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能忍是不是?」他狂恣地扯弄她濕熱的蕊心任意揉壓。「你再忍啊!」
「不……」她近似哭泣,又近似呻吟,臉龐滿是飽受慾望折磨的痛苦。「允淮……」
「都打算拿我做人情了,還會稀罕我嗎?」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全是對她身與心的刺激。「我要你親口說出來,到底要不要我?」
「你……不要逼我……」
「你就是死也不低頭!」他心痛地低吼,抽回手,身子一挺,埋入她濕熱的體內。
他認了!誰教他就是見不得她難受,沒法狠心到底。
她低哼一聲,抬起腿勾住他,渴切地迎合。他也沒讓她失望,近乎狂野地給予回應,深猛地貫穿嬌軀,熱烈戳刺,一手扳過她迷亂的臉龐,直視著她。「看清楚,這就是你要我對雲錚做的,你真的無所謂?這真的是你要的?」
「別……折磨我……」她逸出破碎的泣語,融合著身體狂歡及心靈狂痛的低吟,顯得好輕弱。
「折磨你?」他扯出濃濃自嘲的苦笑。「呵,你又怎知在折磨你的同時,我不是在折磨我自己?」
不再多言,他將所有的狂亂悒鬱,盡付於肉體交纏中,激切的律動,給了彼此最大的滿足與歡快。
直到在她體內完整得到宣洩,他沒多停留片刻,旋即抽身退開,沒如以往般,在兩情繾綣過後,溫存的與她相依。
乍然失去他的溫暖,她有些迷茫悵惘地抬起頭。
「你已經得到你要的了,我還留下做什麼?」他迅速整理衣容,退開一步。「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把我留住,別讓我真的去找雲錚。」
她哽咽著,幽幽怨怨地看著他,啞了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想留下他,真的好想!可是一想到雲錚,就覺得自己可惡至極……
「好,你夠絕!我就如你所願!」悲恨地吼完,他轉身奔出默林。
她吶吶無言,淚眼淒迷地目送他遠去的身影,淌血的心寸寸碎裂──
「允淮……」抓著凌亂的衣襟,她再地無法隱忍低抑地痛哭失聲。
第九章
真的去找雲錚嗎?
不,她說的出口,他卻做不出來!
不是不明瞭她的苦衷,也不是真的對雲錚無一絲歉意,他只是氣她不瞭解,如果真能做到兩全其美,還用得著她來告訴他嗎?
他就是不要她的委曲求全,更氣她一點都不顧慮他的感受,感情之事,豈是可以悲憫相讓的?如果他和雲錚真有了什麼,那等於是同時傷害了他們三人呀!
他已經裡外不是人了,愧對雲錚、愧對父皇,愧對自小深植的道德良知,讓自己沉入罪惡的深淵不見天日,如果連最愛的女人都不能支持他,教他情何以堪?
將自己關在書齋中,朱允淮沉鬱地喝著悶酒,這一刻,他誰都不想面對,也最好誰都不用面對。
他累了,好累、好累,身心俱疲──
「殿下──」一聲驚叫傳了過來,秦雲錚快步上前,奪過他手中的酒杯。「你怎麼喝成這個樣子?」
「別管我,滾開!」他伸手想奪回杯子,卻怎麼也站不穩身子,跌跌撞撞地栽倒在地上。
「殿下,你沒事吧?」她趕忙伸手扶他。
呵,真的醉了嗎?那為什麼胸口糾結成團的愁苦依然解不開?
他只覺得昏昏沉沈,怎麼也撐不穩身子,感覺自己跌落一片柔軟溫香中,他迷濛地抬眼──
現在,他是真的相信他醉了,因為如果不醉,他怎麼可能看到棠兒呢?
「殿下,你小心些。」秦雲錚吃力的攙起他,三步一小撞,五步一大跌,好不容易才將他扶進床中。
「棠兒……」他低低幽幽地輕喃出聲,伸手撫觸眼前的嬌容,好輕,又好溫柔──
「我不是……」沒來得及把話說完,朱允淮反手一拉,將她扯了下來,結結實實地封住她的唇。
秦雲錚一下子慌得不知如何時好,腦子一片空白。
他是夫,而她是妻,她的人本來就是他的,他想怎麼對她,全都無可厚非。
儘管──是替身。
她閉起眼,溫馴的啟唇承接他灼熱的需求,努力去感受這陌生的一切,那股流過心頭的暖流……是踏實。
扣住嬌軀的手勁漸漸鬆緩,她輕啟明眸,才發現他盛滿倦意的眼眸緩緩垂下,口中喃喃自言。「為什麼你不是我的妻呢?天曉得我多渴望能光明正大地愛你……」
他已沉入夢鄉,而她,細細咀嚼著他留下的這兩句話,輕逸出感傷的苦笑。
她一直都知道,他真正想要的妻子,不是她……
◎◎◎
一早,秦雲錚便上蘭苑找柳心棠。情緒太複雜,她只想找人說說話。
「蘭妃娘娘,你說我該怎麼做才好?」她愁著一張臉問。
「什麼怎麼做?」柳心棠一時摸不著頭緒,起身去倒了杯茶給她。
「殿下他……他昨晚……抱我、親我,還……」還說了些讓她傷心的話。
但是後頭這句沒機會出口,因為柳心棠手上一個沒拿穩,水杯碎了一地。
「怎麼了?」秦雲錚關心地上前探問。
「你……你剛才說……」他真做了?!
是啊,為什麼不呢?臨去前,他說得明明白白的,是她要他這麼做的,他便成全她,不是嗎?
如今,她又有什麼資格怨懟?
「恭喜你了。也許你和殿下能漸入佳境。」她苦澀道。
「恭喜什麼,不過是替身。他的心思依然只容得下那個叫棠兒的女人。」
「有何差別?」都有了夫妻之實,允淮這般仁厚溫善、重情重義的人,對她至少有份責任感在,不會全無依戀的。
「當然有差別。」一個心中沒有她的夫君,她這個妻子當得很淒涼。
「該知足了,雲錚,你至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室。」而她呢?什麼都沒有!雲錚可知,她有多麼羨慕她?
「蘭妃娘娘,你怎麼了?看起來心神恍惚,臉色好差,昨天的頭痛還是沒好轉嗎?」
「嗯。」柳心棠輕應了聲,只想快快打發她,獨自面對自身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