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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這麼大言不慚吧?

  待商淨寒身子大致好轉,他們就準備離開,他們實在沒必要留下來看人家的愛怨糾葛,這「兩妹相爭,必有一傷」的戲碼,還挺殘忍的。想想,她其實算幸運的了,至少曲慕文不若任飛宇的天生桃花命,就算不去招惹人家,也會不知不覺就四處欠下感情債——雪蓮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洛兒敢愛他,還真有勇氣。」這是商淨寒的結論。像任衛字這樣的男人,有大多讓女人心碎的機會。

  曲慕文只是笑笑,「你難道看不出來,飛宇已經栽了嗎?

  而且栽得很深!」世事哪有絕對的呢?一旦動情,受磨難的又豈只是單方面,搞不好吃盡苦頭的會是那個風流小子。

  雖說這時回去很合情合理,但也不曉得是不是她多心了,為何她看曲慕文的神情好似帶了點深沉的思量,他在打算什麼?還是——他知道了什麼?

  問他,他卻隻字不提,只說:「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比較好,事實往往傷人,你懂嗎?今後,我可以什麼事都對你坦誠,就這件事,你讓我保留,好嗎?」

  由此可知事態有多嚴重,而且想必與她有關。

  回到平康玉府後,商淨寒引見他與邵正熙正式會面,還半開玩笑的說,她幸不辱使命,將文曲神扇給押了回來。

  「真是少年英雄,今日得以一會,實屬三生有幸。」邵正熙早敬仰他俠義之名,熱情的以禮待之。

  「不敢當,在下才是早已『久仰』王爺之名!」他加重了久仰二字,聽來頗含深意。

  邵正熙一震,錯愕的望著他,見他笑得溫文謙和,目光一片澄然,是他多心了嗎?

  掩飾住短暫的失態,他鎮定以對,「曲公子仁心仁術,商夫人的病,還望仰仗公子絕藝。」

  「好說,在下自當全力以赴。」說完,曲慕文有意無意的瞥了一旁的商淨寒一眼。他不全力以赴行嗎?這小女人可會和他沒完沒了的。

  商淨寒看在眼裡可不滿了,「你這什麼態度?活像我以惡勢力逼迫你似的!」

  你沒有嗎?曲慕文以眼神回她。

  「曲幕文!」商大姑娘不爽的撩起腰,纖纖玉指頂上他的鼻樑,正欲開罵——

  「淨寒,不可無理!」邵正熙忙出聲阻止,「曲公子,真是失禮……」

  「哪裡,是在下孟浪。」接著,」他還不著痕跡的朝商淨寒挑挑眉,顯示著「我有寬宏大量吧?」氣煞了商淨寒。

  *****

  接著,他們一道前往穆念苔房中,會診後,曲慕文瞥了一分心急如焚的商淨寒一眼後,嘴角勾起一抹會心的笑意,拉回目光,行雲流水般的揮筆而就,吹了吹紙上的墨痕,將剛擬好的藥方交給她。

  「喏,照著方子去抓藥,其餘的事就交給我,你用不著窮著急,我保證半個月內還你一個健健康康的母親。」

  「真的?」商淨寒半信半疑,娘都病了大半年,大夫甚至說她熬不過明年秋天,曲慕文真有能耐在半月內醫好娘?

  「對我有點信心,小娘子。」曲慕文笑得好溫柔,輕啄了一下她的唇,「去吧!」

  嫣頰驀地飛上兩朵紅雲,她羞得不敢迎視母親投射而來的訝異目光,垂著頭閃身而出。

  望著離去的纖盈身影,曲慕文憐愛的搖了搖頭,眼眸溢滿濃濃的寵溺。

  收回視線,他望向床上的穆念芸,「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有些事,我想我們該有個共識。」

  穆念芸困惑的楞了下,「你是指你和淨寒的事吧?」她看得出,這出色不凡的男子與她女兒之間有著濃濃的深情。

  「這只是其一。」曲慕文坐回方才坐過的椅子上,「十一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它又是如何發生的,我們心照不宣,」他一抬眼,見著了穆念芸駭然色變的神情,「我怎麼知道的?這不重要,我想,我們的重點是,你之所以守口如瓶了十一年,除了害怕寒寒受到傷害外,我是否可以大膽假設,邵正熙與她——」

  穆念會倒抽一口氣,震驚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他……他怎麼會知道……

  他淡然聳肩,「這沒什麼,只消用點心,真相便昭然若揭。」

  「你……」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真的可以安心,你愛寒寒,而我,將她當成了想呵疼一生的寶貝,我們都愛她,都希望竭力保護她不受傷害,而事實的真相將會對她造成的衝擊與傷害卻是無庸置疑的,所以,我希望能和你達成共識,永遠別讓她知曉。」

  穆念芸總算放下心中大石,緩和神色的看著他,「是的,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但是淨寒的復仇之意十分堅定,而——」

  「這你不用擔心,一切就交給我,我知道該怎麼處理的。」

  她審視著曲慕文深幽的神情,「你——想代寒兒復仇嗎?」

  曲慕文一挑眉,「怎麼,你捨不得?」

  穆念芸一窒,表情僵硬。

  他抿抿唇,陪笑道:「小婿無禮,冒犯了。」

  這男人絕非池中之物。穆念芸已然有所領悟,能尋得這卓眾不凡的人中龍風為夫婿,也算是寒兒三生有幸吧?

  ******

  私底下,曲慕文找上了邵正熙。

  見到走人涼亭的曲慕文,他先是一愕,然後露出抹自然的笑容,「這麼晚了,怎麼曲公子猶未就「寢?」直覺告訴他,這男人絕非等閒之輩,無形中,帶給他一股難言的壓迫感,所以他盡可能的與他保持距離,以防萬一。

  「邵王爺不也好雅興,夜闌人靜,猶有閒情逸致賞月觀星?」曲慕文瀟灑的步人亭子,隨意的擺著手中的白玉扇。

  為什麼曲慕文的口氣聽起來好似充滿了嘲諷的味道?邵正熙不解。

  斜睨了眼怔仲的他.曲慕文臉上的笑容不曾稍減半分,氣

  度翩然的攤開手中的折扇輕輕扇著,好似自言般的又說:「本來人人稱我一聲神醫,其職責自是在於救人,但是,若有人膽敢犯到我頭上,不智的去動我的女人,我當然不會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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