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賜!」
「韶司棋!什麼時候該倔強,什麼時候該堅持,什麼時候該忍耐,什麼時候該退讓。你難道愚蠢得分不出來嗎?」扯下領帶纏繞她雙手拉高過頂,他將領帶一端綁在床柱,隨後扯破她上衣的粗魯行止馬上引來她大聲尖叫。
「放開我!」
「你總是要我放開你。」他怎麼放得開?在知道自己一顆真心完全不被她放在眼裡的時候,他怎麼放得開?「為什麼?放開你又怎樣,不放開你又如何?為什麼你看不出來我多麼不想放開你。我不想放開你,你聽懂了嗎?韶司棋!」
「你一定要看我這麼痛苦才行嗎?」對上他因怒氣和慾望交織而發紅的眼,她沒有一絲懼意,只是含著恨意哀怨地瞅著他。
「在我愈來愈在乎你的時候,在我根本不能滿足只和你做朋友的時候,在我一天比一天介意圍在你身邊那些女人的時候,端木賜,在這種時候你只要做朋友就夠,我如何點頭答應?如何裝出笑臉跟你說:好,我們做朋友?天知道我根本不想和你做朋友……」朋友能時時擁抱著彼此,能說心底深處最不欲被人發覺的疼痛,能分享生命裡每一分每一秒的感動——能嗎?☆☆☆端木賜啞然,久久無法成言。
她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代表什麼?是他所想的那種意思嗎?一連串的疑問在腦海竄出,沒有明確的答案,但是他已經咧嘴揚笑。
被迫剖白自己的心聲,韶司棋困窘地別開臉,遲遲不敢看他,直到聽見他忽然發出笑聲。「端木賜?」
「你……剛才是在對我表白?」
「是、是又怎樣?」不爭氣紅了臉,韶司棋惱怒地瞪他,不管此刻他愈見加深的嘲笑有多傷她,現在的她只想離他遠遠的,最好永遠不見。「笑夠了沒,笑夠了就放開我。」
「你沒聽懂嗎?」盛怒中的他還能聽進她說的話,但她只顧著生氣什麼都不管,也沒聽進他之前說的那些近似於表白的話。這女人為什麼連生氣都這麼倔強固執,只管自己發洩脾氣,不理他人作何回應。
「聽懂什麼?」
真的沒聽進他的話。「韶司棋,我突然發現你的腦袋需要大修,說不定換顆新的會比較省事。」
「你憑什麼這樣說!」她不是聽不出來他在罵她蠢。
「你以為我是為誰藉酒裝瘋,為誰心情不好的?」一反之前的粗魯,這回端木賜小心翼翼解開她上衣的鈕扣。
「你在做什麼!」
「問這種問題不覺得好笑嗎?三歲小孩也知道我在做什麼。」話說完,他也解開她胸衣的勾子。
「我不玩一夜情的遊戲,要玩女人去找別人,不要碰我。」
「我比你更早明白自己的心意你知道嗎?」優閒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胴體,不放過每一寸細膩曲線。
「心意?什麼心——」一聲抽氣截斷她的詢問,敏感的乳尖正在他唇舌間受虐無措。
「我從不為女人費心思,如果你夠細心,如果你曾平心靜氣回想我和你的事,如果你還有一點點瞭解我,你會知道我從來不給別人的,如今全給了你。如果你肯去想,你會明白我的用心,你會懂我這些用心背後所隱藏的意義。」
韶司棋——為什麼當初一夜過後他會特別記得她的名字?是早有預知她將進駐他的心,所以直覺早理智搶先一步記下她的姓名,以致牽動日後的糾纏不清?
從她走入他的生活,從惡劣至極的評語到為她心痛的感觸、到頻頻保護她的所作所為——他從不擔心任何人,卻擔心她;從不掛心任何人,卻將她懸在心裡。如果她還有些感性,該明瞭他所做的這些只是為了保護她,就算曾經讓她感到挫敗,也只是為了讓她學會依賴他,學會向他訴苦。
但是,倔強如她,就是不肯向他低頭。
「端、端木賜……」她扭頭閃躲他撫摸唇瓣的手,卻剛好迎向他吮吻耳垂的唇,在他唇舌的兜轉戲弄之下神智逐漸渙散,只覺得渾身像火在燒,快化成灰燼。
她承受不住地急著轉頭喘息,卻被他抵著下顎吻得死緊,雙腿的冰涼澆醒她的理智,卻又立刻敗北在他壯硬大腿的摩挲下,一股失控的烈焰立即掃過她全身。
「如果不是真心……我不……」
「是不是真心難道你看不出來?」刻意在她身上緩緩蠕動,只褪下上衣的他僅以上半身磨蹭她的身軀,雙手則四處游移,由她的胸脯至雪白的大腿,懲罰似地存心讓她在熱潮中不上不下,痛苦地皺眉呻吟。
「你住手……我、我好難過……」欲潮在身體像亂流四竄,偏偏找不到一個出口宣洩,她咬唇忍過一次次由他帶來的炙焰焚身。
「你真的這麼遲鈍?」他為什麼一談愛卻遇上個最遲鈍的女人?是懲罰他讓眾多女人心碎嗎?所以找了個最不諳表達感情的女人配他?
離開她的嬌軀,脫下長褲,在她回神併攏空則強制她敞開的雙腿前,端木賜已先一步以重量壓制,伸舌纏卜她唇瓣,賊賊一笑,「可見你還不懂。」
「你……什麼都不說,要我、要我懂什麼……」口好干、好渴,又好熱……三重的痛苦襲身,要維待最基本的神智已經非常困難,偏偏他仍不肯罷手,逗弄她彷彿是最有趣的遊戲。
「懂我要你,懂我的認真,懂我的真心——不是隨口說說,而是認真的。」
「認真……」
「別以為我只是在運用灌迷湯的伎倆,別以為我對你毫無感覺;如果沒有,我何必為你的即將離去苦苦留你。」所以,懂他的感情吧!就開這麼一次竅明白他無法明確表達的感情,以後要怎麼笨都可以,他都接受。就這一次,就是今晚,別讓她又遲鈍得察覺不到他的感情。
「端、端木賜?」
「說,說你要我,說你懂我的,說你不會離開,永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