪著蔚晴蒼白的臉。
「她愛看就讓她欣賞吧!那個女人就只會擺架子,總是裝出一副冰清玉潔,不得侵 犯的模樣,其實她可比你還……」他獰笑著停頓了會兒。
「還怎麼?」珞珞好奇地睜大眼。
「還……悶騷,哈……」他肆笑的嗓音挾了一絲無情的冷嘲;
驅趕蔚晴離去的意味甚濃。
她既與他有血緣之親,又是親妹妹,他不能再對她有任何綺思遐想,亦不能再付予 他心底的熱情愛意,唯有藉著傷她,來緩和自己漸深的情思。
蔚晴聞言,倒退了數步,重重癱在身後的茉莉花叢,表情中淨是飽含傷害的苦痛, 為什麼在她想承認愛他的同時,他要拿無情殘酷來回報她?
「您何不問問她要不要把衣裳脫了,加入咱們,珞珞不會在意玩玩三人遊戲。」她 嬌媚低笑,柔若無骨的身子幾乎完全吊在樊溯身上,弄濕了樊溯一身錦袍。
他卻毫不在意地褪下外掛,僅著內襯躍進池中,與她來個鴛鴦戲水,池內水氣裊裊 升揚,灼傷了蔚晴的眼,也螫傷了她的心。
珞珞胸前那兩朵嫩潤,霞紅似的玫瑰緊緊地貼在他胸膛上,大膽地誘引著蜂鳴蝶舞 的激情春潮,賣力地在他體內撩起一片熾焰狂情。
突然,樊溯以迷惘蕩漾的眼,瞟著直待在一旁早已淚眼婆娑的蔚晴,「珞珞的提議 不錯,你要不要也下來玩玩?」
當他看見她眼角的淚影時,心頭猛然一陣撞擊,但他刻意忽略它,反以一雙瀲光深 沉的眼凝視她,一臉獰笑。
她猛搖頭,勉強撐直自己的背脊,轉身逃開這個讓她傷心的場景。
奔回「茉莉齋」的蔚晴撲倒在床,在對樊溯交付出了身心後,她還能回到原來的自 己嗎?原來在樊湖心中,她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女子,永遠無法走入他心中;她只是他 掠奪的獵物,待到手後便再也不會珍惜了。
此刻,她若要求離去,他應不會再留她了,一個已無利用價值的女子,只有被任意 遺棄的份。
她想離開,但爹爹交代的事……她懷疑自己下得了手嗎?
但不做又將有負爹爹的期望,他以死相逼,她又怎能狠心漠視?
所以,她只好繼續厚顏留下,等待機會了。
而最終,死便是她的歸路……※※※
接續的十天光陰對蔚晴而言,簡直是度日如年。
她不再有樊溯的音訊,他亦不曾再來探視過她,但由宮女耳語間彷若可聽聞他近日 尋花問柳的行為已愈漸猖狂,經常夜居「攬月樓」,不見回宮就寢。
蔚晴的心早已碎成片片,她無心於教導小阿哥齊潞武功,對他只能深感愧疚與自責 。
爹爹交代的事始終迴盪在她腦海中,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積壓在胸臆間的那股 凝滯感也更沉重。
就今晚吧!她經調查得知,今日戌時,皇上將約宮中數名大官在御書房秘密會議, 既屬秘密,御書房內必無護衛跟隨,且參與者以文官居多,威脅性也降至最低,是下手 的最佳時機。
然而,蔚晴心裡更是清楚不過,今夜也正是自己的死期!
無論她功夫再好,也無法闖過大內高手的追殺與成群御林軍的圍攻,只是在死之前 ,她想見見他、再看他一眼才得以瞑目。
即便他再無情殘忍,總是自己這輩子唯一的男人,她思他、念他、想他之心也從不 曾稍褪,數日的分別只有更加深她對他的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