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預約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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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頁

 

  「誰都找。開玩笑,這種順理成章跟人要禮物的大日子,怎能放過那票子有錢人?」她說得理直氣壯,一連撥了幾通電話,每通都在說完「今天是本大姐的生日,準備好禮物,我馬上去拿!」這句話後不等對方回應就收線,霸氣十足而且語氣認真,一反平日懶散無賴的模樣,彷彿這真的是筆大生意。

  就連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們也沒有放過,不但如此,還要他們代為聯絡一些他沒聽過的人準備好禮物進貢。

  天,伸手向人……不,該說是命令人送生日禮物給她,這世上恐怕只有她呂游做得到,這不是厚臉皮的人絕對做不出來的事。

  第六章

  忙了一陣,呂游似乎才注意到自己的舉動被人從頭到尾看在眼裡,霎時停下動作。

  「聯絡完了?」

  「差不多。」

  「你的人面很廣。」

  「都做過生意。」

  「你是指那家工作坊?」

  「嗯。」今天是大日子,壽星的心情好轉不少,也就沒什麼禁忌。「在這個時代,情啊愛的,很少有人說得出口,我做的就是設計人,逼得他不把這些話說出口不行。人跟人之間,再怎麼緊緊相依、拖得再緊密也是兩個個體,不說明白,誰都不會懂對方在想什麼;與其揣測,不如直接挑明說清楚,很多的誤解都是不必要而且愚蠢的事。

  人生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該把時間浪費在揣測、誤解這種小事上,這種不說情愛字眼的情況,愈是有錢人就愈容易犯,為了可笑的面子和尊嚴,寧可不表明,因為他們認為這樣做很丟臉。我啊,就討厭這種人,不從他們身上撈銀子,就太對不起那些只擔心三餐溫飽與否的普通人了。」

  「大道理誰都會說,你自己又能做到多少?」

  一句問話,強而有力地反駁了呂游所說的每一句話,暗暗指責她言行不一。

  「我就是不想浪費時間,才不要愛情那種看不見的東西,比起來,金錢和物質比愛情要真實多了。」呂游甜甜笑道,同樣也暗示他別浪費時間在她身上。「我啊,不需要愛情,我只想玩。只想遊戲人間,看遍、玩遍所有好玩的事。」

  「一個人的遊戲能得到快樂?」

  「我肚子餓了。」呂游轉移話題道:「先去吃東西,再去拿我的生日禮物。」

  她的話提醒了他。「本來打算當飯後甜點的。」

  「什麼?」

  他拿起放在車蓋上的紙盒。「打開看看。」

  呂游依言打開盒子,亮黃的車燈中,照亮閃動鵝黃色澤、亮麗誘人的大蛋糕膿濃的起士味令人垂涎三尺。

  「黑森林的德國起士蛋糕!」她驚呼,是她最喜歡的口味!「你還記得?」

  「我曾經答應請你吃。」直到今日,靳朔漠仍然記得還是個窮學生的自己的承諾,即使這十年發生過許多風風雨雨,他也沒忘。「我說到做到。」

  答應……

  喂喂,我最喜歡吃黑森林賣的德國起士蛋糕,哪天你一定要買一個大蛋糕讓我吃個夠!

  要是變胖怎麼辦?

  呵,是你女朋友變胖又不是我男朋友變胖,我擔心什麼……

  這個男人……她傷他欺他、甚至使計騙他,為什麼他不恨她?難道真的心胸寬大到這種地步,還是這不過是一種假象,想騙她掉進陷阱,再好好懲治她的設計,一報當年的仇?

  突然間,呂游覺得迷糊,他是個商人,最懂的就是精打細算,不應該會做這種賠了夫人又折兵、沒有意義的事。

  如果無意報復,而只是單純的這樣對她,實在是太笨,她根本不會回報他什麼,更不可能因此而愛上他。無視內心深處幾不見聞的小小抗議聲,她如是想。

  是的,像她這種人,最適合的就是一個人過日子,別跟誰扯上情愛這碼子事最好,不傷人,也不傷己。

  他到底是別有用意,還是真笨到這種程度,像口頭上說的,仍然愛她?

  好亂,他一出現什麼事都亂了步調、都不對了。

  這樣的靳朔漠讓她覺得很難應付。

  「你不是餓了?」靳朔漠的聲音由遠至近,喚她回神。

  「嗯。」動手切下一塊蛋糕咬進嘴裡,她試圖以此掩飾自己方纔的失神;美味入口,立刻被轉移注意力。「嗯,好好吃!又香又濃的起士味,還有細緻綿密的口感,好好吃。」

  「真那麼好吃?」看見她一臉感動的誇張吃相,向來對糕點沒興趣的靳朔漠也動了心。

  「廢話!不好吃的東西本姑娘絕對不吃,你又不是不知道。」呂游非常認真的為蛋糕辯護,轉眼間左手只剩起士殘屑,指頭沾了不少柔軟香濃的乳酪。「你吃吃看就知道。」她說,順手要切一塊給他。

  「我吃這個。」靳朔漠不由分說地執起她的左手,含住沾著乳酪的食指,軟舌舔過乳酪,也帶電地觸痛指尖敏感的神經。

  「你——」

  「的確好吃。」鬆開口,他轉而傾身舔去留在她唇邊的殘屑。「難怪你對這家的起土蛋糕情有獨鍾,如果搭配白葡萄酒會更美味。」

  「你答應過不色誘人家。」

  「那是在家,這是海邊,不算。」靳朔漠捏起一口蛋糕塞進她嘴裡,化成濃郁的起士,溫熱細綿的口感誘得人發昏。「我成功了?」

  「不……」腦袋真的有點昏沉沉,滿滿的起土味熏得她發昏,又覺得很……該死,她明明不知道「幸福」兩個字怎麼寫!呂游努力緊抓神智想清醒,偏偏一掙扎就又陷進更深的漩渦中,爬都爬不起來。

  末了,她就像得重感冒的病人般,只能虛弱地呻吟;「別這樣,我不適合談情說愛,你最好死心。」

  「公事上我向來通權達變,但感情做不到。」靳朔漠又餵她一口蛋糕,自嘲地笑道:「我知道不愛你會很輕鬆,但你一再拒絕我的原因讓我無法怪你、怨你,更因為這樣,無法要求你回應我;所以愛你注定一點都不輕鬆,只要你過得愈自山、愈不受拘束,就表示你拒絕的態度愈堅決,愛你所帶來的沉重感就會一再加深,我很清楚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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