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夠出色啊!至少與三個弟弟相較之下,他平凡多了,初晴還老罵他不解風情,那她為什麼會想當他的女朋友?
他恍惚的眸底有一抹不確定。葉初晴歎了口氣,她真的一點都不瞭解他,很多時候總是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
她也知道這段感情維繫得有多勉強,兩人的差異太大。他沈靜,她好動;他耿直得近乎木訥,她卻晴時多雲,情緒多變……但是不管如何,她在乎這段感情,她就會堅持到底。
「你要記住哦,木頭——」足以兼差O二O四的嬌嗓軟調,只要是男人,很難不心兒酥麻,偏偏,就有個例外。
「嗯?」他淡應,沒太多表情。
「我是很在乎、很在乎你的。」聲音放得更軟,不電到他誓不為人。
「呃——」沒料到她會這麼說,言孟春紅了耳根。
「你聽到沒有啦?」她持續逗他。臉皮真薄耶!回去要說給洛洛笑一笑。
他瞥開視線,微窘的眼東瞟西瞄,就是不敢看她,好半晌才輕輕點頭。
「嗯!」著慌的心,落了實。
「所以,我不會輕易把分手二字當玩笑來開,一旦我真的說出了口,那表示我是認真的,懂了嗎?」纖指輕點著他的鼻尖,似在教育三歲孩童。
言孟春慎重點頭,像個好學生,一字一句,鄭重地默記下來。
這表情逗笑了她,拉下了他,在他耳畔笑嗔:「我不會分手的,我喜歡你啦,木頭!」
她說她喜歡他,她是因為喜歡他,才做他的女朋友的……
微微發熱的眼瞳,流露幾許動容情意,只可惜頰畔與他親暱貼近的她,並沒瞧見。
無課一身輕的暑假期間,最快樂的不是洛洛,不是言孟春,反而是葉初晴。
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正好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時纏死言孟春,就不信憑她葉大美人的魅力,無法拐他愛她愛到死去活來。
這大概就是當老師最大的好處了,寒暑假不必上班,薪水卻可以照領,然後日子靡爛,醉生夢死當米蟲。
當葉初晴如此告訴他,並且半打趣地問:「這就是你當初想當老師的原因厚?」
誰知,他竟一本正經地回她:「我從沒想過這個。」
然後,很正氣凜然的將他偉大的抱負理念重申一次。
娘呀,這人完全沒幽默感耶!
「是是是!我知道你是有理想、有抱負、有熱血的青年,行了吧?」
她發現,在他面前絕對開不得玩笑,因為他會當真。
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有辦法當成軍國大事,謹慎處理之,他根本不知道,什麼叫「說笑」!.
之前多不勝數的血淋淋實例就可證明了,如今那數張「調經補血」的藥膳都還—放在她房內呢!
噢,不行,再這樣下去,人生還有什麼樂趣啊?
想了數天,她下定了決心,要培養他的幽默感!
「木頭,你過來一下。」
「噢。」那廂,正與兄弟們吃著水果看電視的言孟春,聽聞隔壁老佛爺的懿旨召喚,當真馬上乖乖地起身遵旨。
「矣,大哥,你有點志氣好不好?有事她不會自己過來啊?你是她男朋友,不是她兒子耶,還任她呼之即來,招之即去咧!」言仲夏看不過去,說了兩句。
言孟春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有什麼關係?反正我沒事啊!」
「意思是,她貴人多忙事,你閒人吃飽沒事,成天等著她召寵便夠?」言立冬冷冷諷道。
「止冬,不可以這麼說。」言孟春也無不悅,只是淡淡地糾正。
言立冬正要開口,隔壁又傳來一聲:「大木頭!你在生孩子啊,慢吞吞的。」
「缺男人到Friday去找,我大哥不賣!」他阻止言孟春欲移動的步伐,揚聲吼了回去,又毒又絕。
「我就偏看上你大哥,冬暖夏涼,牛郎都比不上,怎樣?」葉初晴不甘示弱。
聽這兩個人一來一往,言孟春幾乎失笑。「立冬,你別鬧了,快放開我。」
大哥的話,他無法不聽,只能默不做聲地鬆開手,任他離去。
另一頭——葉初晴的書房內,言孟春翻看她打印出的文章,她正開著電腦,沒在寫稿,也不知在忙什麼。
他後來才清楚,看似游手好閒的她,原來和季秋是同行,只不過季秋寫小說,
而初晴則是應邀替某知名雜誌寫專欄。
「矣,木頭,我講個笑話給你聽,這是讀者寄給我的。」她思考過後,決定每天講幾則笑話給他聽,久而久之,就不信培養不出他的幽默感。
「好。」
葉初晴點開其中一封電子郵件,開始念出上面的內容。「據說有一個少年剛成年,他母親買了一輛野狼的摩托車給他,順便帶他去拜關公,祈求行車平安。結果那位少年第一天就被撞死了,他的父母很傷心的又去抽籤問關公,為何第一天就出事了呢?關公竟顯靈給了他們一幅對聯。上聯是「令郎野狼跑百二」,下聯是「餘騎赤免走八十」。橫批——救、不、到!!」
說完,她期待著他的反應。
「噢。」他點了下頭,又繼續看她寫的文章。
就這樣?!葉初晴瞪大眼。「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念這個給你聽嗎?」
言孟春點頭。「我知道,緬車危險。我不會的,你放心。」
葉初晴捧著胸日,嘔血不止。
沒關係,振作、振作!再接再勵,她就不信邪!
葉初晴決定下猛藥,竭盡所能,發揮出最柔媚的嗓音,吐息如蘭地道:「每個人都有第一次,可是我沒想到會這麼痛,我躺在床上等著他,他溫柔的叫我放輕鬆,然後我看著他進入我,接著我看到我的血,真的好痛……」
言孟春很認真的聽完。「捐血嗎?」
「耶?」她目瞪口呆。他思想果然是表裡如一的純潔,沒讓她給騙去耶!
「洛洛說你每個月的月初是捐血期,脾氣暴躁到可以殺人,要我有多遠閃多遠。可是捐血不是規定三個月才能捐一次嗎?」他偏頭思考,滿心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