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身後坐了下來,柔情的雙臂輕輕環上她,在她耳邊輕道:「此心亦然。」
「你--」夜雪愕然回首。
無痕在抱她!用濃情滿溢的那種方式抱她!
「無痕之心,小姐還不懂嗎?」他婉轉地道出了心意,雖絕口不提一個愛字,卻足夠夜雪震撼了。
無痕在感情的處理上很含蓄,能道出此言,已無異於承諾!
「無痕……是說真的嗎?」她淚盈於睫地望住他。
「小姐多真,無痕便有多真。」
夜雪欲言又止,看了他一下,又垂下頭。「無痕真的不覺得委屈?」
「委屈?」他委屈什麼?
「一開始……是我強迫你……你並不樂意……」
風無痕愕了下,不覺笑出聲來。「傻小姐!這種事,受到傷害的是姑娘家,我一個大男人有什麼好吃虧的?」還好她沒說要對他「負責」,否則他真的會覺得被侮辱了。
「是這樣嗎?」夜雪偏著頭思考。總覺得,若無痕是不情願的,她讓他勉強為之,便是傷害。
風無痕別開臉,俊容微微紅起。「能擁有小姐,是無痕夢寐以求之事。」他不想說的,可是怕小姐胡思亂想,又不得不說。
在夢中,他是想過的。然而回到現實,他連奢想都不敢。
夜雪眨眨眼,領悟了過來。「無痕這可是在說,你早就喜歡我了?」無痕靦腆的樣子真有趣,她摟住他的頸子,憐惜地道:「其實無痕才傻,想要我為何不早言明,悶在心裡多苦啊!我不是說過,只要是無痕的希求,我都會成全嗎?因為,沒有什麼會比無痕更重要,我只愛無痕。」
這番純情嬌羞的愛語吐露,換來他動容的擁抱。「若小姐不棄,可願與無痕同赴今生,再許來世?」
「衷心所願!不過--」她頓了下,可憐兮兮的要求。「你一定得喚我小姐嗎?不能喊聲雪兒?」
她還真不死心。風無痕勉為其難改了口:「雪兒小姐。」
聽了這新的稱呼,她差點昏倒!
那聲「雪兒」本該是親密的稱呼,偏偏「小姐」又喊得恭謹,聽來真是不倫不類。
「你這木頭!」她笑罵道。「真不曉得怎會有一群女人為你癡迷!」
算啦,他雖喚她小姐,但已不再拿她當小姐看,這就行了。
「那得問小姐。」他一本正經地回道。
是啊,他憑哪一點讓她執著萬般呢?姜家少爺不是有更好的家世?人品亦不在話下,可小姐卻不要,她可知選擇了他,注定是要吃苦的。
看穿了他的思緒,她靈慧冰心地回道:「無痕若覺我傻,那麼為我而放棄駙馬尊榮的無痕不是更傻?」
他一怔,會心的笑了。
是啊,他們都傻,這一生,注定只為對方癡而不悔,傻到底了。
扯出愈多女人,夜雪開始不是滋味了。「無痕對這種事好像很瞭解?」一點都沒有她的生澀笨拙。
風無痕一愣一愣的反問:「哪種事?」
還「哪種事」?!
夜雪好嘔!「就……就是……我們剛才……」她臉紅燙得快可以煎蛋了。
剛才?噢,他懂了!
掬飲她乍喜還嗔的嬌態,他低笑道:「這事是本能。」
「可我就不會。」
「男人對這種事的理解程度自然比女人強。」
「無痕以往曾經有過嗎?」她悶悶地問。
想想,這問題也挺呆的,無痕是身心正常的男人,怎可能沒有?
風無痕抿抿唇,忍著不笑出聲。誰說小姐性子溫和,凡事好商量?她也是懂得計較的,現下顯而易見的醋酸味就足以證明了。
他笑歎道:「沒有。與小姐一般,是第一次。」
啥?!夜雪傻了眼。
「真的?!」見他點頭,她又道:「可是我聽說男人都有正常需求,所以絕大部分的男人都愛流連花街柳巷。」
好酸的味道,小姐醋勁不小。「需求自是有的,但放縱與壓抑只在一線之間,端看個人如何抉擇,而我選擇了自制,除了小姐,我無法勉強自己去擁抱別的女子。」
夜雪展開笑顏。「你說的?除了我,不抱別的女人?」
「是的,今生只要你。」他堅定的許下承諾。「永不背叛!」
「我也是,永不背叛!」她伸出小指,如兒時那般。
風無痕將之勾住,同時吻上她的唇,給予更實質的承諾。「一言為定。」
一吻既罷,她低喘著靠在風無痕懷中,似在思考什麼。
「我還是覺得對無痕不公平。」她迸出一句。
「什麼?」
「同樣是第一次,卻都是無痕在付出,我什麼都沒給無痕。」她曾聽她身邊那個成過親的貼身婢女嬋兒說過,初夜那晚,丈夫將她弄得疼得半死,一點歡愉的感覺都沒有,害她聽過之後還對男女之事心生恐懼了好久。但是無痕除了所有女孩在初次結合時無法避免的疼楚之外,並未帶給她太大的不適,她是真的有體會到男女歡愛的美好滋味,他的溫柔與疼惜,給了她最難得的一次回億。
反觀她呢?唉,差勁極了。她甚至可以肯定,無痕所有的意念,只在於救她,並非為了縱情,和光風霽月的他相比,她簡直慚愧得想鑽到地底下去了。
夜雪異於常人的思考模式,實在令他啼笑皆非。「傻瓜!這種事是兩情相悅的,哪需計較這些?何況,你並不是什麼都沒給,你早就給了我最珍貴,也是我最想要的--」
「什麼?」
「你。你把自己給了我。」
夜雪嬌媚一笑。「話雖如此,但我還是要補償。」他這輩子就只能抱她了,她總得爭氣些,別太委屈他才是。
「補償?」
尚未來得及理解話中涵義,她已主動吻上他。「既然不是因為藥物關係才碰我,那就證明給我看。」說話的同時,她已動手脫去他才剛穿上的衣物。
「別……小姐,你可以嗎?」她才初嘗人事,身子又比一般人嬌弱,生受得起他過度的索求嗎?
「你可以的話,我就沒問題。」
他當然不會有問題,如果連和心愛的女子歡愛都叫累,那他還算是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