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潘朵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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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頁

 

  「你只聽她的?」雖然明知自己不被信任是事實,但他始終吃味陰奪魂對她的重要性真的重要到什麼話都聽嗎。

  「她是我的命運之輪。」現在她終於明白陰奪魂對她的存在意義——一個知心好友、一個掌握關鍵的人;如果不是她的謊言,她不會再踏上美國這塊土地。「如果不是她騙我你已經掌握我的行蹤,前往到法國找我,我也不會為了躲開你順手接下美國這件工作。」

  「是這樣啊……」短短四個字卻有濃得連自己都心知肚明的介意味道。

  為什麼她會這麼在意陰奪魂?這是他心中懸竇已久的疑問。

  還有,什麼是命運之輪?陰奪魂也曾說過,他知道這是塔羅牌裡的一張牌,但對於她們兩個又有何意義?難道這樣就足以構成潼恩如此信任陰奪魂的理由?

  「你要我向你道歉嗎?」潼恩突來的問題打斷他的思緒,「只要道歉所受的傷就會沒了嗎?」這是她最大的疑惑,她的傷並沒有因為他的不斷道歉而有好轉的趨勢,這足以證明道歉並沒有用;既然如此,為何奪魂要她向他道歉?

  「你想嗎?」他沒有給予正面回答。

  她不假思索便搖了頭。「我不認為道歉對已造成的傷害有多少助益,傷口仍然會痛,不會因為道歉次數的多寡有絲毫減輕。」

  「那就別道歉。」他也不要她因為聽陰奪魂的話而道歉,那只會讓他更嫉妒那個和南宮適臭味相投的女人。「只要別再說那種話就好。」

  「不會再有了。」她淡然道,身體向後傾偎進他的懷裡,她只想好好閉上眼,在這足以溫暖她的懷抱裡安憩。「我累了。」說完之後她便不再開口。

  柏仲也沉默了下來,盡職做懷中女子的躺椅,靜靜地看她偎進自己胸前安睡,靜靜地用心感受她對他的依賴,也靜靜地聆聽她逐漸沉緩的呼吸。

  這幾天她從睡夢中驚醒的次數逐漸減少,雖然在睡夢中尖叫驚醒的情況不斷,但至少看得出症狀減輕的跡象。他不知道何時她才能從每晚糾纏她的夢魔中解脫,可是他會守在她身邊,這是他加諾在自己身上的責任——守著她,不論白晝黑夜——當她在惡夢中掙脫不開時他喚醒她,在她尖叫聲不斷時他將她按進自己懷中安撫,直到下一波睡意將她帶進夢鄉。

  低頭在她額角送上一記晚安吻,他默默祈禱——

  但願今晚她能有安穩的一夜。

  柏納沒想過會再見到懷中嬰孩的父母,他以為那晚之後和這兩個人之間就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卻沒想到會在離開紐約的前一晚再看見他們。

  「你們來做什麼?」他防備地抱緊席拉退了幾步。

  「送行罷了。」柏仲淡淡說道,對於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看他的女兒一點反應也沒有,彷彿那只是一名與自己無關的嬰孩,他的眼神祇凝聚在一個女人身上——那就是道恩。「握思有話想跟你說。」

  相細聽了更是連連退了好幾步,「對一個曾經舉槍要殺害自己女兒的女人,我沒興趣聽她說話。」他一手扶著門板,準備關上門,送他們閉門羹。

  「她是你的了,斐爾波尼勒。」潼恩金色的眼眸不帶一絲溫度地掃過己身所出的嬰孩,「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回復你自己的名字,至於她——如果你認為你能一輩子保護她,她就一輩子屬於你。」

  「席拉不是東西!」一個是要他擁有一定資格才能擁有席拉的父親、一個是揚言將女兒丟給他的母親;他是要席拉沒錯,但他為席拉在他們眼裡的地位感到氣憤。「她不是你們說讓就讓、說給就給的東西!她是個人,是個人!我不准你們眨低她!我不准!」

  「等你有資格說『不准』這兩個字的時候——」柏仲巧妙地藏起對這少年愈益增加的好感,語氣依然冷淡:「我會接受你的不准。」

  「你……」柏納……不,現在他可以擁有自己的名字——斐爾,波尼勒被氣紅了的臉極酷似少年時的柏仲。

  「我和你的交易照舊,你要後悔現在還來得及。」

  「後悔?」斐爾冷哼。「好讓你們有借口丟掉她?不,我不後悔,絕不!」 這一生,他早已下了決定,只為第一個對他露出真誠笑容的女人奉獻一切;在他心中,席拉不單單只是個女娃。

  他的承諾——是男人對女人的承諾。除非她不要他,否則他會一輩子緊限在她身後直到他死亡為止。

  在斐爾懷中的席拉似乎感受不到眼前緊繃的氣氛,在看了本該是血濃於水的雙親一眼後便往斐爾懷裡鑽去,彷彿那才是她仰賴的天地,對於自己的雙親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也不會哭鬧,只是乖乖地賴在斐爾懷裡,異色雙眸同時盯著斐爾的下巴,好像那很有趣似的。

  「那麼八年之後憑你的本事將她從B·S·L帶走吧,斐爾,」柏伸伸手環上撞恩的纖腰,撂下話後已有離去之意。

  「你們今天來只是為了還我名字?」斐爾疑心地叫住他們問道,「不是為準看席拉?」私心下 ,他仍然希望席拉有雙親疼愛,不要像他一樣。

  柏仲與演恩相視了好一會兒,最後柏伸開口:「有人一輩子只能對一個人或一種東西投注所有——你對席拉也應該是如此吧!」

  直到此刻他終於弄懂他們絕情的真正原因——

  不是因為無情無愛,而是因為窮盡一生的愛已經全數交給一個人,掏心掏肺的結果是沒有多餘的感情能給予別人,就連血緣無性的感情也沒有;只因為一顆心、一輩子的感情全已交到對方手上,什麼也不剩了……

  「我會保護她。」斐爾激動得不自覺收緊手臂,將席拉拖得更緊。「我一定會保護她,窮極一生,傾注所有,我發誓!」

  「男人真的很習慣發誓是吧?」潼恩漠然的語氣強烈透露出一股不以為然的訊息。「發誓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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