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的對我之後?」他抓她的語病。
「無禮的對你之後,看來,你並不像個惡魔嘛!」好像他的眸光會下蠱,優優照實 說了。
「唉!優優,你這個磨人心性的小女人。」她尚未會意出這句話,即被他灼熱的吻 ,將她早巳滾燙的身子更加上一層駭失的溫度,在充滿疼惜憐愛的吻中,優優彷彿已陶 醉其中。
霍然,那纏綿不休的吻煥然離開了她,她想找尋那火辣的唇,卻落空了,只感覺自 己的身子輕飄飄的,一直往上浮起、浮起……聶寒雲一把抱起優優那炙熱灼燙的身子, 心中禁不住想要斥罵她:你這個小東西,病成這樣,自己竟然還一無所知!
想起方纔他將她摟進懷中時,宛如抱著一隻火爐,繼而親吻汲取她的芬芳時,更感 覺她口中的甘泉燙得嚇人。
她一定早發燒了,一路上飢寒交迫的威脅下,讓她身染重疾。
將她摟在懷中,披風圍緊她不停顫抖的身子,他疾速奔馳在山野幽境中,晨曦微露 的光亮,使他燃起了一絲希望。
第六章
輕輕撫上她的面頰,火紅的肌膚已退成微暈帶粉的光澤,更將她的美添上了一筆嬌 媚。
幸虧下了山後就是人潮洶湧的市集小鎮,天微亮,已有許多商家帶著自己所飼養的 牛羊,或產制的手工精品,在街道兩側排列佔據著對自己有利的地盤。
也因此,要找個大夫也是極為容易的,在經過非常仔細的診斷之後,確定優優是染 上了風寒,再加上昨晚的驚嚇,才使得症狀突發得嚴重。
強迫她喝上一碗薑湯,發了汗後,她非常沉穩的睡著了,倒是他自己一連折騰了好 幾天,終於在找著了她後,緊繃的情緒也因此鬆懈了下來,一陣睡意來襲,不知不覺中 也倚著桌沿睡著了,但他手中依舊握著那只不起眼的「雙彩霓石」。
已記不清楚,他將它拿出來多少次,極其珍惜的把玩著,似乎藉著對它的撫觸,才 能安穩他焦躁不安的心。
方纔他趁優優退燒之際,捎了封家書請店小二派人送回府,好讓辰雲放心,順便打 探小宣宣是否已安然回府了,想起昨晚乍聽優優有難的當兒,心頭一急,就把小宣宣甩 在身後,如今一想,還真是有些不安及愧疚。
他還真不是個好主子,畢竟還是將色字擺前面。
一陣急促輕喘的囈語聲,驚醒了聶寒雲。
「優優!」他急忙起身,蹲在她面前,仔仔細細端詳著她沁出香汗的容顏,並溫柔 細膩的為她拭去汗水。
「不要,不要……我好痛苦,放我走……求求你……求求你……放我走……」她慌 亂地搖首晃腦著,像是個快要被急流吞噬的一顆無助的石子,急欲攀附些抓得住的東西 。
「優優,別怕,我在這兒。」聶寒雲緊張地抓住她的手,想給她力量。
「別碰我,我恨你……走,討厭討厭!」她張牙舞爪的揮去聶寒雲充滿關心及愛意 的手。
事實上,優優是夢見昨晚在玻廟內的一切,她著急、慌張,她討厭那個挾持她的髯 須大漢,但聶寒雲卻弄擰了整個意思。
「優優,想不到你恨我如此之深,連在夢裡依然如此的強烈。」他握緊優優的手, 將她的額頭抵在自己的額頭,他的心緒猶豫、紛亂著。
這不是他老早就知道的嗎?她根本不想嫁給他,甚至因為他一味的逼迫她就範,而 導致他倆的關係更加惡劣,這些全都是他自找的。
聶寒雲呀聶寒雲,虧你還曾自命風流,在胭脂紅粉中向來所向無敵,怎奈,你還是 敗在一個十六歲的小娃兒手裡。
死心吧!你已徹底徹底的輸了,她並不是你能征服得了的,更不可能會愛上你。因 為她一心只有鞏賢弟,而你只不過是—個拆散一對璧人的殺手,即使你愛她的心是那麼 的濃烈,那麼的不顧一切!
俗話說的好,愛一個人就要讓她幸福,但能做到的又有幾個,這不啻是在自己傷口 上抹鹽嗎?
放她自由吧!就當是自己做件好事,一件讓自己心痛、對自己殘忍的好事吧!
深吸一口氣後,他下定了決心,也打好了主意,對著她那動人心弦的絕色容姿,他 只能對自己說抱歉了,因為她並不屬於他。
優優在一陣心悸的噩夢中悠悠轉醒了,望著枕在床沿那張俊逸非凡的臉,她一顆憂 心忡忡的心倏然平靜了下來。.
他沒走,他沒丟下她。
夢裡的他帶著一股深沉的沮喪,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離開了她,即使她用力的喊, 他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知怎麼的,他現在對她竟是如此的重要,是她沉溺於大海中急著想抓住的浮木, 原來,她壓根兒就不想離開他。
當初兩人之間的反結相爭、常常爭得面紅耳赤、互揭瘡疤,甚至為了賭氣,為了求 證,她溜了出來,如今一想,還真是一出鬧劇。
畢竟,她根本沒試著去瞭解他,她甚至不懂何謂喜歡,何謂真愛,只是一心想著只 有一面之緣的鞏玉延。
而今,她連鞏玉延的長相都已經不太清楚了。
「你醒了!」
學武之人最著重的即是警覺性,聶寒雲早知優優已酷暑,只不過,她以含情脈脈的 眸子不停的注視著他,使得他不得不沉醉在她的柔情眼底,即使這一切都是虛幻縹渺的 假象,也就讓他再欺騙自己一次吧!
不知他發現了嗎?優優含羞帶怯的想。
應該沒有吧!他不是也剛醒嗎?如果讓他發現自己方才毫不知矜持自重的被他柔情 的眼,挺直的鼻樑,性感的唇和堅毅的下巴深深吸引住了目光,而且還癡望了他好一會 兒,那他不知會做何感想。
思及此,她的雙頰禁不住又是一片緋紅。
「嗯,剛醒一會兒。」她頭也不敢抬的輕聲應道,深怕露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