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烈炎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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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他、他……他在做什麼?鏡頭似的黑瞳眨呀眨的,兩隻腳因突然得多撐起一個人的重量而變得好沉重。

  「你、你、你……你不嫌熱嗎?」她緊張得舌頭直打結,好半天才問出這麼一句。

  美麗的臉龐埋在她的肩頸之間,夏季的暑熱在她身上並不明顯,鼻間嗅進的薄荷清香幫了極大的忙。

  宇文律想起她房裡有一盆茂盛的薄荷草。

  壓低的頭轉了方向,薄唇立刻貼上她頸子。

  「你!你、你你——你的嘴在——宇文!」

  「我什麼都沒做。」該死的警察,竟無端將罪名扣在他頭上!」

  說到底,他還是被這個荒謬可笑的消息給震怒,儘管他以為推出這結論的便衣愚蠢得可笑。

  「你壓在我身上還說什麼都沒做!」不明白他心思流轉的羅飛羽,單純地以為他是在為自己的舉動辯白,緊張地直呼:「快給我鬆手站好,已經有很多人在看我們了,宇文!」

  「習慣就好,借一下又不會死。」宇文律咕噥地道。在他為自己被人栽贓而心情大壞的時候,怎麼也想不透競然會有人為了這種小事緊張到全身發抖的地步,不過是借一下肩膀罷了,有什麼好緊張的!

  「不會死是沒錯,但是會很丟臉。」老天……勸說無效,她乾脆自力救濟雙手搗臉,但同時也無法避免會圈住他的脖子,儘管她很不想。

  「跟我在一起很丟臉?」他問,不自覺原本鬱悶的情緒重心,已經被懷裡這個神經緊繃的女人所移轉。

  「你這麼那個,我這麼平凡,平常怎麼看都不搭軋了,更何況是現在這樣——好心點,快點站好,就算要中暑、昏倒,也等走到前面的公園再昏倒好不好?算我求你。」

  「那個是哪個?」貼著她頸子的唇開合出一個問句,沒放過她同時間乍起的輕顫,呵,這麼敏感——這倒有趣。

  「那個……就是你最討厭人家說你的詞。我的意思是,你這樣站不好看,尤其是在路上,會引入注意、惹人非議、讓人笑話,還有——」

  「你能不能說重點?」

  「重點?重點就是——放開我!」到最後的三個字她幾乎是尖呼出口,原因在於有人的舌頭正不規矩地亂舔別人的脖子。「宇文律!」

  「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就——就——就……」垂下肩膀,她單純的腦袋瓜想不出什麼足以威脅人的話,只有氣悶地道:「就算了!」除此之外,她又能拿他怎樣?

  「唉!」天生注定被吃定的她發出無力回天的歎息。

  此舉讓宇文律為之失笑。

  為什麼呢?讓他遇上這麼一個單純的女人?這樣的羅飛羽能擔得起他的複雜嗎?

  「宇文?」呼喚的聲音明顯帶著關切。

  「走吧。」他退開一步,長臂勾上她的肩膀,重新打起了精神。「為了犒賞你的『犧牲』,我請你吃飯。」

  「咦?」這份犒賞贏得莫名其妙,連她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難道就只因為她呆呆站著讓他抱嗎?好奇怪。

  「今天想吃什麼?」一個比剛才莫名其妙的沉思來得重要許多的問題,砸上她難得使用的腦袋。

  所以,幾乎是立刻地,她把自己的問題丟到天邊遠,低頭看了看寶貝相機後,抬頭露出了貪心的笑容。

  「嘿嘿,我想吃天廚菜館的北京烤鴨。」

  * * *

  誰也沒有想到,某黨部前廣場花園沒名目的爆炸案只是事件的開端,連續一個月,台北市發生不下十件的曝炸案,搞得警方焦頭爛額、人心惶惶,連帶的讓記者群也得追著這條新聞跑,企圖比任何媒體更早一步找到蛛絲馬跡好拔得頭籌、拿到獨家。

  宇文律和羅飛羽這一組人馬當然也不例外?但因為事關乎己,字文律近來顯得有些心浮氣躁,雖然很明白此時此刻不該出面,但依他衝動、易怒的個性,能忍上一個月已經算是難能可貴。

  怒氣與煩躁瀕臨爆炸邊緣,幾乎快將他強戴的冷靜面具擊個粉碎,外洩的些許暴戾連遲鈍的羅飛羽都感受得到,才會一連好幾天交件下班後在他住處東晃西晃,做點事試圖讓他開心點。

  「宇文,嘗嘗看我做的菜,這是我在餐館打工時偷學的,試試看好不好吃?」她的慇勤得到他漠然的忽視。

  「宇文?」她輕推他一下,等了會兒見他沒有反應,又伸手推了一下。

  「不要煩我!」怒氣無法克制地洩出,—化成傷人的暴吼。

  羅飛羽嬌小的身子立刻感應地縮了下,深受打擊。「我……」咬緊下唇,這是第一次、在他們正式成為同事和朋友後,這是他第一次朝她大吼,而且吼得一點理由都沒有。

  驚覺到自己的情緒失控,再看見淺麥色小臉上直率表露的委屈,宇文律頭一次對自己的言行懊惱到極點。

  「我、我只是想讓你開心點,沒有其他的意思……」委屈的聲音夾帶一點點哽咽。她沒有哭,只是為自己的幫不上忙感到難受。

  他那麼照顧她,在他有事時,她卻一點忙都幫不上,她真是沒用。

  宇文律一抬頭就看見她背對著自己的背影,真是誠實到家了,連背影都能讓人看出要命的垂頭喪氣,更讓他感到無比內疚。

  她沒錯,錯的是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

  他起身,張開雙手從後頭圈住她,讓彼此的體溫交流。在冷氣房裡,這樣的溫度反而讓人覺得溫暖。

  「不要難過了。」垂視胸前的黑髮,他可以想像她這時候的表情有多無辜。

  「我知道你想幫我,但我真的沒事,你不用擔心。」

  「騙人,你從來沒有吼過我。」語帶撒嬌而不自知,被他摟在懷中她並不覺得奇特,迅速地習慣他將她攬人懷裡的感覺。「如果不是心裡有事,不可能這樣。」

  「這時候才發揮你的觀察力嗎?」宇文律似笑非笑地道:「真不是時候。」

  「我關心你。」在他懷中轉身,她仰起全然信賴的目光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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