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將夜雪放在木床上,風無痕盯視著她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容顏,內心激烈交戰著。
他該怎麼辦?看小姐痛苦,他於心不忍,心如刀割,可要他化解這痛不欲生的煎熬,代價卻是賠上小姐的清白,事後,蒙受侮辱的小姐能夠承受嗎?他不怕小姐恨他,只怕她悲憤欲絕,再也不想活下去。
左右兩難之際,夜雪的呻吟聲傳入耳畔。「無痕……我好痛苦……我……快死掉了嗎?」
「別胡說!」死,這個字眼錐痛了心扉,他驚懼地俯下身,吻上她乾澀的唇,
輕憐般的吻,挑動了她潛藏壓抑的情慾,她火熱地纏住了他的舌,盡情放任的掠取,她發覺,只要無痕碰她,那股威脅著要撕裂她的疼楚就會緩和。
爆發開來的愛戀情焰,再也無法收拾,熊熊焚燒著她的身心,她無法放他走!
夜雪狂亂地扯著身上的衣物,更急促地想扯開他身上的!她也不曉得她要的是什麼,就是好渴望無痕的一切,想將他完完全全的融入自己體內!
在她瘋狂的糾纏下,風無痕根本抽不開身。在清白與生命的抉擇下,他選擇了保住小姐的生命,將來她要怨他也好、恨他也罷,他不指望她的寬宥,只要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就算要他下地獄都無妨!
此時的她根本無理智可言,怕她的蠢動會傷著自己,風無痕以身軀壓制住她迷亂的身軀,低柔道:「屬下知道小姐要的是什麼,若小姐信得過屬下,就把一切都交給屬下來解決,好嗎?」
夜雪迷濛如醉的看著他,點了一下頭。
她信他,她一直都信他的!
風無痕褪去衣衫,再度傾下身子,以唇廝磨著她細膩如雪的粉頸,惹得她敏感的一陣輕顫,柔柔淡淡的吻一路滑下,修長的大手拂開了早已鬆落的兜衣,他逐一吻下,含住了她小巧粉嫩的蓓蕾,另一手珍愛的撫弄著白玉一般的酥胸,夜雪剎那的喘息與低吟,他聽見了。
沿著她玲瓏細緻的曲線,他的手悄悄往下探,來到了她緊閉的兩腿之間。雖中了春藥,但小姐未解人事,緊張無措仍是必然,他暖如春風的低道:「把腿張開。」
溫柔多情的嗓音,化解了她的不安,她依言而行,感覺到他手指的探入,在她體內掀起了道道的顫悸激情。
「無……痕……」她情不自禁地將身子迎向他,想索求更多。
是時候了。
風無痕笑而不語,抽回了手,在她失望的低吟抗議中,挺身與她結合,她倒抽了口氣,在他毫不猶豫的衝破了那道障礙之後,她擰著秀眉。
「會痛,我知道。」他降下身子,依著她的唇輕喃,繾綣而溫柔的吻她,似有若無的挑弄她的粉舌,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啄淡舔,夜雪不堪他的挑逗,索性纏住他的頸子,密密實實的火熱交纏。
風無痕加快了身下的律動,早已取代痛楚的歡愉席捲了她,她不自覺地嬌喊出聲,忘形的配合他每一回的衝刺,一次次的深埋,給了她前所未有的狂歡滋味--
他,取走了她的清白,留下了她的命。
默默地,風無痕起身穿衣。
夜雪將凌亂的衣衫遮掩在胸前,怔忡不語,風無痕見狀,愧疚的低喊:「小姐,我……」
「別說,什麼都別說!」夜雪閉上眼,淚水一顆顆往下掉。
她背過身子,再也沒臉見他。
這事是怎麼發生的,她心知肚明,要不是她不知羞恥的纏住他,他也不會為了成全她,屈就自己做他不願做的事,無痕愈是解釋,只會更讓她無地自容,更看清她的淫蕩!
從來都是這樣,她要,他就給,十二年來,不曾例外,也不管那是不是他想付出的。前些日子,他明明是不想和她在男女之情上有所交集的,他避得那麼徹底,所以她無法不去想,她卑劣的利用了被下藥的機會,強迫無痕不得不要了她……
陰鬱的眉宇攏了起來。風無痕默默盯視她背身而去的冷漠,黯然傷懷。
小姐要他別說,他就什麼都不說。反正,他早有了心理準備,小姐的怨恨,是必然的結果,今夜之事,他本就萬死莫贖。
「是。屬下無話可說,但憑小姐處置。」在藥物控制下,被迫就範,小姐心中的悲恨與屈辱,自是可想而知。
「無痕何必說這話讓我難受呢?錯不在你,是我……」為了不讓她傷心,無痕總是慣於將不該他承受的罪名往身上攬,但是今天這種情況,卻讓她聽得格外錐心。
「無痕……會怪我嗎?」飄飄忽忽的話語傳來,風無痕以為他聽錯了。
「怪小姐什麼?」他才是那個該以死謝罪的人呀!
「我覺得自己好低賤,勉強無痕與我……與我……」她好羞愧,難以啟齒。
風無痕先是瞪大眼,確定消化了她話中的涵義,方才明瞭她介懷的事,與他腦中想的八竿子打不著??br />
「胡說,小姐玉潔冰清,何來低賤之說!若小姐不覺委屈,今夜之事,便是兩情相悅。」他既詫異,又激動,原來,小姐並不介意將清白的身子交給他!
「無痕別安慰我了,我很清楚,如果不是我讓人下了藥,無痕根本不會碰我。」
風無痕沒辯駁,只反問:「敢問小姐,若今日被下藥的是無痕,小姐會怎麼做?」
「救你。」她想都不想。
「好。那若換作其他男子呢?」
「不會。」答出口後,她愣了下。無痕說話一向語意簡捷,但她懂得。
無痕的意思可是在說,之所以如是選擇,只因眼前的人是她,換作其他女子,他可以眼睜睜看著她死,也決計不會救人?
也許冷血,但他的世界中,一向都只有她,除了她,任何人的死活都是無關緊要的。
怔愣中,風無痕的聲音再度飄來。「若今日小姐不曾讓人下藥,是否肯無怨無悔的將清白交給我?」
「無痕若要,自是無疑。我早就認定這一生是無痕的人了。」她答得毫不猶豫。
風無痕疑慮盡消,微微的笑了。
眼前的女子待他情癡若此,他還有什麼好遲疑的呢?再死抓著莫須有的顧忌,反而是作繭自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