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宮上邪氣得牙癢癢地。
「無妨。」封貞觀淡淡冷哼,「反正那個女人的生死與我無關。」
「你這傢伙……」宮上邪拚命忍下想狠狠咬他一口的衝動,「你就一定要這麼愛記 仇嗎?」
這個脾氣死硬的臭傢伙,每次得罪了他就一定會被他加倍奉還。他怎麼二十年來這 種脾氣都不改?連朋友他都可以這樣對待,他是怎麼在朝中不得罪人而活到今天的?
封貞觀一臉的理所當然,「這是天性。你求是不求?」有仇報仇,向來就是他奉行 不移的金玉良言。
宮上邪拿他這個老友沒辦法,可是又不願拉下身段來求他,但是不求他的話,小小 怎麼辦?該怎麼樣才能讓他主動說出小小的下落呢?
「我用一個情報來跟你換小小的下落如何?」為了小小,絲毫沒有朋友道義的宮上 邪,馬上準備出賣另一個朋友。
封貞觀愛理不理的,」我可以考慮。」
「凌波現在人在蘇州。」宮上邪立刻報出封貞觀拚命想找的,並且非常想將之大卸 八塊的段凌波的下落。
原本還冷淡如水的封貞觀,在一聽到段凌波的名字之後,臉然立刻就變了。
他陰森無比地間:「他在蘇州?」
「我還知道他住在哪兒。你想殺凌波的話,就把小小的下落告訴我。」宮上邪見他 已經接受引誘了,討價還價地要他先說出小小的消息。
「苗小小在兩江總督府邸。」為找段凌波的封貞觀一改前態,變得非常爽快。「凌 波在哪裡?」
一得到情報,宮上邪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跑,一邊還回頭告訴他,「我救我的情人, 你殺你的仇人。凌波就住在這條胡同尾的客棧天宇第一號房!」
封貞觀腳跟一轉,立刻揚手率著大匹人馬直闖胡同尾的客棧,原本熱熱鬧鬧的九萼 齋門外,霎時變得空無一人。
「姨娘。」躲在裡頭看戲的凝若笑一手搭在四姨娘的肩上,「咱們這九間萼齋是愈 來愈紅了。」
「怎麼說?」根本就弄不清楚門外這些來去匆匆的人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說 些什麼的四姨娘吶吶地回過頭來。
凝若笑望著封貞觀遠去的身影,「你知道剛剛來找宮上邪的人是誰嗎?」
「誰?」
「當朝刑部首輔大臣,封貞觀。」她徼笑地撫著頰,「而前陣子來這裡的段凌波, 則是戶部的首輔大臣。」
沒想到現在的朝中大臣都流行逛窯子,也許她該多交幾個當官的好朋友才是。
「啊?」她家來過這麼多大官?
凝若笑伸伸懶腰,「呵呵,日子愈來愈熱鬧了。」
第八章
「你不是凝若笑?」
藏弓張大了嘴巴,楞愣地直瞪著兩手被粗繩綁緊坐在地上的小小。
本來心情好好在西潮邊賞湖的小小,在遭人綁至總督府後,就一直捺著性子,向這 名一直叫她凝若笑的男人解釋她並不是蘇州城的花冠姑娘。
「我再說一次。」她歎了口氣,「我不是凝若笑。」
藏弓還是不能相信,「我綁錯人了?」
「好像是,小小有點同情地望著他,再次在心底歎息自己竟遇上了這些要綁人,卻 不事先搞清楚對像的綁匪。
「事前你們還敢說她是花冠姑娘?」藏弓回身就用力地敲著誤報情報的左右校衛。
「我們……」
「你們為什麼要綁若笑?」被人綁來大半天了,小小實在很想知道他們這麼做的理 由。
藏弓氣呼呼地朝她直吼,「因為凝若笑的身上有塊虎翼玉!」
小小蹙著細細的筮眉,「虎翼玉?」認識若笑這麼久了,她怎麼都不知道若笑的身 上有著這麼一塊玉?
「你不會連這種事也沒聽說過吧?你說,那塊玉在哪兒?」她也是九萼齋的人,想 必一定知道那塊玉的下落。
她認真地搖首,「我不知道什麼是虎翼玉。」
「大人,我在想……」捂著被打疼的頭的左校衛,小心翼翼地靠近藏弓。
「想什麼?」藏弓看他香吞吐吐的樣子,當下就再賞他一記拳頭。
「宮上邪在九萼齋裡住了這麼久,他會不會已經找到虎翼玉了?」
小小很訝異,「上邪要找虎翼玉?」和宮上邪相處了那麼久,她怎麼從沒聽他說過 ?「上邪?」藏弓瞇細了眼眸,敏感無比地盯著她,「你和他這麼親熱?
你是宮上邪的什麼人?」
小小也頓住了。
她算是宮上邪的誰呢?除了兩情相悅之外,她什麼人也不是,她只知道那個男人愛 她、她也愛他,如此而已。她對宮上邪的瞭解實在是少得可憐,除了僅知他的姓名之外 ,她連他打哪兒來、做什麼的一概都不知曉。
她搖搖頭,「我不是他的什麼人。」
「撤謊!你到底是誰?」藏弓卻看出了這名美麗的女子,在思及宮上邪時臉上表情 的變化,直覺地認為她一定和宮上邪有什麼關係。
「我叫苗小小。」
」苗小小?。藏弓驚訝地大叫,「你就是那個被梁顏殊拋棄的女人?」
「大人。」一旁的右校衛朝藏弓招招手,靠在他耳邊偷偷告訴他外頭流傳的話語。
聽完了右校衛的小道消息後,藏弓一改先前綁錯人的懊喪臉色,反而覺得綁了這個 女人是個莫大的意外收穫。
「原來就是你。。他嘖嘖有聲地打量著她,「宮上邪大費周章放倒梁家,原來就是 為了你。」
小小的身子猛然一震,「你說什麼?」
藏弓更是一副恥笑她孤陋寡聞的模樣,「你難道不知道,宮上邪為了要自梁顏殊的 手中搶走你,不借命凝若笑做出來的醜事?你真以為堂堂蘇州城的花冠姑娘會委身下嫁 給梁顏殊?」
若笑不是和梁顏殊真心相愛,反而是被宮上邪命令去搶走她未來的夫婿?小小花容 失色地想著,難道說,宮上邪真為了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了她的心頭滑過一絲喜悅,卻 又有一份愧疚的痛苦,因為她的快樂,是建立在梁顏殊的痛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