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狠了……」四姨娘掩著臉為梁顏殊長歎,「竟然只留點渣渣給他……」
宮上邪一手重重拍著四姨娘的肩頭,「她果然是你的師父。」
多虧有了這群女人,這下子,小小就注定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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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顏殊不愛她?
打從自九萼齋出來後,小小的唇邊就噙著一抹燦爛的笑薏,無視於已經聽聞梁顏殊 為了花冠姑娘而拋棄她的路人們,沿途一直朝她指指點點、紛紛喁語,反而覺得她這輩 子沒像此刻這麼高興快樂過。
她腳步輕快地走上沿湖大堤,坐在垂柳邊望著湖裡頭的魚兒成雙成對地在荷蓮之間 嬉游,和湖面上相依相偎的鴛鴦。
她隨手撿起地上的柳條,在堤邊的沙地上寫出一個又一個相同的人名。
她含笑地晴喃輕喚,「上邪……」
在走出九萼齋前,她得到的,是她以前從不敢想的。人事變幻萬千,她簡直不敢相 信她能這麼輕易地解脫困苦的枷鎖。是不是上夭同倩她前世愛得苦,所以才在今生用這 種方式來償還她?
除去了與梁顏殊的婚約,往後,她就可以和宮上邪自在地在一起了;她不必再扳指 細數她還有幾天能和宮上邪相守在一起,很快地,他們就可以像這湖面的鴛鴦,悠哉地 雙游成對,不會再有什麼事來阻攔他們。
在小小的身後遠處,三冬身著官服的男子正仔細地打量著她。
藏弓指著小小問向旁邊的校衛,「是她?」「長得這麼美,應該就是她。」右進的 校衛點點頭,」何況她又是從九萼齋走出來的,錯不了。」
藏弓兩手環著胸,「虎翼玉真在她身上?」
「蘇州人都傳聞虎翼玉就在這個花冠姑娘身上。」左邊的校衛也再度確認。
「好。」藏弓泛著殘笑,「那麼就先下手為強。」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他還想不 出該用什麼方法攻入有宮上邪守護的九萼齋,好從花冠姑娘身上奪來虎翼玉,沒想到今 天卻給他們碰個正著。
在藏弓的令下,兩名校衛立刻衝至堤上聯手架住小小,在小小還來不及回神呼救時 就將她點了睡穴,光天化日下,就這樣準備與藏弓一塊兒將小小帶進兩江總督府裡。
而在蘇州城遍尋不著仇人、也沒法子辦成戰堯修交代對梁家的任務,正打算去找宮 上邪算帳的封貞觀,方才路過兩江總督府,一群人便與他擦身而過,也不管撞著了他, 大咧咧地抱著小小一路走進兩江總督府裡。
封貞觀敏銳地回過頭來,「藏弓?」
那個相府太保怎麼會去兩江總督府?他不是正要對付宮上邪嗎?封貞觀撫著下巴回 想,他們剛剛抱進總督府的那個女人,怎麼會讓他覺得這麼地眼熟?
「苗小小?」他訝然地想起,上回被他迷暈並扔進湖裡頭的,不就正是他們手上的 那個女人嗎?
封貞觀的臉上忽地露出快意的笑容,朝身後的手下彈彈手指,帶著所有的人走向九 萼齋,而且他的腳步愈走愈快,愈走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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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宮上邪。」
當封貞觀率領的大批官府人馬包圍住九萼齋,將裡頭所有的姑娘都嚇成椋弓之鳥後 ,被人架到大門前的四姨娘流著冷汗,看著眼前這名身著官服並且神情冷淡的男子,劈 頭就告訴她這句話。
四姨娘楞愣地問:「宮上邪?」她們的超級護窯保鏢,是怎麼結上了這種當官的仇 家?
封貞觀冷眼一掃,「他在不在?」
嘶嘶的劍鳴聲瞬間劃破了空氣,一條七彩美麗的蛇影直朝封貞觀的面門飛去,彷彿 一尾吐信的蛇正要張口狠咬。
封貞觀面無表情地推開四姨娘,抄起腰間配戴的龍吟劍抵擋迎面冷劍,並且以力借 力反手將它奉還給它的主人。
「好哇!」宮上邪的身影馬上出現在封貞觀的背後,「我還沒去我你,你就自個兒 送上門來了。」
「你的頭……」封貞觀緩緩地倆過頭,冷眼睨視著他,嘴邊還露出一抹咱笑,「還 痛不痛?」
一想起被偷襲的那件事,宮上邪就滿肚的怒火。
「我就讓你也嘗嘗那滋味!」他一把招回琅琊劍,打算也在封貞觀的後腦勺留個腫 瘤。
四姨娘在他們兩個人打時慌慌張張地大叫:「宮少爺,你可別在我這兒砸店啊!」
「貞觀,你不要躲!」宮上邪才不管會不會砸了人家的店,鐵了心就要回報封貞觀 的惡行一回。
「躲?」封貞觀不屑地冷笑,「我正要找你算帳。」
「你找我算哪門子的帳?」他沒去找這傢伙興師問罪就很好了,還想來找他算帳?
封貞觀目光寒颼颼地射向他,「誰教你對我的目標出手的?」
「什麼目標?」
「梁家。」他奉命要毀掉的那個梁家,居然在他為梁造業找出條罪名捉來刑部受審 前,就被這個宮上邪給毀了,他當然要來找他算悵。
「對你的目標出手又如何?」宮上邪趾高氣昂地抬高了下巴,「我就是愛搶你的差 事,怎樣?」
「上回被我扔下水的女人是不是叫苗小小?」封貞觀聳聳肩,故意輕描淡寫的問。
「明知故問!」想到他曾對小小做過那種事,宮上邪怒火攻心地舉劍就朝他劈去。
封貞觀臨危不亂地淡淡開口,「那被藏弓綁走的也是苗小小了?」
狠毒襲來的琅琊劍,在千鉤一發之際,緊急停在封貞觀的眉心之前。
宮上邪瞪大了雙眼,「你說什麼?小小被藏弓綁走了?!」「我要走了。」封貞觀 卻是冷淡得很,說完話便轉身就走。
「封貞觀,你給我回來說清楚!」宮上邪氣炸地忙把這個只把事情說一半就要走人 的老友紿拖回來。
這下輪到封貞觀神氣了,他壞壞地朝宮上邪咧大了嘴,「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