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預約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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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愈來愈像電視劇上的媒婆了。」

  「這幾年我還真作了不少煤。」

  「他希望我們把你交給他。」佟若夢頓了會兒,覺得需要再加以補充:「他要娶你。」

  招牌笑聲乍止。「開玩笑的吧?」

  「他是會開玩笑的人嗎?」

  呂游只手托腮。「也許他在美國學會了開玩笑,要知道美國人是很幽默的。」

  「拿婚姻開玩笑是很新潮的想法。」

  沒料到會被自己的娘將一軍,呂游一時找不到話,很是尷尬。「呃……有沒有人說您的口才愈來愈好了?看不出來是一個人住呢,親愛的娘。」

  「若謙常常回來陪我。」佟若夢看著女兒,頓了一會兒又繼續道:「我並不寂寞。」

  這話是說來騙她,還是給自己聽的?

  呂游在心底萌生此問,但意外好心的沒有說出口,畢竟還是生她的娘,惡劣脾性多少得收斂些。「他還真孝順哩!」

  「你也可以,只要你願意回來跟我——」

  「親愛的娘,您怎麼不說要搬到我那裡住呢?」呂游抱住母親依然珍攏有致的身軀,撒嬌道:「人家可是天天打掃,等您隨時到我那裡相依為命呢!」

  「我在這兒住了二十幾年,很習慣了,這裡沒什麼不好。『』

  「也沒什麼好啊……」呂游在嘴裡咕噥。沒讓身邊的娘聽清楚。

  「你說什麼?」

  「沒。後來這樁好笑的婚事談得怎麼樣?」

  「你爸——呃,他當然答應了。」

  「這世上真有巧事呢,他又蹦出了個女兒,還跟我同名同姓真令人意外。」

  「小游,你都二十九,也該定下來了,我很擔心你。」

  「該擔心的是即將娶她的人!」

  ^∼^

  一陣搶白介入難得相見的母女之間,伴隨在後的是關門聲。

  「噢呵呵……我說杜青天杜檢察官,我區區一個文弱女子,何德何能從你的金口聽見這等讚美,人家聽了會不好意思哩!」

  聽見如雞拔毛時尖高笑聲的杜若謙先是覺得耳朵痛,之後又被她夾槍帶棍的話氣皺一雙劍眉。

  「小游。」佟若夢低喚她的名字以示警告。

  只見她細肩一聳,無可奈何的灘了攤手。「是是是,小女子失禮了,還望杜青天見諒。」

  早看穿她骨子裡一點歉意也無的杜若謙挑了挑眉。「真有歉意就不要再被開單,順便把罰單繳清,不要扣在我頭上。」

  哎呀呀!「開什麼玩笑,要真繳,十幾萬都罰不完,這種愣頭愣腦的人才會做的事,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開玩笑,滴滴都是血汗錢,她跟錢過不去啊!

  「違反秩序就該罰。」

  「可是難得有特權可用,不用太可惜了。」呂游皺皺鼻,似乎對這種道理沒啥好感。

  「罰單丟給你是讓你有享受特權的機會,你的同行利用職權註銷罰單紀錄的大有人在,你幹嘛自命清高,有渾水就該趟上一趟嘛!」

  「不要再讓我看見任何一張寫了你名字的紅單,否則……」

  「否則怎樣?」

  他還能對她怎樣?呂游雙手叉腰,等待下文。

  「我就派人去查你那跟青樓沒兩樣的工作坊。」他知道她視那工作坊如寶,正所謂打蛇打七寸,只希望她有所收斂。

  只可惜——

  「哈!用不著閣下去查,敝工作坊早關門休業,本姑娘不玩了。」手上的漂亮妹妹都沒了,難道還親自上陣啊!

  杜若謙先是眼睛一亮,之後想到這個妹妹的為人處事,「你該不會又在動什麼歪腦筋了吧?」

  「沒什麼。」

  事情太多,她壓根兒來不及動腦筋。

  尤其現在四處都有敵人環伺,噴,她敢打包票,那些曾遭她明算暗算的人,一定巴不得把她五花大綁送到靳朔漠面前。

  靳朔漠……想到這個名字,呂游的心沒來由的一沉。

  十年吶,那傢伙還真的給她飛黃騰達了起來,撈到個總裁,全身鍍上十八K金回國,這樣自己當年演得像個愛慕虛榮的惡女,讓他一口怒氣吞不下而提分手就沒意義了嘛。

  「沒什麼最好。」

  杜若謙的聲音拉回她失神的思緒,只顧著警告以捅樓子為己任、亂人心秩序為正事的妹妹。

  儘管同父異母,身為家中長子,那份天生的責任感就是讓他無法不管,再加上身為檢察官那份在現今世上已屬罕見,似乎只能在古人身上看見的正義感,更驅使他開口:

  「你就要結婚了,凡事都該收斂點。」

  結婚?

  「誰要結婚了?」

  「你。」頓了頓,覺得自己似乎說得太過冷漠,於是補充:「恭喜。」

  「除非地獄變成天堂,撒旦變成上帝,否則結婚兩個字我一輩子都不知道怎麼寫。」

  「朔漠會教你。」他等著看地獄變成天堂,撒旦變成上帝的一天。

  「可惜本姑娘不受教。」俏鼻一哼,呂游先是吻了佟若夢臉頰一記才起身。「我走了。」

  「不留下來吃飯?」

  淡泊平靜的表情有了一些波動,佟若夢跟著站起,似乎想留住自己的女兒。

  「你最愛吃南瓜粥了,不是嗎?」

  「是啊不過……」

  呂游咧嘴一笑,笑瞇的眼藏住許多心緒,不讓人,甚至是自己的母親窺視一、二。「我還有事。」

  「我不信。」佟若夢搖頭,太清楚女兒走得這麼急的原因。「都這麼多年了,我從來沒有怪過他,為什麼你——」

  「娘。」呂游飛快打斷她的話,表情無法再佯裝開朗,嗓音由高轉低: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心原諒他了,因為我從不認為一個女人真能做到像你這樣無怨無悔的地步,也許你恨他,只是你不承認——」

  「呂游!」瞧見佟若夢慘白的臉色,杜若謙厲聲喊著,試圖阻止。

  可惜,怒火一起,就算是呂游自己想澆也澆不惜。

  「娘是娘,我是我,不管你恨他不恨、怨他不怨,我的態度和想法都不會改變;再說恨的時候說恨、愛的時候就該愛,沒什麼好隱瞞的,隱藏自己的感覺遷就對方就不叫愛,那叫包容、叫犧牲,我從不認為一昧的包容和犧牲就是愛,愛沒那麼偉大,它是世上最自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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