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不到,原諒我,君衡,我真的辦不到……」
她淒淒切切地啜泣出聲,展拓凡聽得滿心不忍,不由自土地擁緊了她。「別哭,你心裡的苦我明白,沒有人會怪你的。」
輕柔如春風的呢喃飄人心中,那熟悉的溫存與柔情,撼動了她沉寂的靈魂,她再度淚霧迷濛,然後,令人措手不及的情況發生了!
含著幽怨的瞳眸迎向他,下一刻,猶帶濕淚的紅唇激動地印上了他的!
剎那間,展拓凡震愕地瞪大了眼,整個人完全僵住,直到回過神來,,唇邊真實的觸感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渴望與眷戀,這、這、這……怎麼回事? 」
他不想做趁火打劫的事,可是……完了,為什麼想推開她的手會完全使不上力,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噢,慘!他不趁人之危,但,這並不表示他就甘心當個柳下惠呀!何況,她挑逗得這麼徹底。
他挫敗地低吟一聲,化被動為主動地深吻住她,火熱纏綿的唇舌幾乎難分彼此,挑起的狂炙情纏有如烈焰,幾可將他倆燒成粉末,深深交融。
不知不覺中,他們跌人柔軟的床鋪,灼熱的身軀緊緊交纏。探索著她纖盈曼妙的嬌軀,令他更為血脈賁張,難以自持,尤其她熱切的回應,更是成功燃起他灼烈的慾火,將理智化為灰屑。
不知何由,他向來掌控得極好的情慾,竟讓她輕而易舉地挑起,且強烈得連他也掌控不了。
「君衡--」
激狂的情纏中,一聲似有若無的呢喃飄飄逸出,有如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更如一記巨雷劈人腦海,他渾身重重一震;倏地清醒過采,推開她,神色慌忙地下了床,迅速拉過被子掩住她衣衫不整、早已洩盡春光的嬌軀,並轉過身去連連深吸了好幾口氣,平息體內的衝動。
難怪電視、小說常有酒後失身的劇情出現,原來酗酒狂醉真的很容易發生事情--那是指如果不是遇上他的話。
要命!這種事要再多來幾回,他推會被整死!
不行,展拓凡,你要理智、要清醒,不可以衝動,這等卑鄙行為你不是一向都不屑為之的嗎?人家根本處於意識不清的狀態,趁火打劫最沒品了!
給了自己一番心理建設,且自認自,己已夠冷靜,他才回過身來,沒想到那個把他搞得;心神大亂的小女人居然好膽給他睡得安安穩穩,霎時,他突然強烈湧起一股想大哭的衝動!
他招誰惹誰了?為了某人飽受情慾煎熬,她倒好,四平八穩睡她的,好像吃定了他見鬼的君子風範。
連連歎了好幾口氣,他走回床邊,先在心底給了自己最嚴正的告誡,然後才掀開被子打算動手為她整裝。不是他敢做不敢當,想湮滅證據、粉飾太平,而是怕她明早醒來會羞憤欲死。
然而,再多的三令五申,再正氣凜然的心理建設,一旦見著她那足以令聖人發狂兼噴鼻血的做人身材,所有的理智又潰不成軍,體內那股方興未艾的焚焚慾火,使得他全身的血液又狂熱地奔竄起來……噢,他真是自找苦吃。
加快了動作替她理好衣衫,他大大地退開數步,喘了口氣,目光不敢再與她有所接觸地正欲撇開,眼角餘光卻口不經意地望見她身畔不遠處半掩於被子中的金色光芒。他伸手拾起那光芒幽幽的心型墜子,審視了一會兒,拇指由墜子的右側外緣輕輕一挑,置於其間的照片呈現出一對出色的璧人,男的俊朗挺拔,女的柔情似水,而,他們都同樣強烈地散發出刻骨濃情與洋溢的幸福。瞎子都看得出他們有多麼的相愛,沒來由的,一股微酸的刺痛絞人心扉,這莫名而來的情緒,連他都覺訝異。
他甩甩頭,拋開莫名難解的思緒,看向另一面鐫刻的字痕,再想想她早先的話,已能掌握出個大概。
這條項鏈對她意義非凡,他能體會她視如珍寶的心情,尤其,是她深愛的男人親手為她戴上,也親手繫住他們天上人間、生死不渝的摯情,其中的含意自是不言可喻。
他沒有多想,立刻輕柔地扶起她,讓她靠臥在他胸懷,小心翼翼地將項鏈戴回她身上。
他低柔地在她耳邊說:「就當什麼都沒發生,你仍擁有你最美的夢。」這是她惟一僅有的了,他不忍心打破,因為他知道那會令她傷心欲絕。
凝望了她好一會兒,他輕輕取下掩飾她柔媚氣息的眼鏡,再溫柔地抽出她固定於發間的髮夾,嫵媚的長髮立刻披瀉而下……
他強迫自己由那令他魂醉情迷的三千髮絲中抽回手,讓她在舒適的情況下就寢,並且不忘替她蓋好被子才退開,找了張椅子在牆邊坐了下來,遠遠望著她……
入睡後的她,卸下了層層心防與武裝,嬌顏純淨無邪得不可思議,也只有此時,她才會流露出乎日得一難見的脆弱,只是,為何她連入了睡都化不開眉心濃濃的憂鬱?
這樣的發現使他心弦微微抽痛,這女子太過耐人尋味,見過她三次,她給了他三種不同的風貌。第一回,她雍容沉著,渾身散發著成熟女子的自信與丰采,奪目耀眼得令人不敢逼視;第三回,她冷傲而剛烈,展現出了她烈火般的性子,很率性,也很瀟灑;而這回一她所有的堅強、剛毅全都不復存在,他看到的是她隱於靈魂深處的嬌柔與無助,原來,她也有脆弱的一面。
這謎樣的女子,勾起了他強烈探索的興趣。
噢,頭好痛!尚未睜開眼,她已先皺起眉。目光觸及四周陌生的景物,腦海短暫地一片空白,然後,昨晚一時激動之下的瘋狂突然跳入了腦中--噢,天!她竟酗酒,把自己灌得不省人事,她怎會這麼失常,她不是一向最嚴格自律的嗎?
然後呢?她敲敲腦袋,然後怎麼了?為何她全記不起來了?她又是怎會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