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來了,卻……連見她一面也不肯,難道,她傷他真有這麼深嗎?
該去嗎?她內心不斷掙扎著。
去吧!你欠他一句道別,錯過這次,也許……也許這輩子真的再也沒有下回了。
想見他的渴望劇烈衝擊著心扉,多曰以來的狂切思念氾濫成災,她真的好想他!那麼,她還等什麼呢?
她倏地起身,往門外衝去。
悅耳的門鈴聲叮叮咚咚地響起,展拓凡翻了個身,一點也沒有起床的打算。但擾人清夢的聲響仍舊持續響,他連眼也懶得睜開,直接喊遭:「織羽,去開門!」
無人應他。
沒辦法,他只好認命地下床。
奇怪了,剛剛不是還在嗎?什麼時候出門去了?展拓凡對著空無一人的房子納悶著,一邊移動步伐前去開門。
門一開,眼前的娉婷身影讓他有如被施了法般,一時呆愣得回不了神。
芷柔?這是渴切思念下的幻影吧?或者他在做夢?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話一問出口,他便有了答案,一定是織羽這小鬼,敢情她是怕他好事多磨?不過,他依然感激這可愛的小妹。
聽他這麼說--他是真的不想見她、不希望她知道?芷柔暗自心傷。
「為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她低低地問。
掩飾好狂濤般的情潮,他故作鎮靜地沖了杯咖啡給她,然後緩緩開口:「有必要嗎?我們之間,能說的都說盡了,多個道別程序也只是徒添感傷。」
「你--還是要離開?」問出口後,她才知道心有多痛!
「這裡有值得我留下的人嗎?」他抬首望她,似乎無聲地在問:我值得你全心挽留嗎?
他在等,等她的一句話,等她告訴他,她離不開他,她要他留下!
但是,他得到的只是無盡的沉默。
他悲然一歎,「你知道嗎?芷柔,不是我想離開,而是我不得不離開,我從來就沒有選擇的餘地。」決定權一直都在她手中,至今仍是。
點點的淚光漾上眼眸,她幽幽地問:「你在怨我嗎?」
「怨?也許吧!一朝動情,不能有恨,也不能有悔,只好讓自己怨你的麻木無心,這樣,或許就能好過點。」
緊握杯緣的手晃了下,一滴清淚跌人杯中,與其中的苦澀液體深深交融。他的怨懟,令她痛楚難當,悲愴的心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一陣恍惚,握不穩的杯子落了地。
展拓凡大驚失色,趕忙靠向她,緊張地執起她的手察看,「怎麼這麼不小心,有沒有燙傷?我看看!」
芷柔任他握住手,幽幽慼慼地望住他,他那不加掩飾的濃烈關切引出了她滿懷的心酸。
確定芷柔安好無恙,他鬆了口氣,一抬首,對上了她淚意盈然的目光。
揪腸地一歎,他輕擁她入懷,心折地印上她的唇。
芷柔呀!為何你總是惹疼我的心?
芷柔閉上了眼,雙手環住他,淒淒楚楚地回應著般心痛的纏綿,她再無力抗拒。
這份酸楚的柔情震撼了他,他將她擁得更緊,更為深切地狂吻她,似要將她嵌入身體內的熾烈,更似要傾盡一生的癡狂與濃情,幻化為無數個永恆。
太過濃摯的狂愛情潮,若沒有一方的理性回拒,勢必會演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身陷沙發的灼熱身軀已交纏得難分難捨,誰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誰也無力中止這脫軌的一切,芷柔凌亂的衣衫已掩不住曼妙的嬌軀,相對的,展拓凡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粗喘著,痛苦地低喃:『『我要你!芷柔,天曉得,我好愛你!」
她輕咬著唇,淚珠奪眶而出,這熾痛的深情呢喃緊緊揪住了她泛起酸楚的芳心,面對這樣的他,她如何能抗拒?
她的一生,從來都只是滿滿的遺憾,今朝,且讓她任性一回,她要的,也只是足以珍藏一生的刻骨銘心罷了,這並不苛求呀!
於是,她主動吻上他,熊熊的情火,徹底燃燒彼此,有如兩簇烈焰,渴望深深交融,他不再有任何顧忌,激情難抑地佔有了她,但那一剎那,他震驚地倒抽了口氣.她……是處女!
「芷柔……」他一聲以為,芷柔這般深愛岳君衡,執意以一生死守這段感情,,必然是為他付出了一切,沒想到……他真的沒料到她仍是完壁。
「不,別說,什麼也別說。」她閉上眼,拒絕看向他眼中濃濃的歉意,因為心甘情願,所以無悔,也因為無悔,所以便不再需要他的愧疚。
芷柔……深深的憐惜絞人肺腑,他輕吻著她的眼眉,令她張開了眼,「讓我補償,芷柔,我要你看著我。」憐情蜜意的吻一一落下,見她舒緩眉頭;他釋放了壓抑得痛苦的情慾,將狂愛濃情一點一滴往靈魂深處藏。
狂亂的纏綿中,句句撼人心痛的愛語低回耳釁;是他的低訴抑或她心頭繚繞已久的輕喃,誰也分不清楚激情中,一聲似有若無的呢喃輕輕逸出……
「原來,我是這麼的愛你--」除卻天地,無人知曉。
激情過後,兩人靜默無言地各自穿衣,誰也沒多開口。展拓凡扣著上衣衣扣,一邊側過頭看向她,沉寂了好一會兒,他試著開口:「芷柔,我很--」
「別說抱歉,這很老套。沒有誰對不起誰,我們都是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了,有足夠的擔當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匆匆穿回自己的衣物,她轉身便要離去。
『『芷柔!』』展拓凡跟著起身,在她開門前喚住她,「沒錯,我是想道歉,但不是你想的那樣,不為這件事的發生,也不為佔有了你,而是因為我沒能克制自己在聽到你說聲愛我之後才讓它發生。」
握著門把的手一顫,她深吸了口氣,眨去浮起的淚霧。
「芷柔,你是愛我的,對不對?否則,你不會甘心將自己交給我,給我一句話,別讓我無所適從,儘管,是開口要我等你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