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種,那就別怪我不懂得憐香惜玉。小三把這女人拖上車去,咱們就提早回 寨準備親事。」劉昆粗俗的命令道。
這可是小三作夢也想不到的殊榮,雖然只不過是摸摸她,順便吃吃嫩豆腐。
「咻!」一個東西疾射而來,但這次可不是小石子。
一束光影從眼前疾速飛過,扎扎實實地穿過小三的手背,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把精 巧的匕首。
隨匕首飛躍而至的藍色身影俐落瀟灑的在優優身旁著了地,待大伙回神後,那藍衣 公子已將優優攬於胸前,一把長劍架在劉昆的頸上。
優優難掩興奮喜悅之情的大叫:「寒雲!真的是你來了。」
寒雲!她是這麼叫他的嗎?
是的,他絕不會聽錯的,第一次由她口中喚出這麼親密的兩個字,聶寒雲不禁安慰 自己——一切都值得了。
「你……你是誰?快放了本爺,否則,你也別想逃出去。」劉昆出聲恫嚇,殊不知 ,他顫抖不已的音調已洩漏了他的恐懼。
「是嗎?那我倒要瞧瞧是你們逃不出去,還是我!」聶寒雲將壓在他肩上的利劍稍 加使了點力道,連碰都還沒碰到,那賊人已大呼小叫的喊疼。
聶寒雲鄙夷藐視的輕笑道:「別在你手下面前丟人現眼了。快滾,少動我妻子的腦 筋,若讓我遇上第二次,我不敢保證你那腦袋還會掛在你的頸上。」
老實說,他早想將這賊人大卸八塊了,只不過,優優放在他臂上的手不停地暗示他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也罷,這是優優的仁慈之心,他也不好拂逆,但為何她仁慈的對象不是他呢!
「還有,放了這個小姑……小兄弟,別再為難她了。」優優忙不迭的補上一句,她 擔心他們會為了十兩金子加害這小女孩兒。
女孩兒眼中飄過一閃即逝的驚訝,她明白優優已識破她的女兒身了。
「行、行,只要放我一條生路,叫我做啥都可以。」那大壞蛋劉昆一直挪動著頸子 ,深怕那不長眼的劍,一不小心會穿過他的腦袋。
「寒雲,剛才是這位小兄弟救了我。」
優優心口也猛然跳動了一下,什麼時候她喊出這兩個字竟是那麼的自然、不困難, 而且還有些心醉,方才由於自己尚處於驚愕中,所以並未注意到,此刻的她,著實為這 種訝然撞翻了一整個沉穩的心緒。
又是一絲悸動掠過聶寒雲的全身細胞,但他還是故作沉穩地道:「是嗎?小兄弟, 聶寒雲在這兒向你謝過。」
那女孩兒只是對他點點頭,並不作聲。
「聶寒雲!你就是江南織坊的大公子聶寒雲?」賊人眼睛都快突出來了,若是攀上 這等人,他這一輩子就不用再當山賊了。
聶寒雲皮笑肉不笑,不屑的說:「滾,記住,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那些賊人雖還想再攀上些關係,可是聶寒雲那令人望之生畏的氣勢,的確使他們待 不下去了。
還是保住命要緊吧!一群賊人在他怒火熾烈的注視下,夾著尾巴連滾帶爬的逃出了 破廟。
只不過,誰也沒發現蹲在角落痛苦掙扎的小三,在離去之前眼中泛著強烈的恨意, 撫著那只已廢的右手掌跟著老大的腳步憤懣的離去。
女孩在深深望了優優一眼後,也欲隨之離去。
「等一下。」優優喚住她,並執起她的手,將一直握在自己手中的珍珠花鈿放在她 的手上,「我知道你需要。」
沉靜了半晌,女孩兒才將它放進腰袋中,輕聲說了她第一句話:「謝謝。」隨之轉 身消失在層層蒼茫的天色之中。
須臾,聶寒雲才徐徐走向優優,口氣中滿是未覺的酸氣,「你很關心他?」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答得倒理所當然。
「這麼說,我也算羅!」他那雙灼灼逼人的眼,燒得她全身滾燙難安。
她避重就輕的說:「不錯,你剛剛也確實救了我。」
「可是,我並沒有得到你的回饋,這樣有點不公平吧!」他又向前了一步,只差不 到一寸的距離,他充滿男性粗獷的氣息毫無遺漏的吹拂在她臉上,讓優優更有點飄飄然 了。
「你們聶家財大氣粗,怕少一支珍珠金鈿?」她會錯意了。
「但屬於你的卻沒有。」
見他—臉的認真,優優只好再掏出一個繫著一條紅絲繩,夾雜著黃藍兩色的扁圓型 鏈墜塞進他手中,「我知道稀世珍寶你看不上眼,不如就送你這個吧!別瞧這玩意兒一 點也不起眼,它可是我十歲那年無意間在海邊所發現的一隻「雙彩霓石」,當然,這麼 好聽的名字是我自個兒取的,不過,我真的愛它、珍惜它了十年,你可得替我好好寶貝 著喲!」
聶寒雲在心裡頭發誓,既是你送的東西,無論價值如何,我聶寒雲定當傾其所有的 去珍愛它、保護它。「它對你來說既是如此重要,怎捨得轉送給我?」忍不住,他還是 問了。
「除了它,我這一袋子中全是些金貴俗氣的東西,它們不適合你。」突如其來的一 句話,讓優優又是一陣詫異。
當然,聶寒雲但笑不語;他懂了,至少他瞭解優優並未把他當成俗世中人,這一點 可是他始料未及的。含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聶寒雲將它輕輕放入前襟的暗袋中。
這一切優優看在眼底,反而覺得奇怪道:「又不是什麼價值不菲的東西,幹嘛藏得 那麼好?」
聶寒雲臉上則掛著—副莫測高深的笑容,他靜靜地凝視著優優狐疑的眼瞳,幾度欲 語還休。
優優屏氣凝神地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解釋,彷彿這答案對她極其重要似的,她不能不 知道。
「只要是你送的東西,對我來說即是稀世珍寶。」他還是說了。
優優的杏眸睜得又大又圓,「即使我在這麼的……這麼的……對你之後?」面對那 雙迎面而來的星眸,她彷彿又開始暈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