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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噢!"瀲彤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她將臉靠在小嬋肩上,輕輕擁抱她,隱去滑落的淚珠"

  "羞羞臉,小嬋都不哭了,大姐姐這麼大了還哭。"

  她綻出帶淚的一笑。"我叫朱瀲彤。"

  "啊?"

  "如果真的不怪我,喊聲瀲彤姐姐可好?"

  "可是——"小婢努著嘴,很是不解:「你不是很了不起的嗎?就像大師兄一樣……那,小嬋可以這樣喊你嗎?她記得這是不被允許的。

  "誰說不行?我好高興有你這個小妹妹,這是我那天沒能來得及說的話。",

  「是……是嗎?"想了下,她漾起大大的笑容。"那,瀲彤姐姐,我也答應過要找我大師兄給你認識的。大師兄——"

  "你們終於記起我的存在了,不曾被忽視得這麼徹底過,我都快睡著了呢!"孟靳打趣地回道。

  瀲彤輕笑。"不用你介紹,我們已經認識了。"

  "而且交情匪淺!"孟靳不滿地補上一句。

  瀲彤羞澀地瞠了他一眼。

  小嬋沒留意他們這一來一往的親呢,開懷地問:"我沒騙你吧?我大師兄真的好棒對不?長得好看,功夫又一流,我那時就在想,你一定會很喜歡他的……"

  結果,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地成就了她的良緣呢!

  「對呀!」瀲彤俯近小嬋耳畔,小聲道。"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大師兄哦!"

  「真的?」小嬋靈活生動的大眼睛亮了起來。

  "恩。"

  「你們在講什麼悄悄話啊!我為什麼不能聽?」被冷落的孟靳出言抗議。小嬋看了看孟靳,又瞧了瞧瀲彤,然後,她有了結論。"大師兄是我見過最不平凡的男人,而瀲彤姐姐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正好,才子佳人配成雙!"

  一手拉過孟靳,一手握住瀲彤,將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她甜甜地笑了。

  一雙愛侶相視一眼,也露出雲淡風清的微笑,緊緊握住彼此的手,在心中立誓,這輩子再也不放了。

  第八章

  踩著一地皎美的月色,兩人相擁回房。濃情繾綣過後,他們倚偎著彼此,品味歡愛過後的餘韻。

  瀲彤秀氣的小手似有若無地輕畫他溫厚的胸膛。"知道嗎?一開始,我最先戀上的,是溫柔密實的胸懷,好似可以擋去一切災難,讓我好安心。"

  孟靳抓住那只在他胸前撫弄的纖纖柔夷,失笑道:"傷人的小東西!原來你只要我的胸膛,對我這張迷煞千萬佳麗的俊俏臉孔,卻完全不屑一顧?"

  說這話還真是不害躁!不過,那倒也是事實啦,她知道背地裡,其實有很多女人為他神魂顛倒。

  "說到長相——"瀲彤微撐起身子,"非禮"的小手改爬向他剛毅俊美的臉龐。"靳,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怎麼這麼問?"

  "我一直覺得,對你這張臉並不陌生,好像……在哪兒見過。"指尖一一滑過他陽剛味十足的濃眉、挺鼻、薄唇,以及似曾相識的俊顏。

  這般絕俊的男子並不多,她若見過,應該不會忘記才是,可她就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孟靳搖了下頭,否決了她的想法。"我十分肯定,在這之前我們素末謀面。"她難道不曉得,她是個不容他人輕易忘懷的女子?

  "可是……"朱瀲彤猶不能釋懷。

  "或者,你這樣想好了。也許我們是前世夫妻,今世再度彼此追尋?"

  瀲彤睨他一眼。"你一個大男人也信這無稽之談?"

  「若非前世姻緣一線牽,兩個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又怎會如此巧妙的相知相戀?」

  "那倒也是。"前世姻緣也好,前生情定也罷,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其餘的又有何妨?

  "靳,我……那個,我想……"她看了他一下,又怯怯地垂下眼。

  「你『想』什麼?這麼難以啟齒?」他語含笑謔,帶點暖昧。

  聽出了他話中深意,她紅了嫣頰。"你亂講,人家才不是想那個。我……我只是想,小嬋既然醒了,那……那我可不可以……"

  她想回家。

  如今她的親人們一定快急瘋了,她知道自己不能任性。

  再說,她對大哥的辦事效率很有信心,找到這兒來是遲早的事,到時怎麼解釋都說不清了,她不能害了武館內無辜的人。

  孟靳沉默了下。"我有攔著你嗎?你若有心要走,今天不會還待在這裡。"

  從一開始就是這樣,她若不想留,多的是機會離開,這點,她一直比誰都清楚。"人家……人家怕你生氣嘛!"

  "高高在上的雙月郡主,會怕我達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生氣?這話絕對是十足的揶揄。

  "你怎麼這樣啦!還笑話人家。"瀲彤不依地輕捶他胸膛。

  "好、好、好,是為夫的失言,你再捶下去,打死可就沒老公可嫁了。"

  "哼,我才不稀罕呢!"她拽拽地頭一偏,側過身去,目光正巧望見凌亂被褥中的碧澄青玉。

  她順手執起。

  那是一個半月形的溫玉,刻著細緻的龍紋圖騰,看得出絕非俗物。

  "真的不稀罕?"孟靳由身後環抱住她,見她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他順著她的目光看下去。"怎麼,對它感興趣?"

  瀲彤不語,指腹撫過玉珮一角,那兒刻了個。「靳」字。

  與孟靳無數個纏綿的夜裡,她當然知曉此物他一直隨身佩戴,不曾稍離。

  "我是棄兒,蒙義父撫育教養,這你該清楚。而,它是我追查身世惟一的憑借。"看出了她的疑惑,他也全無隱瞞地侃侃而談。

  「於是你義父就想,這王佩上所刻的,也許是你的名字,便將你取了單名一個'靳'字?」

  "是的。"

  「對於你的身世,你還是毫無頭緒嗎?」

  他搖了下頭。"說棄兒,其實並不正確。我想,我應是來自很幸福的家庭才對。有時,腦海會閃過很模糊的畫面,一名很溫柔的婦人將年幼的我摟在杯中,哄著、憐著……似真又似幻,"我無法去分辨它的真實性,也許,那只是一場夢吧!後來也就不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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