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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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再見到他,才發現心還是會為他而狂跳,情緒仍會不由自主的被他牽動‥

  告訴他,是想更堅定自己的心,徹底斬斷自身的迷亂。

  「是啊,我真的沒看錯‥‥」他說得很小聲,近似自言自語。

  扼?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是在對我說,還是對他自己?

  「程予默,你說什麼?」既然聽不懂,就假裝沒聽到,等他解釋。

  「沒。」他目光投向遠方,眼神幽沉迷離,遙遠得找不到定點。

  「妳快樂嗎?和他在一起,妳找到妳要的快樂了嗎?」

  「‥‥是啊!」我忽然答不上來,聲音幹幹的。「他對我很好‥‥」

  一大堆和童聖陽在一起的理由,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勉強擠出幾個字。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他一直重複這一句話,很輕很經地重複。

  「程予默‥‥」他沒事吧?看起來心神恍惚的。

  「天氣轉涼了,要多加件衣服。爸爸很掛念妳,要我幫妳整理些保暖的衣物帶過來。」

  由他手中接過手提袋,不經意碰觸到他的指尖,是冰涼的‥

  「你在這裡等我很久了嗎?」

  「沒,一下而已。」

  總是看不透他心思的我,這一刻,居然奇異的看穿他在說謊‥

  他究竟等了多久?!

  還有,這些衣服真的是叔叔要他帶來的嗎?

  「東西帶到,我也該回去了。」

  「程予默!」我沒多想,衝動地抓住他的手。「很晚了,你不留下來住一晚嗎?我說過要帶你玩遍高雄名勝的‥‥」

  他搖頭,沒說話,目光落在我纏握著他的手,但我沒放,因為他的手,真的是完全僵寒‥‥天氣真有冷到這種程度嗎?

  「那‥‥起碼進來喝杯熱茶‥‥」

  他終於回話:「不了,我還有事。」

  我像被人迎頭潑了盆冷水。「是和人有約嗎?」

  「嗯。」

  他是急著回去會女友吧?

  上次回台北,也就是他正巧去中部玩的那一回,予潔告訴我,他正陷入熱戀,和宋可薇濃情蜜意,難分難捨得很‥:

  我識相的鬆了手,沒再試圖留他。

  他走了幾步,忽然停下來抬手看表,並沒回頭,只是輕輕地留下一句。「海寧,生日快樂。」

  我整個人彷彿被雷劈到,當場傻掉!

  今天∼∼是我生日

  連我自己都忘了,他居然記得

  ☆☆

  突來的揣測,震得我渾身發顫。

  他,會是為了這個專程南下的嗎?因為他記得我怕被寂寞吞噬的惶懼,不要我連生日都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過……

  是這樣的嗎?

  我學著他的動作抬起手……十一點五十八分‥

  他還是趕在最後的兩分鐘,及時送出了他的祝福;寂寞十九歲。唯一收到的祝福……

  再次抬頭看向他離去的方向,他已被暗沉的夜色吞沒。

  那一刻,我竟覺得鼻頭好酸、好想哭。

  我有一種‥‥像是失落了什麼的感覺,心,空空的。

  失魂落魄地回到屋裡,我機械式的打開行李袋,裡頭整齊疊放的衣服,每一件都是我偏愛的,如果我自己回去整理,應該也相去不遠‥‥他為什麼會這麼懂我?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包裝好的禮物。

  我拆開它,裡頭是一支全新的手機,還附了一張小卡片,我認得出他端逸俊秀的字

  海寧:

  十九歲生日快樂!

  以後想哭時,別一個人躲起來,拿起電話,按下撥話鍵吧!我會在另一頭等妳。

  別忘了,妳永遠不會是孤單的。

  予默煙立冬夜

  我會在另一頭等妳:

  我腦子裡塞滿了這句話,像是跳針的唱盤,不斷重複唱著同一段

  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單單純純只是想當我訴苦的對象,過過張老師專線的痛?還是、還是有更深一層的涵義‥

  我心亂無比,拿起手機按了幾個鍵,電話簿裡已經事先輸入一組號碼。

  我看著「程予默」三個字,腦子一片空白。

  接著,我的手指不受控制,按下了發話鍵

  隨著一聲聲「嘟」的聲響,我的心也顫抖著。

  雖然,我還不是很明白自己打這通電話的用意,只是想向他說聲謝謝?還是

  「您的電話將轉接到語音信箱,嘟一聲後開始計費,如不留言請掛斷‥‥」

  他並沒有接。

  撥給他的第一通電話,他就失約了。

  我沒有留言,疲憊地掛斷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接了,我又會對他說什麼。

  我把頭埋在抱忱裡。腦子完全放空,任由自己沈入夢鄉。

  今天,我真的是太累了。

  那一天晚上,我睡得並不安穩,夢中始終纏繞著一句話∼∼

  我會在另一頭等妳,妳永遠不會是孤單的。

  那天之後,程予默並沒有再來找我。

  我飯照吃、書照讀、覺照睡∼∼童聖陽依然是我的男友,地球依然在轉動·

  很多事情都沒變。

  或者說,很多事情我已經學會不去多想,刻意讓自己遺忘。

  放寒假時,我讓童聖陽陪我回台北去,正式將他介紹給家裡的人。

  雖然那個地方,並不讓我有「家」的感覺,但十多年的養育之恩是抹殺不了的,我們的交往必須有他們的認可。

  叔叔的祝福,我得到了。

  嬸嬸呢?她根本懶得理會我和誰交往,只要我不出現礙到她的眼就好。

  予潔‥‥我懶得理她怎麼想。

  而程予默,他是早知道的,晚上吃過飯,和我在庭院獨處時,說的還是那句話。「讓自己快樂,他要是對妳不好,就來告訴我。」

  其實,我和他的交集並不多,生日那晚之後,就更加少得可憐了。

  再加上後來我回台北的次數也愈來愈少,難得回去一趟,他也未必在家,有時三、五個月見不上一次面都是常有的事。

  他送我的那支手機,每個月都要繳月租費的,但是我從來沒收到過帳單,想必是寄到台北,他幫我繳了。

  我提過要他把地址改到我住的地方,他只是淡淡地說:「反正我也要繳,就順道。填永久地址,不用老是改來改去。」

  雖然,我從沒用那支電話打給他,而他也沒打過這支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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