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進。小宣宣,我不是叫你休息嗎?怎麼又來了,是不是又想灌輸我「聶寒雲即 大好人」的偉大理論?」優優將頭枕在窗欞上,眼也沒抬的說。
「那我可真要感謝小宣宣了,她對我竟是那麼瞭解。」聶寒雲促狹的嗓音自她背後 驀然響起。
優優雙眼大如銅鈴般的回視著他,聲音略為戰慄的說:「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
她沒想到那麼快又會見著他,她還以為他早已忘了在鞦韆園有她這麼一個人,她甚 至以為她已被打入冷宮,永世不得翻身。
「我當然是走進來的。」他恣意瀟灑的笑著。
「可是我並沒讓你進來。」看來,優優是有點喧賓奪主了。
「我記得我有敲門,而且還得到你的首肯,才一眨眼工夫,難道你就忘了不成?」 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優優靜靜地看著他得意的嘴角、神采飛揚的眼眸,一股怨懟之氣油然而生,「我當 然記得有人敲門,那人不是小宣宣嗎?怎麼會是你!」
「小宣宣!你見鬼了嗎?我來這兒已半晌了,就是沒瞧見她,你會不會是生病了? 」他快步向前,一隻手出其不意的放上她的額頭,「沒發燒啊!這就奇怪了。」他的眼 中依然是那異樣的柔情。
有一刻鐘,優優還真為他的翩翩丰采所著迷了,失神的望了他好一會兒,才想起他 那只魔掌還擱在她額頭上。
「燒你的頭啦!想吃嫩豆腐這招已經落伍了。」她頭一偏躲開了他的關懷。
聶寒雲搖搖頭,「難道我們就不能化敵為友嗎?」他心裡默默的加上一句:最好是 一對鶼鰈情濃的夫妻。
優優臉上迅速飛過一道看不清的驚訝,「你願意與我化敵為友?」
他既篤定又誠懇地點點頭,「當然。」
「那也就是說你願意放我走了!」優優這才笑開了眉頭。
放她走?天!原來她還是一心一意地想離開他,為何他為她所做的改變她不能從心 底去感受呢!
唉!想不到他聶寒雲會做出這種退一步的事,更可笑的是他還得不到半點收穫,可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終歸一句話,那就是——他太一廂情願了。只不過,放她走,他又沒這種胸懷肚量 ,這教他如何是好呢?
「你怎麼不說話,是默許了?」
優優天真的喜悅態度正是激怒他的最大主因,只見他陰鷙了一張臉,略帶粗嘎的吼 道:「我不是默許,只是無言的抗議!」」
「你……你抗什麼議嘛!不願意就直說好了,反正我也不以為你會突然變好心了。 」優優尚不知叫「適可而止」。
殊不知,她的言論語調更加惹惱了他,聶寒雲苦惱的暗啐一聲,這女人怎麼如此的 不可理喻,難道他的「低聲下氣」她一點也看不出來?既然她絲毫無法領受他的「用心 」,那就算了吧!
就算他聶寒雲出師未捷,反正他屁股後頭還是跟著一大堆風姿撩人、妖嬌美麗的女 人,何必為她在這兒受悶氣。不過,為辰雲接風的宴席早已備妥了,又不能缺少她這個 女主人,唉!真是他媽的蠢,早知如此,他又何須大費周章的想用「接風」的法子以博 取親近的機會呢!
如今,他終於嘗到「自作自受」的滋味了。
「為辰雲洗塵的午膳已備妥,無論你是願意或不願意,都得以大嫂的身份出席,給 你幾分鐘把這件衣裳換下,我會再來找你。」聶寒雲緊抿著唇,細看她半晌後,才大步 離開她的房間。
他來到「鞦韆園」的「沉香亭」,苦惱地捶了一記紅柱,腦中不禁又泛起她嫣然的 笑靨、輕顰薄怒的嬌顏,繼而,他狂烈的—笑,不由得自嘲道:「聶寒雲,你中蠱了是 嗎?只要一扯上她,你就失去了瀟灑及自信……這不是你呀!」
不行,他絕不能動怒,聶府一天之中就有上百件的要事要他處理,甚至還有一趟淮 北之行他遲遲未動身,這不都是為了這女子才擱置下來的嗎?
他得重拾以往的意氣風發,過了今天,他要活的像「聶寒雲」!
奇怪,已過了他給她的時間了,怎麼還沒見到她的身影?莫非,她又想與他作對了 !
在外頭的聶寒雲氣得火燒眉毛,然而,在屋內的優優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眼看 時間已到,她要是還弄不開綁在身後的結,他若闖了進來,豈不是會春光外洩?
真氣人,也怪自己剛才跟他鬧彆扭,心不甘情不願地換著衣服,哪曉得她用力一扯 一扭,身後兩條固定的絲繩竟被她拉成了死結。
偏偏這絲繩又細又軟,還長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這教她如何是好?
更糟的是,她前頭已是一大片春光洋溢在空氣中,酥胸半露,半掩在粉紅色的小肚 兜內,更是突顯出它的高挺及深深的溝影;她死命的拉,然而,那件薄衫卻「嘶——」 的一聲撕裂成兩半。
天!你這臭衣裳幹嘛那麼不合作呢!她對著那件破碎不堪的衣裳拚命咒罵道。
說時遲那時快,一陣門扉撞開的聲音,截斷了優優不停叨念的小嘴。
她詫異地倏然往後望去,看見的卻是聶寒雲愣愕的表情,那眼神宛如著火似的直勾 勾的盯著她的胸前瞧。
「你這隻大色狼,出去,快出去!」
她的手被自己的衣袖綁著,動彈不得,想找件蔽體的東西都嫌困難,只好背轉過身 ,以一大遍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膚面對著他。
聶寒雲緊閉上眼,想壓抑住自己血脈僨張及慾火狂熾的生理反應。
當他再睜開眼,卻瞧見了那件衣裳的蹊蹺之處。
他靜謐無聲的走近她,一雙大手悄悄地拂過她光滑如緞般的頸項,「我以為你是在 引誘我、歡迎我。」
這麼輕微的接觸,卻激起優優陣陣的悸動,想說出的話也被梗在喉間。
他濕潤的舌輕輕輕滑過她的頸背,最後流連在她的後耳處吐著幽然的氣息,隨著陣 陣的呼吸惹得優優全身騷癢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