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狐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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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那是對外界的說辭,我一個老頭子沒必要跟你說這些沒用的八卦消息,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那頭的宿千峰揚眉有著弔詭的表情,只可惜軒轅彌看不見。

  軒轅彌沉默,思忖他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小子,聽過盤庚遷殷的故事沒?就因為知秋打算利用這次遷移的機會解任一些無用的董事,所以引來殺機——)

  「我現在沒有時間去聽你編織的謊言,也不想重蹈你設計的陷阱,夠了,老狐狸,不要告訴我就算這是真的你也沒有本事解決。」

  (我老了,所有的事情全交由知秋處理,還有什麼本事可以保護我的寶貝孫女?呵。我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小子。)如果不是這樣他會再找他嗎?找這個寧願把他孫女傷得慘重也不肯留在巴黎的渾小子?

  「我不會再跳進你設的陷阱,當年是我疏忽,沒想到你會這麼卑鄙,現在休想我重蹈覆轍。」軒轅彌不客氣了,耐性淨失,不再對他以禮相待,「該說都說完了吧,我要掛電話了。」

  (信不信由你,狐狸,如果知秋的生死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就隨你吧,我老頭子也沒幾年好活了,和寶貝孫女一起共赴黃泉倒也快活,就不知道知秋這麼年輕,會不會不甘心這麼早就——)

  卡的一聲,軒轅彌掛斷電話,不願再繼續聽下去。該死!都什麼時候了宿千峰還有事沒事找他晦氣,說些無關緊要的話一一一

  無關緊要的話……

  信不信由你、狐狸。如果知秋的生死對你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就隨你吧……

  「可惡,」他暴吼一聲,拿起電話迅速撥了個號碼,在對方一聲喂之後立刻道:「宇文,死亡名單算我一份。」

  (啊?)線路那頭的宇文律發出疑惑。(你說什麼?)

  「什麼都別問,讓我死就是。」說完,他馬上放下電話,連讓宇文律發問的時間都不給,暗自盤算另一場騙局的開始。

  可惡!他第二次這麼厭惡自己「狐狸」的名號。

  第五章

  帝氏大摟爆炸案傷亡名單如下……

  宿知秋看著報紙上關於帝氏大樓爆炸案的報導篇幅,攤開報紙的雙手在死亡名單中看到「軒轅彌」三個字後瞬間失去所有力氣,讓數張報紙翩然落地。

  他……死了?就這樣死了?

  「小,小姐?」曉風探頭想看清背對他的主子的表情,啊——臉慘白啊!「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平靜加以往的語氣淡然得讓追隨她多年的曉風定下心,呼,說話還能這麼平穩。看樣子軒轅彌這個人對小姐來說並非他所想的那麼重要。大好了。那小姐不會有事了,他自顧自的想著。

  「曉風。」

  「小姐有何吩咐?」

  「你先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任何人進來打擾我。」背對他的宿知秋以平板的語氣交代。

  「是的。」曉風頷首退下,留她一個人在辦公室。

  直到聽見關門聲,宿知秋才允許自己早已軟柔無力不能支撐身體的雙腳一屈,額頭貼著落地窗順勢滑坐地毯。

  他就這麼簡單消失了?不見了?死了?就這麼輕而易舉讓她實現那個誓言?只有這麼轟然一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該高興的,她該大笑慶祝的,可是為什麼她的眼睛好燙、她的鼻子好酸、她的心好痛……

  頹然坐在地上,雙腳屈起脆弱自保的角度,雙臂圈住膝蓋裹著自己,螓首深深埋進屈起的膝蓋之間,像襁褓中的嬰孩,她將自己包裹在自己的世界,瑟縮一切感官知覺,就像當年聽見爺爺中風入院那晚一樣。

  她的脆弱沒變、她的害怕沒變、她的恐懼也沒變,只有在她身邊安慰她的人不在了……不在了……!

  「為什麼這麼簡單就死在我手上……」螓首微抬。淚眼迷濛地盯著朝向自己的掌心,她低喃著:「為什麼輕而易舉就死在我手上?你巴不得讓我早日完成誓言嗎?你就這樣一一一巴不得死在我手上嗎?軒轅彌!」低喃聲化成暴吼,打破強裝的平靜:「該死的你!為什麼這麼甘心簡簡單單死在我手上!你不該毫無掙扎!你不該就這麼簡單消失的!你不該!」

  「小姐!」門外守著的曉風聽見裡頭突如其來的痛苦嘶吼和東西七零八落掉滿地的聲音,緊張地朝門板急叫:「小姐!」

  「不准進來!宿知秋朝外頭吼道:「走!都走開!我要一個人靜一靜,給我滾!滾!」

  「小姐……」

  「給我滾!」

  拿主子沒轍,曉風黯然退場,這才明白剛剛看到的冷靜主子是假的,現下這個情緒激動的主子才是真的。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殘月那傢伙也真是的,主子的性情她又不是不清楚,會卯上帝氏最主要的原因不就是好有個順理成章的借口再見軒轅彌那個男人一面,沒想到她還真的聽話地對帝氏下手。

  人都死了,怎麼活過來,唉。他邊搖頭邊歎氣,聽話離去。

  門內的宿知秋在吼過後,全身的力氣隨著吼叫盡失,只剩一陣又一陣低泣的聲音在自己耳畔迴響。

  現在沒有人會為她拭去滿臉的淚,沒有人會抱著她給她溫暖,沒有了……

  那個會為她拭淚、會抱著她給她溫暖的人……不在了……不在了……

  「小姐,你沒事吧?」

  低沉平穩的男低音伴隨熱氣吹拂過她耳際,駭她一跳,警覺地縮緊原本已經瑟縮極的身子。

  迅速抬頭,她看見一個以面具遮住大半張臉的男子蹲在她身邊,剛才的聲音與熱氣就是從他而來。

  「你是誰?」壓抑哽咽脆弱的啜泣,即使臉上掛滿狼狽的淚痕,她仍強端出冷漠的面具應對。「誰准你進來?」

  「小姐,我是老爺子派來保護你的護衛。」

  「護衛?」爺爺沒有向她提過這件事。她迅速擦乾眼淚重新站起,「他老人家沒向我提過這件事,你到底是誰,來這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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