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再續紅塵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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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你……你……」她竟被逼得啞口無言。

  他很聰明,懂得拿滄海激她,因為對這個名字,她永遠沒有招架之力,那是她最深的痛啊!

  去嗎?滄海,我真的讓你傷心失望了嗎?

  她無力地的閉上眼,淚水悄悄滑落。「滄海……」

  沈千帆看在眼裡,心頭絞得酸疼。

  「你——真的這麼愛他!不計一切?」他低問,神情無盡複雜。

  「至死不悔!」她哀絕而堅定的回道。

  「那麼你是否瞭解,我也用著與他相同的心情在愛你!你為什麼不想想,也許,這是他的意思,他要我代替他憐你、惜你。

  守護你,畢竟『余滄海』三個字已是不存在的歷史名詞,而我卻真真空的站在你眼前……」

  「沈千帆!」這番話激起了她的狂怒,她忘形的一拳重重捶向桌面。「你怎麼有臉這麼說?!你已經奪走了他的生命,還想再奪走他的妻子,他唯一僅有的愛情嗎?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如果你還有一丁點羞恥之心,這些話你怎麼說得出口!」

  「不,天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我其實……該死!」他欲言又止,眉心糾結,痛苦地撫著額。

  他們怎麼會陷人這樣的局面?

  再多的苦、再多的淚,他都往心裡藏,他以為他夠堅強,但是在乍聽她字字鄙夷的控訴,他還是沒有想像中的勇敢.他的心承載不起刀剮般的痛楚。

  上蒼啊!他還能承受多少這樣的心酸,這樣的血淚?他的心只有一顆,三年來已磨得憔悴滄桑,傷痕纍纍了呀!她可知,他為她受了多少的悲楚?

  抬起眼,他無盡悲傷的望住她,「你說你對余滄海的愛至死不悔!那麼我求你,認真的看我一回好嗎?看看我這縷為你而燃燒的靈魂,與他究竟有何差別,然後告訴我,你真的無動於衷嗎?」

  這番話,背後的含義是那麼的不尋常,但是沉浸在撕心的悲恨中的若潮卻什麼也感受不到,也無法去深思,她激動吼道:「閉嘴!你沒有資格和滄海相提並論,在我心中,他是最完美.最不凡的人,而你,什、麼、都、不、是!就連他的名字,你都不配提!」

  連名字都不配提……

  這一句話索繞耳際,深沉的悲哀取代了所有的知覺,他突然好想為自己可悲的人生痛哭一場!

  「我……什麼都不是!」以生命所堅持的愛情,竟換來這樣的下場?

  像抽空了魂,一瞬間,他只感到茫然。

  她都已經說了,他連「余滄海」三個字都不配提,他還想挽回些什麼!難道,天意注定,一切終該就此深埋?

  多可笑啊!他竟給了「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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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不斷,理還亂,指的,大概就是他們如今的寫照吧!

  那日一別,兩人沒再見面,但沈千帆仍與余沛湘保持固定的聯繫,所以她的近況,他完全瞭如指掌。

  她成了工作狂,不知是想借由工作發洩過剩的精力,還是想借工作麻痺自己,她用著虐待自己的方式,每日的工作量重到她無法負荷,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這樣的滋味,他嘗過,他懂!那是一種好悲澀、好痛苦的感覺……

  所以他擔心!他深知她只是在壓抑,一旦她再也無法負擔時,他真的不敢想像,爆發開來的她究竟會如何。

  除此之外,他還聽說向來獨善其身,不喜應酬的她,這陣子突然轉了性,不但積極參與商圈名人的宴會,更八面玲瓏的周旋在每一個雅痞紳士之間,不少人全在暗中議論紛紛,研究著冷情佳人怎麼會一夕之間搖身一變,成了風情女郎?

  乍聞此事,他哪還能不為所動?

  她是故意的!

  沈千帆陰鷙的眼,死盯著暈黃舞池中翩翩旋舞的纖影,兩手握得死緊。

  他有股衝動,想衝過去將她給抓下來,狠狠的吻住她,不讓她那微彎的櫻唇流洩無盡風情,更不讓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分享她的柔媚!

  這就是她選擇的洩恨方式嗎?她是存心想用這種方式報復他、傷害他、讓他心痛?

  如果是,他得承認,她做得很成功,這小女人快把他逼瘋了!

  她就像只絕艷的彩蝶,悠遊於繁花叢中,卻不為誰停下漫舞的羽翼。

  看著她周旋在一個又一個的男人之間談笑風生,一曲舞過一曲,他的心也正嫉妒與心痛一點一滴的凌遲啃噬……

  她要報復他,方法多得是,為什麼要糟蹋自己!

  就在他再也無法承載更多的心痛時,她正好婉拒了某位邀舞的男子退下舞池,他沒有猶豫,立即走向她。

  「潮潮!」

  若潮不怎麼感興趣的瞥了他一眼,不曾停止移動的步伐,沈千帆無奈,情急之下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請你放手,沈先生。」她淡淡地道,那口氣好似他們真的是兩個不相干的陌生人。

  「你——」他苦惱的揉揉眉心,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才好。「你存心氣我是不是?」

  「你失態了,沈先生。」她無動於衷的掙脫他,在侍者經過時取來一杯酒。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請你好好珍惜自己,潮潮!」他發現到她根本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若潮漫不經心的微晃著杯中的液體,就像在聽一則不怎麼有趣的故事。「還有呢!請繼續呀!」

  她表現得有風度極了,這樣的她,反倒更令沈千帆不安。

  若是她哭、她恨,她怨,都還好,最怕的是她什麼都不在乎,那表示……

  天哪!他只知道她積怨已深,卻沒料到,她會對他恨之人骨到連一絲一毫的情緒都不屑給他。

  「潮潮,你別這樣。」他怕了!他從沒有一到像現在這麼心慌過。

  若潮沒理會他,將酒杯輕舉向他,「為你的巧用心機乾杯!」

  「不要諷刺我!」深亮的眼盈滿痛楚。「不管我隱瞞了多少事,對你的心,從一開始都是絕對的真!」

  她輕輕地笑了,嬌媚的笑聲中,含有絕對的譏諷,「沈先生記性好像不太好,老是會忘記自己還有個未婚妻,隨隨便便就對別的女人滿口愛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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