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歸想,風無痕在那天之後也摸清了他的底,將他盯得死死的,害他不敢輕舉妄動,直到這幾天,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使風無痕鬆了戒心,這才讓他有機可乘。
「說來說去,我還得感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你那個忠心耿耿的狗奴才太聽你的話了,你說不許動我,他就真的唯命是從,盯死了我卻沒再有任何舉動。我說小美人,你這麼情深義重的維護我,我怎好辜負你呢?」李鵬輕佻無比的調笑道。
「我真該讓無痕殺了你的!」她懊恨道。
無痕說得沒錯,縱虎終必為患,她怎麼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呢?以無痕一雙眼,對人性向來看得透徹犀利,想必他是早洞悉此人有不安份的勃勃野心,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了吧?可他還是順著她的意,從不拂逆她的話,只好累了自己,加倍謹慎的防範著……她究竟是給他惹了多少麻煩呀!她這些年來的安逸,他背後是花了多少心思,可他卻從來不說!一想到她最終竟是毀在自己的仁慈下,她就好恨!
「殺我?」李鵬仰頭笑得狂妄,眼露邪穢的靠向夜雪。「他要是殺了我,現在誰來「疼惜」你呀?」
「你--別過來!」她退無可退。
算了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李鵬更加肆無忌憚的朝她伸出祿山之爪。「真的不讓我「愛」你,待會兒你可會比死還難過喔!別逞強了,你現在應該已經感覺到了吧?」
感覺?!難道那股異樣是……
她先前還以為是她多心,可現在逐漸凝聚於下腹的灼熱感愈來愈深濃……
她呼吸急促,渾身虛軟無力。「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剛才命手下潛入俞府將你擄來時,在迷昏你的白帕中加了點特別的小玩意兒,方便一個時辰後好辦事,以免你太不識相,掃了我的興。」所以說,已煮了半熟的鴨子,要是還會飛掉,豈不丟臉丟到萬里長城去了,他以後乾脆也別玩女人了!
「你好卑鄙!」夜雪咬牙咒罵,恨不得手上有把刀能殺了他!
「別嘴硬了,否則到時難受得在床上打滾,我可不理你喔!」說歸說,他垂涎已久的手仍是無情地扯開了她的衣襟。開玩笑,奢望已久的天鵝肉都擺在他眼前了,豈有不嘗的道理?
「滾……開!我……死也……不讓你……」完了,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別口是心非了,你明明想要我想得快要死掉了。」這藥性其烈無比,足以讓聖女變蕩婦,他就不信有誰能抵抗得了。
「住口!」她死也不讓他玷污了她!
頭一偏,她閃過了湊向她的輕狎雙唇,可雪白的頸子卻逃不過狼吻的命運,她羞憤欲絕,想遮掩衣衫凌亂的身軀卻力不從心。
「不……無痕不會放……過你的,他……會將……你碎屍萬……段……無痕、無痕……救我……無痕……」哀絕的珠淚一顆顆跌落,他再不來,要相見就只能待來生了--
砰!巨大的聲響下,門被踹開。
風無痕在看清房內的景象後,厲眸怒火狂炙,簡直想殺人了!
李鵬一見著他,臉色立刻慘綠。他、他、他……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他全身抖得厲害。完了、完了,風無痕的身手他又不是沒見識過,這下真的死定了!
轉眼間,風無痕已一手將他狠狠甩到牆邊哀鳴去。
夜雪眨了眨眼,努力看清眼前的形影。是無痕,真的是無痕!這不是幻象,無痕真的來救她了!
「無……無痕!」她低喊了聲,一見到他,她安心了,什麼也不再抗拒地鬆懈下來,因為她知道,只要有無痕在她身邊,天崩地裂她都無需懼怕。
「屬下來遲,小姐受驚了。」風無痕迅速解下外袍,包裹住她衣不蔽體的嬌軀,抱起她欲離去之際,瞥了李鵬一眼,而後一腳狠狠地往他的命根子踹去,不理會他殺豬似的慘叫聲,頭也不回的飛身出了李府。
算他好狗命,風無痕全心記掛著懷中佳人,沒空料理這人渣,讓他下半輩子再也玩不得女人已算便宜了他。
「無……痕……」夜雪有氣無力的睜開眼。「我……好熱、好難受……」她痛苦地低吟。
「忍著點,小姐。我們這就回去。」風無痕行如流雲的往俞府飛奔。
夜雪燥熱難耐的扯著身上的衣衫,本就隱隱騷動的情潮,在聞到男子的氣息後,更是如火狂燒,抑也抑不住,尤其……眼前是她深深愛著的男人……
她管不住自己,熱辣的唇舌襲向他頸窩,熱烈的狂吻起來,直延到他臉龐,飢渴的尋找他的唇……
「小……小姐!」風無痕被她這樣的舉動駭著了,竭力地閃躲。「別這樣,小姐,冷靜點……」
「不,無痕,我沒辦法……」
小姐不對勁!迎視她蕩漾著春潮醉意的迷濛大眼,他便有所領悟。
一開始,他就留意到了,他本以為是軟香散之類的藥物,或者是迷藥的藥性未褪,畢竟李鵬若真妄想得到小姐,就不會做出危害她生命的事,所以他也沒特別重視,可這會兒看來……
嗅著她身上不尋常的香氣,那是……冷香迷情!
該千刀萬剮的李鵬!居然對小姐下這種烈性非比尋常的春藥!誤中此藥,渾身會散發一股醉人的異香,不論是男是女,都逃不過其催情作用,發作其間內,若無法得到紆解,必會經脈爆裂而亡,受盡煎熬後才痛苦的死去。正因它烈性太強,坊間也絕少看得到它的蹤跡,沒想到李鵬會將它用在小姐身上,看來是對小姐勢在必得。
而他呢?他又該怎麼辦?眼睜睜看著小姐死去嗎?
這麼晚了,想找大夫也沒得找,何況,小姐中的是冷香迷情,一般藥石罔效,除非--男女交合!
掙扎了半晌,他咬咬牙,瞬間改變方向,朝樹林的方向而去。
依小姐現在的情況,回到府裡頭,若說她仍是清白之身,也沒人會信了,他不想小姐受蜚短流長的謠言傷害,再說,中了春情藥總是不名譽的,府裡暫時是回不去了,他知道他和小姐常去的那個樹林邊有棟年久失修的老舊竹舍,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