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忘憂愛情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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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他無聲歎息,選擇了放縱這一次,將她密密納入自己的柔情之中。

  * * *

  頭上的傷口拆了線,醫生宣佈海柔可以出院,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前來迎接海柔出院,這是除了她剛醒來那一回外,再一次看到一堆人又集合在一起——住院這段時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所以來探望她的時間自然也就不一致。

  孟稼軒在辦出院手續,海柔枯坐在病房中看著一群人嘰嘰喳喳地閒聊,這時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姐妹真的可以和三姑六婆劃上等號。

  「莫婉柔,小心隔壁病房的人告你妨礙安寧。」海柔很好心地提醒。

  「哼,這你就不知道了,莫海柔。像我這麼可愛大方的女孩,誰捨得告我?他們還得慶幸自己上輩子有燒好香,才能聽到『此語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的妙語如珠呢!」

  原來作家除了有出口成章的本事外,還必須兼具臉皮厚的特質。

  「才怪,看著吧,馬上就有人來抗議了。」

  話音甫落,敲門聲同時響起。

  眾人呆了呆,「不會吧?」

  「怎麼啦?」孟稼軒推門而入,瞧了瞧靜謐無聲、面面相覷的場景。剛才不是還鬧哄哄的嗎?

  「去你的!」眾人異口同聲地朝他叫。

  他招誰惹誰啦?孟稼軒一頭霧水,臉上寫了大大的「無辜」二字。

  海柔咯咯輕笑,「別理他們。」

  「手續辦好了嗎?」芷柔問。

  「嗯,可以走了。」

  何晉平走向海柔,未料她也同時起身迎向孟稼軒,這一走一避中,眾人又困窘地呆住了。

  海柔察覺自己造成的尷尬,她並無意讓任何人難堪,於是歉疚地低垂著頭,「對不起。」

  也不知道,這句話究竟是對誰說。

  何晉平擠出一抹笑容,勉強算是解除僵局。

  海柔怯怯地跟在孟稼軒身邊,抬眼看他面無表情的俊容,扯著他的手悄悄低問:「你在生氣嗎?」

  他默默無語。

  他們之間有個何晉平是不容逃避的事實,海柔一日不「清醒」,誰也不曉得誰才是她的真愛。他該提醒自己,不可太過沉溺,短暫的相屬,不代表一輩子的擁有。

  回程路上——甭說,海柔一定是堅持坐孟稼軒的車——她不止一次逗他開口,無奈他就是鐵了心地沉默,任她大唱獨腳戲。

  「你再不說話,我會以為你在吃醋。」海柔氣呼呼地說。

  然而,他也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專注開他的車。

  「孟、稼、軒!」

  氣死人了,他居然說不理她就不理她。海柔雙手環胸生著悶氣。

  這嬌憨的模樣,倒是逗笑了孟稼軒,每回他惹得她又嗔又怨時,她就是這個表情,沒想到喪失了記憶,這特質仍沒跟著消失。 

  咦,笑了……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她仍是很開心。

  「你知道嗎?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以後不要老皺著眉頭。」

  她以為他喜歡皺眉嗎?若不是為了一個令他愛疼了心的女孩,他又怎會滿懷愁苦。

  「你不是希望我早點恢復記憶嗎?那就別裝酷,說點我熟悉的事,搞不好能幫助我想起什麼也不一定。」反正為了引他開口,她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而她也用對了方法,成功地讓孟稼軒開口:「你想知道什麼事?」

  「都好啊,首先,我很好奇你的名字,稼軒……好熟悉,不知道在哪裡聽過。」

  「記不記得南宋某詞人的一首詞: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

  「是辛棄疾的《丑奴兒》吧!怎麼樣呢?」咦,等等!「辛棄疾好像自號稼軒居士嘛!你什麼名字不好取,幹嗎盜用古人的智慧?」

  「反正沒有版權。」他聳聳肩,「我母親以前為了胎教,在懷我的期間猛讀唐詩宋詞,連做夢都還會喃喃念著:『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所以囉,父母便直接給我取了這個充滿文學氣息的名字。」

  「結果這個胎教究竟有沒有成就你一身才情?」

  孟稼軒瞥了她一眼,「少用不屑的眼光看我,以前那個叫莫海柔的女人可是對我崇拜得一塌糊塗。」

  尤其在他向她解說課業上一道道難解深奧的問題時,她更是一副「世界上沒有人比孟大哥更偉大」的表情,閃著崇拜的眸光往往看得他哭笑不得。

  「你以前一定很疼我。」她若有所思地說。

  「如果到現在你還懷疑這一點,那就未免太沒良心了。」他隨口說,將車子停在家門前。

  看情形,芷柔和晉平好像還沒到。

  「走吧,我們先進去。」他拿出鑰匙開了門。

  「這是我家還是你家?。

  「你家。」他率先走上階梯,挑出另一隻鑰匙。

  「那你怎麼會有我家鑰匙?」

  他一頓,簡單答道:「芷柔給我的。」

  「我大姐為什麼給你我家鑰匙?」

  他忍不住歎氣,這女人今天問題好像特別多。

  「因為有個小迷糊一星期有四天忘了帶鑰匙,老是被排拒於自家門外,自從十二年前第一次把她『撿』回我家,往後便『撿』成了習慣,不得已,她的大姐才多打了一副鑰匙托我保管。」

  「所以,以後我就沒有再被關在門外了?」海柔期待地問。

  「不,以後她變成一個星期有六天在外面等門。」孟稼軒立刻不給面子地潑她冷水,同時撕毀她自我期許的美夢。

  噢,好慘。「至少我可以不用三天兩頭地窩在你家等人。」

  「問題是,你的確是三天兩頭地窩在我家等人。」

  「你不是有鑰匙?」她抓到他話中的語病。

  他一窒,接不上話。

  哦喔!她懂了。

  海柔轉著波光明媚的靈眸,嬌俏的挨近他身畔,「因為你喜歡有我陪伴,捨不得放我回家,是不是呀?」

  他俊容又白又紅,尷尬地別過臉去。

  「這樣很小人……」雖是這麼說,但她卻愉悅地低笑,「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可能抱持和你差不多的心態,不可否認有時是真的忘記沒錯,但絕大部分一定是我故意不帶鑰匙,因為我喜歡和你在一起,想藉機賴在你身邊,你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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