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深情寄海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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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怎麼回事?!」見著這副場景,眾人全傻了眼。

  「乾爹!」海遙低低切切,「柔弱無助」她轉向風應龍尋求倚靠。「他……他……我不過小小捉弄他一下,他就……惱羞成怒,企圖非禮我。」

  捉弄?非禮?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我……」呂世全一聽,搖首又晃腦,緊張地連忙否認,但是在他衣衫不整的情況下,說服力似乎不高。

  要不是場面太尷尬,眾人鐵定會哄堂大笑!

  瞧瞧呂世全臉上寫了什麼?

  本人乃淫蟲一條,天生下流胚這種事有可能會是誰做的,大家心照不宣,尤其大小霸王都在場。

  自家人都心知肚明真正的受害者是誰。

  「世全,你太亂來了!出門前爹不是還千叮嚀萬囑咐,要你今天千萬收斂點嗎?」呂老爺信以為真,老臉羞慚地訓道。

  言下之意,呂世全以往很放蕩亂來?只不過萬分困窘的呂老爺沒發覺自己的語病就是了。

  「我沒有哇,爹!」呂世全欲哭無淚,百口莫辯。

  「走,跟我回去!」呂老爺再也沒臉留下了,扯著兒子便走,其它人也一下子一哄而散。

  「好了。」清場清得差不多,風應龍轉首望向海遙。「遙兒,你怎麼向我解釋?」

  「乾爹──」海遙懺悔地小聲叫著,沒來得及說什麼,怒火已瀕臨爆發邊緣的風翼天突然冷沈地開口。

  「爹,用不著您教訓,我親自來!」他俊容陰沉,面無表情地一把扯過她往前走。

  「天──天哥……」海遙不解而慌亂地叫著,他的表情好可怕!

  「閉上你的嘴!」他暴怒地吼道。

  這是怎麼一回事?風應龍看得一頭霧水,天兒和遙兒向來不是都沆瀣一氣、站在同一陣線的嗎?真反常,兒子吃錯藥啦?

  但轉念一想,遙兒究竟是怎麼辦到的?印象中的天兒,臉上總是掛著漫不經心的笑容,遙見竟能將不動如山的天兒激得暴跳如雷?這失常的背後,不也正代表著極度的在乎?否則,不受波動的情緒又怎會激起狂濤駭浪?

  第六章

  「砰!」地一聲,風翼天將海遙往房裡一甩,再用力甩上房門。

  「天哥!你幹什麼啦,會痛耶!」她揉揉發紅的手腕,抬起頭正欲抗議。「莫名其──」望見他怒氣沖沖的臉龐,她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你以為你在幹什麼?對一個男人投懷送抱、賣弄風情?」熊熊怒焰正式引爆,燎原般一發不可收拾。「整人的手段有很多種,為什麼你偏要用這種最下流的方式?誰教你打扮得這麼惹火狐媚來招蜂引蝶的?如果我不在場、如果發生了千百種不可預計掌控的情況,你自己說,你該怎麼辦?你有十足的能力應對嗎?這叫引火自焚,你懂不懂!」

  海遙被他的狂怒給嚇傻了,記憶中天哥從未發過這麼大的脾氣,她一時無措,不知該如何應對。

  「天──天哥,你別這樣,這種情況並沒發生啊!何況,我也成功地整了他,酒裡放了巴豆,夠他跑茅房好幾天了……」

  「誰要聽這個!」他忿然打斷。「我在氣你不知端莊!陪酒賣笑、媚眼頻拋,你還有什麼沒做的?淨學些風塵女子的輕浮身段,你是將自己當成了妓女是不是!」

  他氣昏頭了,戳入心肺的痛楚令他失去理智,一時口不擇言地發洩著重壓在胸口的悒鬱怒火,沒注意到海遙瞬間刷白的臉蛋,及浮起的瑩然淚意。

  「風塵女子?呵……」她幽幽淒淒地一笑。「你不是就愛風塵女子的嬌嬈媚態嗎?你自己就可以尋花問柳,我為什麼不能陪酒賣笑?」

  「汪海遙!」響徹雲霄的一陣狂吼,他忿然一掌擊向木桌,應聲而碎的木桌引起漫天巨響,卻再也震撼不到海遙。

  「這算什麼?自甘墮落地拿自己和風塵女子相比,你存心想作踐自己是不是?」

  「說話要憑點良心,天哥!」縱然極力隱忍,淚仍成串滾落。「是誰先拿我和妓女相比?是誰先用比利刃更甚的言語狠狠傷害我的?當柳映霜陪酒賣笑的時候,你會嫌她下賤嗎?當柳映霜對別的男人軟語溫存時,你會罵她妓女嗎?公平點,天哥,拿你對她千分之一的憐惜來看我,別太殘忍。」

  「我不會罵她下賤,我不會罵她妓女,因為她身在風塵、她身不由己,可是你呢?你呢?這與憐不憐惜有何關聯?她的無奈與你的主動能相提並論嗎?你說這話才是有欠公允!一個雲英末嫁的姑娘家,公然與男人調情、勾勾搭搭,這算什麼!就算是映霜,她也不會為男人寬衣解帶、對男人投懷送抱!」他無法分析自己沒來由的怒火狂濤是怎麼回事,一旦爆發便怎麼也平息不了,他無法忍受她和其它男人談笑風生,尤其那一幕幕親密的畫面深深絞痛了他的心,令他完全無法冷靜。

  海遙渾身一顫,蹌退了一步,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懂了、我終於懂了……」她幽幽恍恍地經喃,柳映霜是他的掌中珍、心頭寶,不論她如何,他都有一份濃摯深情可以去包容、去疼惜,而她呢?她什麼也不是,充其量,也不過是他十年前偶然在大街上撿回的小麻煩,憑什麼要求他公平的對待?

  一夕之間,她發覺她曾擁有過的感情是何其虛幻,他對她包容不再、寵愛不再、憐惜不再……難道除了愛情之外,其餘的都禁不起考驗嗎?

  領悟的代價,是滿滿痛徹心扉的疼。

  「風翼天,別逼我揮拳相向,在我還能控制自己的時候,滾出去!」她心灰意冷,別過臉再也不願看他。

  她的心寒了,徹底地寒透心扉。

  「誠如你所願,我對你感到失望!」他怒火更旺,忿忿地丟下一句,頭也不回地用力甩上門離去。

  震耳欲聾的關門聲,一如他濃烈的憤怒,震得海遙帶淚的蒼白容顏一片茫然,更震碎了她一顆浸淫在淒風寒雨中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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