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選擇認命?」端木賜不贊同地聳高眉峰。「選擇不抵抗?」
「否則我能怎麼辦?」
端木賜二話不說,握住她左手腕往自己身上帶。
「端——唔……」韶司棋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強吻自己,前一秒鐘和後一秒鐘的情況一點關聯也沒有。
「如果你選擇從命,選擇不抵抗——」抬頭離開她的唇,他眼裡高張的怒火炯炯的燒著她,一字一句清晰地道:「那就別抵抗,就算我對你做什麼都不要抵抗,反正你認命,反正你不願抵抗,是不是?」說完,他雙手粗魯地扯開她衣襟,低頭就是發洩怒氣的嚼吻。
「端木賜!」無法顧及熟睡中的妹妹,韶司棋忍痛掙動身子,發出尖呼:「放開我!」
恍若無聞的端木賜仍然不顧她的傷,不理她的掙扎。
「端木賜!放開……嗚……」
哭了!聽見一聲硬咽,端木賜停下解開鈕扣的手,抬頭看她。
「……我不要……不要……」
「唉!」為她穿整衣服、扣上扣子,他一腳抬上床鋪方便手撐在膝上托著下巴,一腳踩著地板,坐在床邊看著低頭嗚咽的她,拿她沒轍的表情淨是無可奈何。
末了,禁不起連連聽見她啜泣的聲音,端木賜移坐她身邊將她攬在懷裡,用衣服充著當紙巾,吸收她眼睛過多的水分。
他……壞男人!故意用這方法嚇她。落淚的韶司棋遲遲不肯抬頭再看欺負她的男人一眼,暗罵的聲音只在心裡迴盪,怎麼也無法說出口;一方面是真的嚇壞了,一方面是氣他怎麼每回都不按牌理出牌。
而另一方面——她暗惱自己竟會被這樣的男人氣哭,又讓他看到自己窩囊的模樣。
「哭夠了沒?」對女人的眼淚感到極端厭惡的他,只能盯著天花板按捺住咆哮的衝動,他真不懂,光會流眼淚有什麼用?又不是眼淚流乾了問題就會解決。
仍是……她的眼淚卻讓他跟著心情低落。
「別哭了。」
「你欺人太甚還不准許哭!」狼狽落淚已成事實,她也不管這麼多了,管他嘲笑她軟弱也好,譏她窩囊也罷;她許多年不曾哭過,就連雙親因車禍身亡時她也因為要照顧妹妹而不能落淚。這些年來的煎熬就讓她放肆地抒發一次吧,就算是要偎進這個可惡的男人懷裡——
第七章
被迫搬進靈動所在的辦公大樓裡專為員工安排的宿舍其中一間後,韶司棋陰沉的麗臉就沒一次放晴過,僅管已經事隔六天。
「好吃嗎?司琴。」端木賜托著下顎,笑瞇黑眸問對面正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姑娘。
就是這個霸道的男人!聽到聲音,韶司棋回頭怒瞪,正好對上他的目光,立刻別開臉繼續看向窗外。
喜愛甜點的韶司琴高高興興地埋頭猛吃端木賜帶來的蛋糕,完全沒注意到兩個大人暗地裡的刀光劍芒,一道地點頭,「好吃!謝謝大哥哥!」
「好吃就多吃點。」端木賜寵溺地拍拍她的頭,起身走到韶司棋倚坐的窗邊。「傷還沒好,最好別吹風。」
「你很可惡。」
雙肩一聳,他皮皮笑道:「比你的不誠實來得好。」說什麼不會理財,只會花錢,當他派人到她舊居所搬東西的時候根本不用搬什麼,誇張一點說,只要用提的就能把她所有的家當帶走,枉費他請了搬家公司幫忙。
「霸道。」
「我以為你早知道這回事。」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由此可見他的臉皮之厚。
叮咚——「不會吧。」韶司棋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用腳指頭都想得到按電鈴的人是誰。
「我去開門。」自告奮勇的韶司琴一蹦一跳,打開漂亮新家的大門。「啊,李叔叔!」
「叫哥哥。」李傑苦著臉,露出難看的笑。「你真偏心,叫端木大哥哥卻叫我叔叔。」
「偏心是什麼?」韶司琴不解地看向他。
「你來做什麼?」一連幾天都來串門子,怎麼?這男人轉性了,不把她當毒蟲看了嗎?
「我買了巧克力想送給司琴。」
「哇——」巧克力!韶司琴立刻二步並作兩步地跑向李傑,接過他手上一大盒巧克力。「謝謝叔叔。」
「哥哥。」他糾正,不過沒什麼效果就是了。
「認命把你的臉看起來像叔叔。」端木賜斜著唇角不是挺認真地調侃,一手圈上韶司棋的纖腰。
「端木賜。」韶司棋側首睨著他。
「有事嗎?」他回她甜甜一笑,壓低頭讓彼此額貼著額。
「放開你的手,還有,離我遠一點。」
「還在生氣?」不理她氣壓極低的口吻,像是刻意在好友面前表現兩人親暱似的,溫唇貼上她微涼的臉頰。「氣我自作主張?」
「還氣你亂吃豆腐。」捏起他手背向用力一擰,端木賜立刻鬆手,她同時退開身子,擺明不讓他接近。
「你來做什麼?」一雙黑眸不慍不火看著李傑,她再度開口問他的來意。
「我剛不是說了嗎?就是——」
「真正的來意。」韶司棋打斷他的話。「別以為我不知道,李先生,你前後的態度迥然不同,真以為我是傻瓜看不出來嗎?」
「呃……那是場誤會……」李傑緊張地搓著手,結結巴巴地想為自己辯駁。「我……這個……嗯……」
「什麼?」
深吸一口氣、李傑想了想台詞,緩緩開口:「我誤會你,把你當成……呃……」
「毒蟲。」她替他接下去。
「對,就是那樣,所以我想向你道歉,這幾天一直說不出口,所以就……」
「就天天來?」
「沒錯。還有就是……」煞住口,他的視線落在韶司棋身後,與皺眉瞇眼的端木賜相望。
端木賜雙手環胸,非常、十二萬分、極端地不悅,等著聽好友接下來要說什麼廢話。
「你想說什麼?」耐性缺缺的韶司棋追問,只想聽他把話說完好攆他出去。
「你有沒有交往的——」
「咳咳!」激烈的咳嗽來自端木賜口中,他一邊咳一邊走向李傑,作假的聲音任誰都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