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真不公平,為何好的都給了侯爵?無論相貌、體魄、體能、才智、威儀全都落 在他身上,侯爵天生就像是被許多光環所圍繞,男人一見著迷,女人一見傾心,可說是 官爵中最耀眼的一顆星。
雖然以目前而言他的爵位並不高,但那無與倫比的氣勢,總給人一種脅迫感。
「我說柯爾,你怎麼體能愈來愈差?平常要你沒事多運動運動,你就是不聽,只知 整日埋首在酒吧裡酗酒、左擁右抱,再這樣下去,你的身體遲早會搞壞的。」亞歷笑得 慵懶卻令人屏息。
柯爾望著望著,不自覺自慚形穢。
「侯爵,您也明白我向來沒什麼興趣,就是喜歡喝喝小酒,您若連這點也阻止我, 我還真不知道活著有什麼意思了」
他歎口氣,只要一談及「戒酒」這碼事,仿若要割他的皮肉一樣,這可是萬萬不可 能啊!
亞歷撇撇嘴,一洗往日的冷酷,逕自搖搖頭,「看來我早該給你介紹個佳人,有了 感情的寄托,你就不會再執著於美酒的誘惑了。」
「這我可不敢,侯爵尚未尋覓到有情人,屬下怎敢僭越?」
想不到向來木訥的柯爾也會反詰他一招,頓時讓亞歷愣在當場。
「好傢伙,什麼時候你那麼會說話啦?還管到我的婚事?」他冷哼了聲,戲請的神 情依舊。
「屬下不敢,只是——」
突然間,他們聽見後方有馬蹄急奔而來的聲音,阻止了柯爾的解釋。
不久,他看見一名黑髮男子騎乘著快馬向他們奔馳而來。柯爾眼尖的認出他就是他 派出去調查樊斯行動的巴山。
「究竟什麼事?瞧你急的。」柯爾立即迎向他,急促地問。
「亞歷侯爵、柯爾隊長,是這樣的,我們發現樊斯的妻子茉莉還在他身邊,他們目 前已離開了非塞亞湖畔,回到肯特城堡。再經我進一步的調查,才知道我們劫回來的那 個女人極可能是他的女兒葛珞。」
巴山急切地說,神情有些愧色,尤其是面對侯爵那雙陡變陰沉的眼眸時,他更是害 怕地垂下腦袋。
「天,這怎麼可能?你是說我們綁錯人了?」柯爾眉一皺,自言自語地說:「難怪 ,那個女人一直告訴我她是葛珞,莫非真是我弄錯了?」
亞歷瞇起銳利的眸子,風度盡失的咒罵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綁錯人呢 ?」
柯爾心一揪,趕忙解釋道:「當時那個女人雖然曾告訴我她叫葛珞,但是,我發覺 她手裡捏著一條絲帕,上面明明繡著茉莉兩個字。我還以為她是因為害怕不敢承認,所 以硬把她帶了回來,想不到……」
「該死的,你怎麼會這麼大意?」
亞歷擰起雙眉,狠狠地怒咬了聲,但隨即像是想到什麼,突然咧開嘴笑了笑,「我 怎麼沒想到呢?真是太好了!」
柯爾和巴山兩人交換了疑惑的眼神,一頭霧水地問:「侯爵,您說什麼太好了?」
「我突然想起她曾說過的一句話,她說樊斯對女人向來三心二意,劫持他的妻子對 他而言根本不具威脅性。而我們卻陰錯陽差劫了他的女兒,你想樊斯還會無動於衷嗎? 」
亞歷突然漾出一道嗤冷謔笑,這回居然能毫不費力地就把樊斯的女兒弄到手,怎能 不得意?
柯爾聞言也笑道:「這麼說我是誤打誤撞給弄對了!」
「你還好意思說。」亞歷睨了他一眼,邪魅一笑,「你就和巴山再騎一會兒,我有 事先回去了。」
「您要……」
「找那個叫葛珞的女人好好的聊一聊。」
亞歷鋒利的眸光閃現一抹興味,隨即姿態俊逸地猛一抽鞭,馬兒便霍然一轉首,揚 長而去——???
軟禁葛珞的房門門板突然被撞出一陣巨響,驚醒了掙扎了大半夜,好不容易累得睡 著的葛珞。
她睜著一雙迷濛的眼,望著站在門口怒意勃發的男人。
「說,你是茉莉還是葛珞?」亞歷不想再浪費他的紳士風度,開門見山就問。
她愕然地張大嘴,臉上原有的睡意已被他話裡的冷意給嚇跑了。她怯怯地問:「你 ……什麼意思?」
「你這個小騙子,我如果不這麼問你,你會對我說實話嗎?」他冷著聲調,衝著她 邪笑。
「你究竟知道了什麼?」葛珞提防地看著他,立即坐直身子,一時間忘了身上早已 被鐵鏈腳銬拴著,猛地一拉扯,讓她痛得低哼了聲。
「你到底說還是不說,你到底是誰?」亞歷一點兒也不懂得憐香惜玉,猛地拽住她 的手腕,湊近她的臉逼問。
他突如其來的靠近,讓她鼻間充塞著他專屬的雪茄氣味,心跳亦不由自主地加快速 度,由體內發出一陣陣控制不了的顫抖。
葛珞雖害怕,但仍表現出強悍的女人味,「當初是你們不分青紅皂白、不聽我的解 釋,硬要把我抓來這座牢籠裡,現在憑什麼用這種口氣盤問我?我又不是你們的俘虜。 」
驀然,一股蟄伏在她體內深處的叛逆個性開始氾濫,她拚命揮舞著雙拳,試著將銬 在手上的鐵鏈甩在他身上。
亞歷優雅地閃開身,熾熱的怒焰冒出眼底,「你真是一個喜歡任性胡為的女孩子, 難怪哪,你身上可流著樊斯的血呢!」
他輕蔑不屑的嗤笑聲,像極了無數支尖針螫得她渾身發顫,就連舌頭都快被他氣得 打結了。
「你……你這個土匪,把我劫持來,錯的人好像還是我?如果我逃得出去,定會叫 我爸爸好好的整治你。」
亞歷忽地一笑,眼中的怒火像是被她這句話給澆熄了,嘴角噙著朵小小的笑花,「 你以為你逃得出去?」
「你……你是什麼意思?」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沉窒得教人透不過氣來,使得葛珞一張小臉變得蒼白髮青。
「我的意思是……樊斯那老賊來了最好,我會「好好的招待」他的。」他狹長邪氣 的紫眸譏諷地瞇起,渾厚的聲音裡已凝聚著濃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