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丁以澄有的,丁以寧也有;丁以寧有的,丁以澄更不可能缺,連髮型也是一頭又黑又直、長度相同的飄逸長髮。換言之,兩人是由頭到腳完全的一模一樣,誰認得出來呀?連她們的媽媽都時常讓她們給擺了道呢!
「小寧,你再胡說,我可不理你了喔!」丁以澄羞澀地嬌嚷。
「哎呀!別害羞啦!由現在開始,你成年了,要跟男人跑,老爸、老媽也拿你沒轍了。」丁以寧靈動的眼轉了轉,再度由俊男身上移回姐姐面泛桃紅的嬌容:「說實在的,他還真是少有的帥耶!身為你的『另一半』,我讚許你的審美觀,就不知他內在如何了?」好似感受到丁以澄異於尋常的注目,角落的男子朝她們的方向隨眼一掃,頓時,丁以澄有如受了驚的小兔,趕忙拉回視線,白皙的嫣頰早已酡紅成一片。他並不以為意,只是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又冷淡地收回了目光。
嘖!少沒志氣了,又不是沒看過帥哥,小澄的表現怎麼又拙又呆,青澀得像個黃毛小丫頭似的,簡直丟人現眼那!,丁以寧忍不住又想逗她,捂著心口,誇張地叫道:「嗅!又春心蕩漾了。」「臭小寧!」丁以澄再一次羞得無地自容。
在她打算訴諸暴力之際,丁以寧好笑地突然問了一句:「猜猜我許了什麼願?」「呃?」
「和你一樣喔!」丁以寧眨眨眼。
「你——」難道小寧也……差點忘了她們是雙胞胎,喜好時常不約而同。「唉!你想到哪裡去了?」看穿她的思緒後,丁以寧忙叫道,「我是說,和你許的願望『一模一樣』!身為你的『另一半』,自然得助你一臂之力噦!多一個人許願,實現的機率總是大一點嘛!」二十年的姐妹,丁以寧很瞭解丁以澄不易動情,一朝心動,便是一生一世的執著性子。這二十年來,她不曾見到小澄對哪個男孩子有過特別的感覺,難得如止水的心湖今朝波動,不管能不能開花結果,這男人對小澄來說,總是特別的,她不希望見她徒留遺憾,就算只是如曇花乍現的邂逅也好。
「你一定很想認識他吧?要不要我幫你?」
「小寧……」丁以澄不安地扭著衣角,又羞又急,「這樣……不好吧?人家搞不好會以為我們是輕浮隨便的女孩,我……」
「也對喔!」丁以寧苦惱地支手撐著下顎,水靈靈的大眼轉呀轉的,這是她搞怪前的慣有神態。
只是,她還沒能讓驚四面、震八方的絕妙好計問世,角落的異樣吸住了她的目光:「咦,小澄,你看,他們好像有麻煩了耶!」
丁以澄轉首望去,六、七個男人圍在他們面前,看似不懷好意。
「怎麼辦?小寧?」丁以澄擔心地問。
「什麼怎麼辦?就靜觀其變噦!要是這個人不堪一擊,像個軟腳蝦,那麼我個人建議,他不值得你拋卻矜持去倒追。」
「可是……」丁以澄是覺得不太妥當,他們只有兩個人,對方卻有七個人,而且每一個看起來都像不太好惹的樣子……她忐忑地觀望著。
另一頭——雷子翔給了弟弟抱歉的一眼,這些麻煩是衝著他來的。在道上闖蕩,免不了會招來一些事端,要不是康子謙堅持,他甚至每每在提起減少見面機會,卻換來康子謙的激烈反應與震怒,也許,雷子翔真的會疏遠他,以免連累了他。康子謙淡淡回了他一句:「我慶幸自己文武兼修。」
這不是第一次了,沒什麼好驚訝的,康子謙的神情甚至沒有太大的變化,還閒適自若地喝他的酒。當然雷子翔更不會將這些三流角色看在眼裡,逕自閒話家常:「謙,有個女孩打一開始就將目光放在你身上,你不會全無所覺吧?」「那又怎樣?」他連眉也沒挑動一下,不為所動地道,「不過又多了個花癡罷了。」他們已經盡量找不惹人注目的角落了,還想要他怎樣?
兄弟兩人皆一般,有著能令天下男子失色的卓眾外貌,走到哪裡,時時都能招來無數愛慕的眼光,康子謙早巳習慣了。雷子翔抿抿唇:「也對。」
「我最近聽到一些風聲,」康子謙抬眼看向兄長,「某人明明艷福齊天,女人一個個往身上黏,不知何故,卻無福消受美人恩,難道真如外頭盛傳的那樣,不能人道?」雷子翔困窘地呆了一下:「你明知道的?」
「知道什麼?為你的小君兒守身如玉?」
那些人簡直不敢相信,這對兄弟竟然就這樣目中無人地閒聊了起來!
「喂!雷子翔,你太狂妄了!」為首的老大拍桌叫喝了起來,「我們『銀城幫』給你面子,你別給臉不要臉!」
雷子翔凝起寒眸:「從來沒有人敢當著我的面,拍我的桌對我叫囂。」
「拍桌又怎樣?難道我們『銀城幫』還會怕你不成?」
說畢,耍狠的老大已抓起他的酒杯往地上砸。
此舉成功地惹惱了雷子翔,哼!他要再忍氣吞聲,他就不是雷子翔。
「開打了嗎?」康子謙凝望大哥寒氣逼人的俊容,淡然問道。
「老規矩,我四你三。」話音甫落,雷子翔已一拳揮了出去。
以往,遇到類似的尋釁情形發生,若人數是偶數,兄弟倆就公平地對半分,一人擺平一半;若是單數,多的那一個就交給雷子翔解決,兄弟倆向來合作無間。
雷子翔已經開打了,康子謙還氣定神閒地喝他的酒——不能浪費嘛!不過,若有人活得不耐煩,敢來破壞他品酒的雅興,那就叫找死了!
就好比眼前這位仁兄,看不慣他若無其事的悠哉樣,打算「身先士卒」地單挑上他,一把掀翻了他的桌,還好康子謙及時拿起杯子,迅速仰盡最後的液體,杯子順手砸出,然後旋了個身,動作優雅地將他踢飛出去,成功地讓他吊掛在牆上哀嚎。不要命了!敢掀他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