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說話?為什麼不救我?」葛珞心急不已,才剛冒出頭的喜悅瞬間又滑落 谷底。
突地,一道警覺之光泛過腦際!難道他與那個惡魔也是一夥的?否則又怎麼會出現 在這裡?再看看另兩張陌生的臉孔,全都把她當成待宰的羔羊,這下她該如何是好?她 有逃脫的機會嗎?
「他不會救你的!」亞歷冷冷地瞇起眸,幽邃凝斂的沉瞳定定地鎖在她驚愕膽怯的 澄眸,「乖乖和我們合作,你才有機會獲救。」
她驚慌地抬起臉,就這一剎那的眼光交錯,竟讓他心神一動。
奇怪,今天的她怎麼精神看來這麼差?
「亞歷你的意思是?」霍克問道。
「他已答應與我們合作,共反她父親樊斯。」亞歷冷冽地娣視她那雙閃爍的眼神, 話中有話地說,「我想她該不會食言才是。」
「我……」她別開臉,發覺他那兩道目光太過灼熱犀利。
「那太好了,現在我們該怎麼做?」利森可說是最興奮的。無論如何,他的問題解 決有望了!
亞歷沉吟了一會兒,才道:「她必然知道樊斯有哪幾個藏身據點,我們一一突破, 他就算再會藏,我就不信逮不住他。」
「是啊!這的確是個方法,但如果那老子狡免三窟,這個方法不管用呢?」霍克早 領教過樊斯的狡猾奸詐,這一點不得不防。
「即使這法子沒用,至少她在我們手上,樊斯再殘忍,總不會不理會自己女兒的死 活吧?」
他邪惡地挑了挑眉,注視著葛珞猛地一縮的顫抖身軀。
「這樣不好吧?」柴夫爾想為她說句話。
亞歷不再回應,只是對著柯爾道:「把她帶回地下室。」隨即又對這些夥伴說道: 「你們這陣子就在這裡住下,我會叫下人給你們準備幾間房,等一切處理完了,再離開 也不遲。」
???柴夫爾住下後,心底始終糾結在葛珞身上。
每每一閉上眼,她雙手被捆綁的淒楚模樣就會映上他的心底,說什麼也沒辦法安心 睡著。
最後,他乾脆起床,趁夜色的掩護偷偷竄到地下室去見她。
「葛珞……」當他開啟門後,見到是個失魂落魄倚在牆邊的她,說有多不捨就有多 不捨。
她慢慢調回眼神,無力地看了他一眼,「是你。」
「對不起葛珞,不是我不願幫你,而是——」柴夫爾語塞了,實在不知該說些什麼 安慰的話。
突然,他餘光一瞥看見鎖在她手上的鐵鏈,連忙拿著剛剛從守門身上偷來的鑰匙為 她打開。
「你這麼做不怕他怪你嗎?」她看著他為她解下銬煉。
「怪就怪吧!我無所謂。」他喃喃又道。「亞歷也真殘忍,怎麼可以對一個女孩子 這樣?」
「我對她怎麼樣了?」亞歷靠在門框,冷著目光凝視著這一幕。
柴夫爾一驚,手抖了一下,「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什麼時候進來跟你解她的手鐐有關係嗎?」他闃沉的眸子半合,面無表情地看著 葛珞受驚的臉蛋。
「我……我是因為不忍心。」柴夫爾看了一下她蒼白的小臉,於是壯了膽說。「她 不過是個弱女子,你沒必要這麼做啊!」
以前的亞歷不是這樣的,雖然一向自大高傲、唯我獨尊,但至少對女人總留份情, 憐香惜玉的動作也不會少,為什麼這回會變了個樣?
「弱女子!你可知道她剛來時有多悍啊?」亞歷咧嘴一笑,望向她的目光變得無情 又深邃。
「但是你——」
「夠了!你出去吧!」他舉起手,阻止她再說下去。
柴夫爾還想說什麼,卻見他那張陰鷙的表情後,驀然收了口,只能對她說:「我走 了,有空再來看你。」
直到他走後,亞歷這才不動聲色地走向葛珞,執起她的手腕,看著上頭的瘀痕,「 很痛?」
「還……還好……」她只覺得好累,想睡覺。
「你怎麼了?」他眉一擰,望著她又將半合的眼。
「你走!別理我……去、去陪你的……」她不知道瑪莎的名字,只知道她是個好狠 的女人,竟然真的不給她送吃的。
剛開始她並不覺得餓,可是今天已是第三天了,她才發覺全身虛脫與無力是這麼痛 苦,就連喝水都會吐出來。
「陪誰?」他嘴畔浮起一抹噯昧的詭笑。
「陪那些將你視為上帝的女人,我不是,你走吧!」她緊靠著牆,就怕自己一個體 力不支便會倒下。
即使她快死了,也不願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軟弱,或許一死,什麼痛苦都沒了, 爸也不必因為她而受控制。
「不錯,是有不少女人把我比做上帝,但我要的不是這種感覺。倒是你,我滿欣賞 你這副悍樣。」見她又可逞口舌之快,亞歷不免笑話自己的過分關心,她是死是活幹他 何事,瞧自己剛才緊張的。
「你!」她正想反擊,但腦袋一陣暈眩,竟說不出話來。
「你說,你父親會不會不管你的死活?」他俊顏上的笑容轉為邪佞,笑看她一臉白 皙的肌膚。
「我……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雖然她是他唯一的獨生女,但他對她的愛究竟有多深她真的不明白 ,有時候她覺得爸爸挺愛她,但有時候又覺得他的事業重於一切。
如果她的命與他的事業相觸,父親會顧慮誰?
真是個未知數……「不知道?你連自己父親的心也摸不透嗎?」亞歷可不喜歡她這 種模稜不清的說詞,他狹長凌厲的眸子直凝在她臉上。
面對他惡劣的表態,葛珞心裡霎時湧現了千百種難以描繪的滋味,仿似受到五雷轟 頂的酷刑,令她搖搖欲墜般。
「信不信在你,我不想爭辯。」
她突然一陣頭暈目眩,靠著牆壁滑向床面,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葛珞!」亞歷嚇了一跳,沒料到她會突如其來倒在他眼前!看她臉色極差,她究 竟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