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癟三似的下流混混見她一人獨處,心癢難耐的上前搭訕,一旁的酒客不禁為這位傾國傾城的姑娘惋惜——又有一個好姑娘要落入魔掌了。
「小姑娘,一個人吃飯多沒意思,讓大爺陪陪你如何?」其中一個混混一腳踩在長凳上,自鳴得意的說道。
田蜜送給他一個好大的衛生眼,便兀自吃著自己的饅頭。
另一個見狀忍不住邪笑著,「有個性,我就喜歡像你這種難纏的女人了。來,我們先乾一杯。」他遞上一杯酒至她殷紅的唇邊。
田蜜用力的將他那杯酒反灑在他臉上,忿忿的罵道:「你以為姑奶奶不吭聲就好欺負是不是?我是想讓你知難而退耶!沒想到你還得寸進尺,看來,我不發威一下,你們把我當成了病貓!」
四周的人都不禁傻了眼,一個如花般的姑娘竟像個潑婦——不!不該說是潑婦,應該說是很有個性的女孩兒。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了隱坐在角落的諸葛擎。
「好,就衝著你這股蠻勁兒,我愈加喜歡你,我看你就跟在我身邊,我保證讓你吃喝不完。」說著,那兩個混混就一人各扯著她一隻玉手,直往外拖去。
根本不會武功的田蜜只能用她的八爪功,但已被挾持的兩隻手卻使不出力來,如今也只能靠她那張嘴了。
「哎呦!你竟敢咬大爺我!他媽的,我對你好,你還不領情,看我怎麼教訓你。」
那被咬的混混已不懂得憐香惜玉了,立即想在她粉嫩的臉上甩上一巴掌。
哪知,他的手還摸不著她的邊,這混混卻莫名其妙的被一陣掌風彈向一邊,而他那只賤手已被一支竹筷牢牢地釘在牆上了。
一向冷然的諸葛擎從不管他人之事,尤其是女人的事,但剛才他自己也不清楚為何會多管閒事,他給了自己一個合情合理的理由——不容惡人欺侮良家婦女。
呵!多可笑的理由呀!
「誰?是誰幹的?快招,否則我將這家店給砸了。」另一個小子還不知收斂,手拿著長棍在那兒大聲嚷嚷。
「咻!」又一支竹筷穿過他頭頂的發,將他連人帶棍的釘在剛才那人的身旁。
「老天,救命!我們下回不敢了,快放我們下來!」兩人異口同聲的求饒著。
很快地,諸葛擎吸回了他的竹筷,那兩個傢伙也應聲倒地,隨即落荒而逃。
在場的人左顧右盼就是沒瞧見是何方神聖出手的。但田蜜看見了,她隨著那竹筷飛回的方向看見了他,雖然那速度極快,但眼明的田蜜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
就是他,是她的「囊中物」救了她。
雖然他藏身在黑影下,但他那俠義的風範、舉止,早已刻劃在她的心靈深處。
對,就是他!就算化成了灰,她也認得出他就是——諸葛擎。
第二章
諸葛擎無意間察覺到她瞅往他身上的視線,這感覺讓他微微一怔,其實,應該說自她走進這間客棧的剎那,他的目光即不知不覺中緊鎖住她了。
老天!怎麼會發生這種事?這對他而言是絕無僅有,且破天荒的事,這能怪誰呢?是眼前這杯會眩惑人心的酒嗎?
搖搖頭,他取了錠銀兩在桌上,想盡速逃離這讓他無所適從的空氣中。
看見他走出去的身影,田蜜也管不了她的饅頭了,逕自往外追了去。
「姑娘,你銀子還沒付呀!」掌櫃的在後面吆喝著。
田蜜連忙從腰間的暗袋中拿出一些碎銀子往掌櫃懷裡丟了過去,「接著啦!要是接丟了,我可不管。」
不管掌櫃的一臉愕然,田蜜開始扯開她的大嗓門不停喊著:「諸葛擎,你等我。你別裝作不理我,我是跟定你了。」
跟定我了!諸葛擎倏然停下腳步,他是可以快步逃開,甚至可施展他獨一無二的輕功撇下她,可是,他卻為了她的這句話遲疑了。
「你走得那麼快幹嘛!你沒聽見我在叫你嗎?難不成你重聽、耳背。」田蜜氣喘吁吁的追上他,她不停地用手輕拍她傲人的前胸,這種違背大家閨秀的舉動讓諸葛擎頗為不適的調轉視線。
田蜜瞧他沒反應,且背對著她,於是氣憤的轉到他面前,「想不到你不僅重聽、耳背,還是個啞巴呀!」
她當然知道他不是啞巴,這只不過是想激他開口的策略。
但,這招對他似乎無效,只見他依然規行矩步的往他要去的方向而行。
「喂!你叫諸葛擎是吧?比人家傳說的還冷漠耶!為什麼會這樣呢?失戀了?受了刺激?噢!我懂了,八成你的聲音像雞啼或像狼嗥,所以羞於示人,對不?」田蜜像發現新大陸一般開心。
諸葛擎寒冽的眼瞳射出一道至寒的光束,直入田蜜笑彎的眼眸中,其中包含了警告的意味,更有著一層他自己才看得出的後悔。
他後悔為何要特意等她,又後悔她為何表裡不一,是如此聒噪的一個女人。
女人對他來說,丑也就算了,但聒噪的女人他可敬謝不敏。但丑這個字對她來說是絕對搭不上邊的。
「你別以為你不說話就能提高自己的神秘感,你錯了!你這樣反而讓人覺得你格格不入,跩不隆咚的。」田蜜不死心,還是纏著他,她總不能兩個月後丟著臉回去。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煩!」諸葛擎一字一字的說出這句話,當話出口後,他即知道自己已落入了她的陷阱。
可是,田蜜卻露出一種讓他難以想像的表情——眼睛瞪得大大的,紅嫩的嘴唇微啟,胸口因心跳的關係而上下起伏著。半晌,她才大叫大跳的摟著他的頸項說:「說話了,你說話了!」她伸出手指點了點,嘴裡還唸唸有詞的說:「十一個字,天呀! 你跟我說了十一個字耶!」
諸葛擎以看怪物的表情凝視著她,想不到從他嘴裡吐出的十一個字,竟能讓她像個中了頭彩的小孩般快樂。不自覺地,他伸手摸了一下剛剛她忘情攀上的頸部,一股火辣、濃烈的快感隱約竄過他全身,為此,他為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