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為小小想過?」凝若笑撫著額,「她若被退婚的話,她就再也沒名聲了 」
「你要有個正確的觀念,這麼做是為了小小的幸福著想,讓她看清楚梁顏殊到底是 個什麼樣的人,也好讓她明白她所托非人。」宮上邪還有條有理的同她分析,「只要你 拐到了梁顏殊之後再戲他,那時世人恥笑的將會是梁顏殊,小小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況 且梁顏殊若是真愛小小的話,他就不會受你的引誘。」「要我去引誘他?」凝若笑一雙 柳眉揚得老高,「為了你的計劃,你就可以出賣我這個朋友來幫你?」這是什麼朋友? 什麼不出賣,居然出賣她!
宮上邪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你本來就是做賣笑這一行的,勾引一個男人,這 種差事對你來說再適合不過,我當然要出賣你去做。」
「你……」她氣得五臟六腑差點走了位,「我是很同情你和小小之間的情事,可我 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會連這種手段也使得出來!」
「無毒不丈夫。」宮上邪的嘴邊漾出陣陣冷笑,「我絕不會把小小讓出去,無論是 誰訂下了小小;我都要把她搶回來,就算是耍陰的,我也要搶到手!」愛情本來就是一 場戰爭,而戰爭之間只有蠃家與輸家,他當然妥當個蠃家!
「喂!」她忿忿地叉著腰,「你知不知道拆散人家姻緣是很不道德的?」
「完——全——不一一知——道。」笑話,只要能夠讓他得到他所求的情愛,與什 麼道德何干?
凝若笑愈想愈湊慘,「你知不知道小小可能會因此恨我一輩子?」她和小小是手帕 之交啊,要是讓小小知道了,她搞不好會因為眼前這個壞朋友而失去一個好朋友。
「那就是你的罪孽了,我管不著。」宮上邪聳聳肩,把所有的罪過全都推給她一個 人去負責。
「匪類、匪類、誤交匪類!」凝若笑氣得在房裡重重踱步,邊走邊罵自己千嘛自討 苦吃地交來這種惡劣的朋友。
「」我是蛇蟠玉的主人,所以我是蛇類不是匪類」」宮上邪冷然地更正,「還有, 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別把我估得太高,匪類我還擔不起。」
「我不幹!我不做這種缺德事!」她氣到極點,大聲把話擲到他的臉上,「我才不 要讓你出賣我然後再由我去出賣小小,我雖賣笑,但我不出賣友情!」
宮上邪陰森颯然她睨著她,「是嗎?」
「我不會幫你做這種缺德事,咱們的友情就到今天為止。」凝若笑揮著手,決定跟 這個對她來說百害無一利的朋友割席絕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往後 相見不如懷念,再見!」
「賣笑的。」宮上邪在她扭頭走人時音調低寒地叫住她。
「幹嘛?」她火爆地扭過頭,爆嚷驀地中止,冷汗直苜地盯著他撥出一柄顏色七彩 的長劍。
當宮上邪將劍尖指向她時,她膽戰心驚地問:「喂……你想做什麼?」
「你知不知道這把劍叫什麼名字?」宮上邪旋轉著手中的長劍,就像在玩弄一條七 色的彩蛇,而那把劍彷彿就在他的手中有了生命,不但像一條活生生的美麗細蛇,還靈 性十足地像正在朝她吐信。
凝若笑嚥了嚥口水,」什……什麼名字?」
」琅琊劍。」她大大地退了幾步,滿面震驚,「四大名劍之一?」
這傢伙居然能夠得到大名鼎鼎的雲掠空親手打造四大名劍中的一柄神劍?這傢伙究 竟是什麼來歷呀?
「一點也沒錯。」宮上邪揚起長劍在她臉蛋旁的空氣間左劃右劃,「而且這把琅琊 劍等一下將會慢慢的、慢慢的把你一片一片地削成碎片,讓你往後再也笑不出來。」
「你威脅我?」凝若笑哇哇大叫,「你居然威脅我這個親愛的好朋友?」
宮上邪冷冷地反聲譏諷,「是誰剛才說咱們的交情到今天為止的?」
「你、你……」凝若笑氣得說不出話來,她交了滿天下的朋友,怎麼這次會栽了個 跟頭,竟栽在這個蛇類男人上頭?
宮上邪以劍尖輕佻起她的一綹發,將劍身緩緩靠近她纖細的頸項。
他不容拒絕地威脅,「在小小出嫁前你要是沒把梁顏殊給拐到手,我向你保證,你 這顆腦袋絕對不會繼續留在你的脖子上!」
她不甘不願地嚷叫,「宮上邪!你又欠我一次!」
「繼續記在你的賣笑帳上。」他不在意地挑挑眉,依舊沒有收手的意思,「快去辦 你該辦的事,要不然……」□□
已經非常明白他動不動就咬人脾氣的凝若笑主動幫他接話。
「要不然你這條邪蛇又要咬人了?」為什麼?為什麼又是她?
宮上邪亮出森白的牙,「想再被咬嗎?」
「我馬上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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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我錯了!」梁顏殊兩腳一跪,重重地朝小小磕了一個響頭。
在宮上邪出賣了凝若笑的三日後,小小七早八早就被宮上邪從被窩裡挖起來,而後 就被四姨娘拖來九萼齋已經人滿為患的大廳裡,此刻她正端坐在椅子上,愣愣地看著好 一陣子不見的梁顏殊,莫名其妙地朝她深深一叩首。
小小伸手想要扶起他問個清楚,但一旁所有九萼齋的姊妹們全都擺著反對的臉孔, 用一致的眼神把她給逼回椅子裡,她不解地看著四周,總感覺現在的情況頗像是三堂會 審,而且這裡的每個人,好像都正處於極為憤怒的狀態。
「你做錯了什麼?」小小柔聲的問,看他兩肩頻頻地抖動著,似乎壓力很大。
粱顏殊抬超頭滔滔不絕地說著,「我在錯誤中才深深明白,我這輩子所要追求的, 絕對不是只有被安排好的姻緣,我該放手去追求我想要的,痛痛快快地度過此生,也才 不枉我來人世這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