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一夜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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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可惡!這些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集中在同一個時段來。

  「都是你們這些天殺該死的臭男人!」莫名其妙突然失去理智的韶司棋氣得兩眼發紅,滿腹的火氣全朝現場唯一看來健壯、禁得起風吹雨打的男人轟去。「要不是你們這群混蛋,我韶司棋不會被你們逼到今天這種地步!該死天殺的——王——八——蛋……」

  「韶司棋!」出聲的同時,端木賜雙臂伸長,接住突然往後筆直倒下的韶司棋。

  「姐姐!」不明白姐姐突然大吼大叫是為了什麼,一見到韶司棋直直往後倒,天真的韶司琴也緊張叫出聲。

  手掌觸上昏在他懷中的人的額頭,端木賜一邊歎氣一邊翻白眼。

  「難怪會歇斯底里地像個瘋婆子亂吼亂叫。」發燒了還要逞強,真是服了她。

  ☆☆☆送走醫生之後,端木賜回頭看躺在床上熟睡的韶司棋和跪坐在床邊、一張小臉不安緊皺的韶司琴。

  「姐姐……」姐姐怎麼了?為什麼閉著眼睛?現在又不是睡覺時間。

  「姐姐,司琴想吃飯……」拉扯韶司棋的袖子還是不見她轉醒,韶司琴失望地枕在床邊,兩眼直巴巴地望著她的睡臉。

  就是這幅畫面讓端木賜久久無法舉步離開,該死!他就是拿小孩子沒轍,什麼惡劣。什麼冷血,到了小孩子面前就像紙糊的老虎,每每敗在小孩子天真直接的反應和好像世界人同一樣燦爛的笑臉。

  感覺有人正摸著自己的頭,韶司琴抬頭往上看,看進一張漸漸熟悉的臉。「大哥哥,姐姐怎麼都不醒?」

  「她生病了。」端木賜彎身替韶司棋拉好被子,回頭走到廚房水槽邊的小冰箱前。「你肚子餓?」

  「嗯!」韶司琴重重點了頭。「好餓好餓。」

  「噓——」食指點在自己唇上,端木賜朝她眨眨眼,隨著韶司琴骨碌轉動著大眼模仿他的動作而漾起笑。「別吵醒姐姐。」

  「嗯。」韶司琴點頭如搗蒜,輕手輕腳地走到他面前,彷彿正在進行什麼偉大的遊戲似的。

  「很乖、很乖。」端木賜摸摸她發頂,打開冰箱看了看,「想吃什麼?」

  「姐姐的蛋炒飯!」一興奮,韶司琴拉著他手臂大聲宣佈。

  「噓——」抬眼看向床鋪,還好沒吵醒她。

  對哦,大哥哥說要小聲點。韶司琴意會地點點頭,用蚊子般細的聲音重複:「姐姐的蛋炒飯。」

  呃……姐姐的蛋炒飯?他哪裡曉得韶司棋作的蛋炒飯是什麼樣子。端木賜為難地低頭看矮他一截的小姑娘。「她睡著了,我做大哥哥的蛋炒飯好不好?」

  「好啊。」『韶司琴配合地點點頭。「吃大哥哥的蛋炒飯。」

  「這才乖。」

  端木賜這才明白為什麼連母親那頑劣的女人都會喜歡韶司琴,這年頭會配合大人的話不時揚著與世無爭的快樂笑容的小孩子愈來愈少——他敗了,忍不住喜歡這個雖然沒有十七、八歲少女該有的姿態卻有著最純真性情的小姑娘。

  「大哥哥——」趴在琉理台上看著端木賜的每一個動作,韶司琴突然開口。

  「姐姐是不是又被壞人打了?」

  又?端木賜停下切肉絲的動作看她。「你說壞人?哪個壞人?」

  「好多哦!」韶司琴一手數著另一手的指頭。

  「有一個人姐姐說他是什麼伯父的,還有一堆人是什麼唱歌的……嗯……司琴想不起來。」

  「唱歌?」

  「嗯,唱歌。」

  「是唱片公司的人嗎?」

  「什麼是唱片公司?」韶司琴睜著疑惑的大眼看他,不懂什麼叫唱片公司。

  「唱片公司就是——算了,我說了你也不會懂。」拍拍她的頭,他指著茶几旁的椅墊。「乖乖到那邊坐好,我馬上炒飯給你吃。」

  「好。」韶司琴像接到命令的童子軍,行了一個舉手禮之後,還不忘像小偷一樣。踞著腳尖輕聲踩著步伐,那動作連端木賜看了都忍不住笑出來。

  回頭一邊開火放上鍋子,端木賜一邊思索韶司琴不經意說出的話,他要李傑調查的資料裡並沒有韶司棋原本所屬那家公司的資料背景,嗯……

  端出熱呼呼的炒飯到韶司琴面前,端木賜空打了電話。「李傑,雇徵信社調查韶司棋上一家唱片公司的相關資料和過去合作的情形。」

  (啊『!)

  話筒那端只來得及發出疑問語助詞,卡的一聲,端木賜已經掛上電話。

  端木賜坐在床沿看了韶司棋好一會,笑自己怎會無端找上一個大麻煩。半晌,他卻從命地發出歎息,伸手撥弄她垂落臉頰的發,輕聲道:「愈接近你愈發現你不單只有一副美麗的空殼,愈看見你真實的一面就愈無法撒手不管。韶司棋啊部司棋,如果你不是這麼倔強、不是這麼故作姿態、不是這麼表裡不一,我不會被你吸引,絕對不會。」

  如果她能像其他女人一樣,看見他只是單純地被他的外表吸引,單純地只想玩玩一夜縱情的遊戲,從此可以兩不相干或者交往一段時日的話,他不會有現在這種無可奈何、想走又走不開的矛盾心情。

  「大哥哥——」韶司琴細細壓低的聲音混著疑惑的語氣叫喚。

  「什麼事?」

  「為什麼你的蛋炒飯裡沒有蛋殼?」

  「咦?」端木賜睜大眼不懂她的問題,一會了悟她語意後哈哈地笑出聲。

  天,韶司棋都給她吃了些什麼!

  ☆☆☆一覺睡醒,不過是被痛醒的,這滋味並不好受。

  韶司棋側首看到熟睡在身旁的妹妹,再回頭,看到頭枕在床沿,鎖緊眉頭以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靠著床睡的端木賜。

  輕悄悄挪起身,她垂眼凝視在昏黃的檯燈光線下光影交雜的剛毅輪廓,不知怎地,心裡泛起溫暖香甜的感觸。

  這個男人真是奇怪。

  一下子是在女人花叢間打滾的風流男子,一下子是橫衝直撞的鹵莽傢伙,一下子又冷著臉嚴肅得像塊冰雕:一下子可以讓你以為自己將葬身在他的怒氣之下,一下子又能眉開眼笑地和你打交道;一下子是壞心到極點的惡魔,一下子又是溫柔體貼的代表——還有多少面貌是她不曾見過,是他不曾在人前顯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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