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孟春動也不動,賴趴在地上,可憐兮兮地低嗚。「初晴不要我了……」
「喂,是誰不要誰?」睜眼說瞎話,可不可恥啊!「初晴……」他恍若未聞,逕自低喚。
罵歸罵,見著他這副模樣:心還是疼得半死,伸手攙扶他。「起來,木頭,要睡到床上去睡,你這樣會著涼。」
「別走……初晴……我不要你走……」跌落床鋪,他喃喃喊道,握住她的手腕,一直到現在,才敢釋放出壓抑在靈魂深處的真心話。「我不想失去你……」
她輕歎。「知道自己做了件多豬頭的事了吧?」
他垂下眼,黑眸覆上一縷愁鬱。「我真的不想放手,看到你和另一個人親吻,我胸口整個都撕裂了,很痛、很痛……我其實好在意的,你知道嗎?」
「我都說我可以解釋了嘛!」俯低頭,給了他一記又狂又烈的火辣熱吻,勾纏撩逗的舌尖,吻得他意亂情迷、氣喘吁吁,同時也吻出了沈蟄的激情。「這才叫親吻,懂了吧?」
「懂。」他傻呼呼地微笑,摟住纖腰,不捨得再放。「我一定在作夢。」
「夢你的大頭啦,快睡覺!」
「不要,我不想睡,閉上眼睛就看不見你了。」一雙大掌開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游移起來。「初晴……」
「嗯?」她漫應,思緒在他的大掌撫誘下,略微恍惚。
「我想愛你。」他在她耳畔輕呵著氣,舔吮珠圓玉潤的耳垂。
男人果然都是色狼,嘗了點甜頭就想得寸進尺。
可是……噢,怎麼沒人告訴過她,喝了酒的男人會這麼性感?
葉初晴渾身一陣輕顫,在他的挑逗下,意識飄浮了起來。
「可不可以?」他翻了個身,一路吮吻上未唇。
「你說呢?」她瞠他一眼。都已經壓住她了,還可不可以?問得真虛偽。
「謝謝。」像得到糖吃的孩子,他開心一笑,自得其樂的在她身上探索,一串無心的碰觸,卻令她嬌喘連連。
「你的身體好軟,我好喜歡。」將臉埋進她柔軟的酥胸,輕輕啃吮水嫩冰肌。
「香香的,甜甜的,像豆腐一樣。」
「多謝賞臉,祝你吃得愉快。」她哼笑。
這些話、這些舉動,要在平時,他是打死都不會做的。這人簡直是道德家,沒結婚前,死都不止目越雷池半步,有時晚了,要他直接在她房裡睡一晚,他都害怕會損了她的名聲,堅持回家去,真懷疑他是哪世紀的人類。
感覺在她身上滑動的大掌遠離,她回神瞥去,眼前所見,令她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脫不掉。」他扁著嘴,懊惱的表情好可愛。
不忍看他再與自己的衣服糾纏到地老天荒,她好心地伸手助了他一把,抽掉他身上的高領毛衣,一件件褪去,解放出性感體魄。軟膩掌心順勢撫了上去。「我想,我可能忘了告訴你,我也喜歡你的身體.」
「那,也祝你吃得愉快。」
「不客氣。」她嬌笑,摟下他,魅惑纏吻。
「唔——」他哼吟,圈緊了她,以著幾欲將她揉入體內的力道與她貼近廝磨。交融的體息,糾纏出歡愛韻味,隨著升局的體溫,他們遵從了生理本能,尋找解放管道,合而為一的情與欲,舞蕩繾綣歡情,心神俱醉。
第十章
意識恢復的那秒鐘,第一個感受到的就是痛,很痛!
按著幾乎要裂開的頭,有一瞬間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他的頭會痛成這樣。這種感覺好像他第一次喝醉時那樣,可是,他又沒喝酒,怎麼會宿醉?
他敲著頭,努力回想。昨晚的一切記憶都很模糊,隱隱約約,記得他夢見了初晴——
思及那名揉疼了心臆的女子,他閉上了眼,怕心靈承載不起那樣的傷。
稍稍回復的意識,後知後覺的感受到來自胸前的壓力,以及——圈在他腰上的手臂。
他很白癡地伸出兩隻手。他的在這裡,那,腰上的那只是誰的?
模仿著電影的慢動作將視線往下移——
是一頭黑亮柔媚的波浪長髮,記憶中,他見過擁有這麼風情無限的動人長髮的女人,只有一個!再來,是橫過他腰際的玉臂,再再然後,是壓在他腿上,比白玉更加細緻無瑕的美腿,腿上還殘留幾許血跡;最最最讓他心臟無力的,是在看清枕貼在他赤裸胸前的嬌容之後!
初晴!真的是她!
他很鴕鳥的把眼睛閉回去,天真地以為這樣就能回歸夢境。
他還沒醒,他一定還沒醒,這明明只是夢啊!
「嗯……」葉初晴似有若無地低吟,動了動身子,臉頰無意識的磨蹭他的胸膛。
慘了、慘了,她快醒了!言孟春腦子亂成一團,急得不知所措。
他竟然糊里糊塗地欺負了她,他羞愧得恨不得以死謝罪,初晴一定不會原諒他的!
摸了摸枕在下方的胸膛,睜開眼的葉初晴本能地抬頭,想裝睡已經來不及的言孟春,只好硬起頭皮面對她。
「早安。」她淡淡說了句。「你浴室借一下。」
「呃?」一句「對不起」卡在喉嚨要上不下,差點噎死他。一直到她沖洗好,穿妥衣物出來,他都還維持著她進浴室時的模樣,回不過神。
「很抱歉我不是你今天的早餐,請吃點別的,不必這樣看我。」她現在兩腿還隱約酸疼呢,要回家養精蓄銳去了,沒力氣陪他在床上滾。
言孟春這才驚醒,急喚:「初晴!」
「幹麼?」她半回眸,瞥他。
「你……你……我……昨晚.……」
就知道會是那副拙樣。「昨晚怎樣?」
「我……對不起。」他慚愧地垂下腦袋。
「嗯,然後呢?」料準了他會說什麼,葉初晴沒太大反應。然、然後?「我會負責的!」他很有擔當地說道。
「負、責?!」葉初晴挑起眉。
「對,我會娶你的。」
「你不是要把我送給別人了嗎?」她要笑不笑地勾唇。
「可是我們……做了不該做的事了啊!」他心急地抓了抓頭髮。初晴已經是他的人了,他說什麼都不想再把她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