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深情寄海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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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柳……映霜?石靖韙有短暫的失神,是巧合吧?

  「靖韙?」風翼天困惑地喚他。

  「呃?你說……噢,見識……」渾噩茫然的腦子一回神,直覺地叫:「不!」

  風翼天睨著他,一臉鄙視。「拜託好不好,幹麼一副純情少男的貞烈模樣?一回生、二回熟嘛,真是男性的恥辱,我都忍不住想唾棄你了。」

  「翼天!你別說笑了,勾欄院……」他忍不住低叫。

  「是勾欄院啊!」瞧好友一副想「死守貞操」的模樣……嘖,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我也不去。」海遙鄭重聲明。

  「真不台作。難道你們就不好奇人人讚不絕口的柳大美人長什麼樣子嗎?一點求知慾都沒有。」說穿了,風大少爺是為了滿足他自己的好奇心!

  「這干『求知慾』什麼事啊!自己不學好,可別帶壞我們。對不對,小遙?」石靖韙轉首尋求海遙的支持以壯聲勢。

  「對。」海遙猛點頭。一個大姑娘上妓院……這成何體統啊!

  「還是你們想去賭坊?沒關係的,我可以配合你們。」

  「不要!」兩人同時驚喊。

  「喂,你們很囉嗦ㄝ,這也不要、那也不要,到底想怎樣?」

  他難道就沒有「健康」一點的提議?唉,和他在一起,要想「出污泥而不染」簡直是天方夜譚。

  「我們不想和你同流合污。」石靖韙抱歉地說著。

  「不管,賭坊、青樓,你們自己挑。」打小到大,整個蘇州城都快被他們給逛爛了,連東街有幾隻老鼠、西坊有幾隻麻雀他們都可以數得出來,只剩下賭坊和青樓這兩個地方未去過。

  誰管這麼多,反正今天一定要逼他們就範。

  「回家。」海遙可憐兮兮地說出第三個答案。

  「少沒志氣了。」風翼天輕哼。

  「翼天……」石靖韙為難地叫著。

  「有點男子氣魄。」

  一定要上妓院才能顯示男子氣魄嗎?什麼怪論調。石靖韙翻了翻白眼。

  誰說孤掌難鳴?單打獨鬥的風翼天還是能見招拆招。「搞不好,這柳映霜會是難得一見的靈慧女子,不好好認識一下,你們難道不會有遺珠之憾?」

  「靈慧又如何,終歸是風塵女子。」石靖韙不以為然。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不曉得你是這麼庸俗的人!古今多少奇女子不是出身風塵之中?搞不好,這柳映霜也有一身傲骨。」

  「這……」他無言以對。

  「沒意見?好,就這麼說定了,我們走吧!」

  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兩人,就讓風翼天這麼半強迫地拉往倚翠院去。

  第三章

  為證明傳言有無誇大其詞,風翼天一行三人當真直搗倚翠院。

  一群鶯鶯燕燕環繞身側,江海遙和石靖韙如坐針氈,若不是強自抑住,他們早拔腿開溜了。

  「姑……姑娘,請自重……」石靖韙笑得好僵硬,紅著俊臉將攀在他頸間的蛇臂拉下,渾身不自在地推開幾乎掛在他身上的嬌嬈身軀。

  自重?!風翼天聞言,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彷彿聽到了什麼千古奇聞般。

  「我說靖韙──」他快笑岔了氣,如果每個來尋花問柳的男人,都一板一眼、萬分凝肅地告誡身旁的妓女「請自重」,那這門行業早成了神聖事業,而這群女人早被奉為聖女了!

  「喲,石公子真風趣。」不以為意的妓女,以為石靖韙在說笑尋她們開心,笑得更是風情萬種,一雙帶媚的桃花眼勾得男人心癢難耐。

  「可不是嗎?」風翼天笑謔道,手肘撞了撞正襟危坐的石靖韙。「你木頭啊?人家姑娘如此青睞於你,還不感動一下。」

  「什……什麼?」他有些茫然……哇!色女!這只魔手什麼時候攀上來的?

  石靖韙嚇得趕忙扯下在他胸前撫弄的輕佻小手。

  風翼天見狀,眼中的戲謔更濃了。

  「下回我要是再踏進這個地方,我就不姓石!」他懊惱地在風翼天耳邊悶聲道。

  風翼天充耳不聞。「去!別靠我這麼近,我又不是姑娘家,等著你臨幸的大美人在那邊啦,搞不清楚狀況。」

  「你──」石靖韙氣悶不已。誰叫他「遇入不淑」,交友不慎。

  就在他被風翼天「陷害」,推往柔軟的女性胸懷時,他惱怒地低咒幾聲,狠狠給了風翼天一記大白眼,咬牙切齒地道:「你給我記住!」當他誤交匪類吧,不然還能如何呢?

  風翼天視若無睹、置若罔聞,逕自與另一名等於是貼在他身上的女子調情。

  「你這是在挑逗我嗎?」他壞壞她笑道,任那名女子以若隱若現的酥胸有意無意地磨蹭著他堅實的胸膛,只要是男人,面對這種撩人遐思的勾引,要想不慾火狂燒,實在不太可能。

  「死相,你壞死了!」女子不依地扭著身軀撒嬌,風翼天則是放肆地大笑。

  海遙冷眼旁觀,看著他和一群女人打情罵俏、快活逍遙,她小小的拳頭撞得死緊,忍住不便氾濫成災的悲楚酸意刺傷一顆淒苦的心,但──可惡!死風翼天!下流、齷齪、不要臉!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該死!她的心好痛。

  「汪公子,來,我們喝酒──」這女子未識穿她是女兒身,還猛獻慇勤,直往她身上黏,媚眼忙不迭地情意暗傳。好個唇紅齒白的俊美俏兒郎,連閱人無數的她都忍不住傾心。

  負氣似地,海遙一把搶過酒杯。「喝就喝,我還怕你不成!」

  她一口仰盡。

  「孺子可教也。瞧,靖韙,咱們的『汪公子』都比你還有氣魄,你該感到慚愧啦!」

  「小遙……」石靖韙有些擔憂地經喚,他不若風翼天的大而化之,海遙不對勁。

  什麼爛酒,難喝死了!海遙皺起眉,不悅地推開身旁的女人遞到唇邊的杯子。「不要,一點也不好喝,什麼醇酒佳人,根本是騙人的。」

  她忸怩地閃躲著愈靠愈近的女人。「你──」她啞然失聲。

  妓女都這麼大膽嗎?竟公然吃她「豆腐」。海遙想推開胸前那只不安分的毛手,卻反落入「魔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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