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除她之外的女人,那麼……他若不再愛還陽後的她怎麼辦?
「對你們的感情沒信心?哼!那又憑什麼談刻骨銘心、生死相許。」判官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思緒,冷冷嘲諷,「世間男女呀!滿嘴情呀愛的,說穿了,
迷戀的不就是那麼一張好看的皮面罷了。」
「不!皓耘不是這樣的人!」她知道他不是,當初他曾對她說過的話突然
浮現腦海。
任何事都無法改變我對你的感情,今天我會為你動情,愛上的你絕
對不是這張容貌,而是擁有這張容貌的純淨靈魂……往後不論你變成什
麼樣子,只要你還是你,我永遠珍惜……
她相信,她一直都相信!
深吸了一口氣,她毅然道:「我選擇還陽。」
「很好,但──」判官遲疑了一下,她立刻警覺地瞪著他。
「不許是個男人,我死也不要。」
「你已經死了。」判官受不了地說,「不是,是個女孩,但──她只有十
歲。」
「十歲?!」她尖聲叫嚷,叫她去扮演一個十歲女孩的身份,一下子足足
少了十五歲,開什麼玩笑!
「是十歲,她在你發生意外後不久便失足墜樓,魂魄離體,現在還不曉得
在哪裡飄漾,黑白無常已竭力尋找,但是一個軀體不能沒有靈魂太久,這
個人的生命還很長,只好讓你填補。」
「那萬一找到了呢?」強佔人家的生命,她畢竟良心不安,自感愧疚。
「你不用覺得虧欠她,我已經安排好了,你會有償還她的機會。」
她愈聽愈迷糊,「什麼意思?」
「你丈夫啊!他老是不斷地鬼吼鬼叫的,又是怨天、又是恨地,搞得天界
也開始反省起來,不然你以為我會給你痛融嗎?充其量還不是被他感動,
給你們機會。如果你們的情夠真,自然能再續前緣,而那個軀體本來的主
人,我打算找回她後讓她轉世投胎,當你們的女兒,讓你們用一世的親情
補償她──當然,那是指,如果你們能幸運的結合的話。」
「那……我會一輩子都想不起以前的事嗎?」過往太過甜蜜,她不想忘……
而她,也不忍他一生背負叛背他們感情的歉疚而苦受煎熬。
這女人真貪心。「好啦、好啦!大不了我答應你,如果有一天,他能真心
愛上擁有新身份的你,只要感受到他深切的感情,這股撼動自會助你憶起
一切,行了吧?」他發現自己愈來愈慈悲了。「真是的,要女兒給女兒、要
相守就相守,事事都如你們的願,對你們實在太寬容了。」
什麼叫「要女兒給女兒」?她茫然的眨眨眼。
「你知道你還陽的身份是什麼嗎?」他解釋了她的疑問。「是你和耿皓耘
打算收為女兒的女孩!」
她一錯愕,茫茫然然聽到三個字──
「岑、洛、寒!」
終曲
任憑時空流轉,
你眼中的柔情是我最深的依戀;
任憑容顏非昨,
你澄淨的靈魂是我不悔的執著;
任憑滄海桑田,
不忘相約永世的纏綿。
幽幽轉醒,對上耿皓耘寫滿憂心的雙眸,盈盈淚光浮現眼底,抬起的纖
纖素手撫上他剛毅俊挺的容顏,感到一陣心疼,這男人為她傷了多少心、
流少多少淚、承受了多才苦楚啊!
「小寒,你沒事吧?」坐在床邊的耿皓耘焦慮地道。
她輕輕搖頭,兩道清淚滑落,「你真的沒騙我,當我再次回到你的生命,
不管我是誰,你還是付出了你的感情……我知道要你承認愛我,對你而言
有多困難,一如十年前的項可岑要拋開所有疑慮,義無反顧的賭下一生的
感情、不怕未來不可知的變數、不怕心碎斷腸一般,只有愛得夠深、愛得
夠真才做得到,皓耘,謝謝你,謝謝你仍願再愛我一次……」
「小寒?」不對!他總覺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勁,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洛寒喚他的口吻、神情,實在像極了……
「用你的心,皓耘,我只要求你用你的心來看我!」她幽幽柔柔的低語,
靈燦的翦水秋瞳深深望著他。
隱於深處的靈魂狂猛地一陣撼動,那一瞬間,時光彷彿交錯,讓他回到
了二十歲那年的深情悸動,恍惚間……
他不敢置信地倒抽了一口氣,激動地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嵌入靈魂,「不
管你是誰,聽著,不管你是誰,我愛你,這輩子我愛定你了!」
「我知道,我知道……」她淒楚地不斷回道,「我也愛你,為了愛你,我
不顧一切的回到你的身邊,皓耘,我好愛你……」
他們深深相擁,彷彿過了漫長的一世紀,又好似才短暫的一眨眼,他們
微微鬆開彼此。
洛寒握起他的手,輕輕移向自己的心口,幽幽然道:「你是我今生唯一的
執著,一直都是。」
狂震了一下,揪腸的酸意再度令眼眶模糊。
「你聽到了?」他指的是那卷錄音帶。
「不許你哭,一個大男人,別老是掉淚,我會笑你的。」她含淚笑道,
「不問問你心頭的疑問嗎?」
他搖頭,「我只知兗我愛你,其他的再也不重要了。」
「也許軀殼不同,但,皓耘,你真看不出來?你情牽了十年的靈魂,一直
不曾離開過你,也從沒一刻停止過愛你,皓耘,你懂不懂?」
「如果……」雖然心裡早有數,但若非他所預料的,他怕傷了洛寒,「如
果我假設你是可岑,寒,你會生氣嗎?」他小心翼翼地說。
淡淡地,她笑了,柔情萬千地環住他的腰,「我親愛的丈夫,你變聰明了。」
一得到證實,他竟傻了,臉上一片茫然。
不管他聽不聽得進去,她原原本本的將真相告知予他,「我始終記得你對
我許下的承諾,我相信就算以不同的面貌出現在你面前,你一定也能感應
出曾經令你情牽的熟悉靈魂,縱然我什麼也不記得,你什麼也不知道。我
承諾過你,就算是死亡,我也不能容許它分離我們,我沒有食言,皓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