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真的還是假的?羅浮官的畫是假的?」
「你說呢?」假面丟個摸稜兩可的答案給她。
媽的!煩躁的搔搔頭,額前一撮粉紫色的頭髮隨著手的撥動揚舞,旋出主人的惱怒。「噴,我幹嘛像個瘋子一樣跟你討論『蒙娜麗莎的微笑,是真是假,現在請你離開我的視線,讓我好好吃個東西行嗎?」
「行,但是要有代價。」面具下的利眸掃過眾人,在掃到某人的時候停了下,又投注在時瑞潔臉上。
「代價?什麼代價?」
假面比出一根手指頭。
「什麼?」
「一個吻。」說完,眾人的抽氣聲再度響起,有人已經快要缺氧了。
假面是……同性戀!?
「你……你是同性戀啊?」白色面具下的俊臉已經泛起紅暈。「我……我可沒有那種興趣。」Shit!難不成自己的男兒身當真這麼受歡迎,男女皆合胃口?
假面拿開她手上的餐盤,交由正好經過的接待人員。「對我來說……」他出其不意地環住她的腰,赫然發現她競有如此纖細的腰。是啊,她到底還是個女人。「只要我有興趣,是男是女都無所謂。」話落在兩人交相貼附的雙唇問。
這……這個傢伙……
「晤……」媽的!一個吻就這樣給他偷去了!她努力想脫身,可是腰上的手臂怎麼也不讓她有鬆口氣的機會。
莫名的怒火襲上全身,她反手壓肋於他後腦,要吻就大家吻個夠!反被動為主動,她探出舌頭挑釁,將兩人的氣氛拉向暖昧邊緣。
他錯愕她反為主動的回應,然錯愕僅是一瞬間,因為她瞪大的眼可一點也看不出陶醉其中的樣子。
是挑戰!挺有意思的,不知道是什麼情緒使然,他似乎有些樂衷於這項挑戰,趁勢加深彼此的吻,兩個人心裡有數,誰先推開誰就輸了。
也因此,旁觀的人看向他們,是一層又一層的薔薇色。天啊!假面竟是同性戀!隱約中可聽見碎落一地的女人芳心。她們來這裡除了買喜愛的收藏品之外,最希望的當然是成為假面的女人,一來聽說假面的真實面目十分俊逸,二來又可共享他手上無數的珍藏,任哪個女人都無法逃過這種深具誘感力的男人,誰知道……他競然有斷袖之癖!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兩人皆喘不過氣,這場「接吻之賽」才正式宣告落幕。
時瑞潔掙開他,雙唇上一股腫脹的刺痛讓她很不舒服,她凶狠地瞪著氣息微微紊亂的假面,他的嘴唇下場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場比賽,兩人顯然平分秋色。
「技巧真差!」伸手抹過唇角,手指頭上的血漬和唇上的痛楚讓他想笑。她竟然咬他!
「你也沒好到哪裡去。」該死i他差點咬斷她的舌頭!舌頭輕觸貝齒,噢,好痛!
「有機會再『切磋』。」
還來!?時瑞潔險險雙臂交叉比出十字架來驅退妖魔,他到底是人還是鬼啊!
「你——」諷刺的笑掛上因熱吻而顯得暗紅的薄唇,他傾身靠近她:「還是個青澀的生手。」
「Shit!你……」她還來不及說話,又被他突如其來環住纖腰的動作給嚇住。王八蛋!他還想怎樣!
「不准太靠近Felix,聽清楚沒有?」這一句警告未經過大腦即出口,衝動真實的表達出內心的擔憂,假面憎然於自己語氣中微露的緊張。
「為什麼?」可惡:她的聲音在發抖。
「他是個雙性戀者。」冷笑一聲,低啞的噪音正好掩飾一切。「如果你不想把『處男』之身交給他的話就離他遠一點。」
「你……」迅速抓起他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右腳回勾、低下腰,打算送他一記過肩摔。
怎料他一個後空翻卻將她的美夢打碎,還將她的手反擒在背後。
「從來沒有一個攻擊我的人能活在這世上——」低下頭,他的嘴唇貼在她耳畔。「但我允許你例外。」緩緩吐出這幾個字,雙唇瞬時吮上時瑞潔的頸背。
「好痛!」他在幹嘛?
「這是教訓。」假面看著她白皙的頸背慢慢浮起紅印,一種莫名的自得湧上心頭;但他厭惡這種感覺,幾乎是立刻的,他鬆開手,在回到保德的保護下離開現場,讓時瑞潔一個人去接受大家對她的注目禮。
他不該這麼衝動!在回到掌控一切的監控室後,假面遣退下屬,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卸下面具,一張貴族氣息的俊顏上雙眉懊惱地緊鎖。就算要保護她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吧!然而當時的情況,他心中那股暗黑的性格硬是讓他做出這種事!更令他訝然的是,除了懊惱外,他一點後悔的感覺也沒有,不但如此,甚至還可以說是有一點——欣喜!
欣喜!?
他在欣喜什麼?
高興她回吻他?還是他們之間的吻火辣得足以焚燒整片樹林?或是高興自己和她擁吻這件事?
不該是這樣的t他明明知道,不該是這樣的!然而理智卻忽然被拋諸腦後,留下的是不自覺的衝動。
衝動?這個字眼也會出現在他亞治身上?想不透啊!除卻黑暗陰沉的個性之外,他還有其他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性格嗎?為什麼時瑞潔一出現就讓他有了另一種改變?
為什麼她對他有這般的……影響力?
雖不想承認,但事實的確如此。
究竟是為了什麼?撫上唇角的傷,他又矛盾地笑了。這份相互對抗的感覺從何而起,他自己也不清楚。
既喜歡,又不得不厭惡……
第六章
王八蛋!可惡!該死的假面!
回到休息的房間,時瑞潔將面具卸下丟在一旁後,一屁股跳坐到床上,摸摸自己的唇,晤……還在痛,一想起方才和假面的雙唇交貼——她選擇立刻衝進浴室刷牙洗嘴巴。
「王八蛋!」竟敢吃了她姑娘的豆腐之後還暗示說難吃——不對不對!是竟敢強吻她!「Shit!」時瑞潔氣呼呼地用力捶了床墊好幾下,直到手酸了才罷休,原本氣得抓狂亂跳的心臟也才慢慢地平復下來,開始用比較冷靜一點的頭腦來理清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