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堯修剛剛卻告訴我,你們昨晚有做些什麼。」
「昨晚我也只有睡在他懷裡而已!」也不過是跟他睡在一起而已,這哪算做過什麼 事?
亮王更是偷笑到心底了,「而已?」
「戰堯修他人呢?」眼看她怎麼說明解釋都沒有用,未央打算直接去找那個害她名 聲毀於一旦的男人算帳。
亮王伸手指著外頭,「他才剛剛用過早膳!更衣過後就會過來。」
「我要掐死那個長舌的傢伙......」連這種不光彩的事他都說出去,那她被他偷吻 過好幾次的事,他也一定都跟亮王說過了。
「我聽堯修說,你最近在追一個老是在夜半贈你曇花的人?」亮王拍著她的肩頭要 她平息一下火氣,並且將她的怒火轉移到另一個他更感興趣的問題上。
她馬上睜大了水亮的明眸,「你有線索嗎?」
「沒有。」亮王撫著下頷朝她搖首,「不過我倒是知道,從前有個女人跟你一樣很 愛曇花。」
「哪個女人?」
「堯修他......」亮王別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他曾經很愛很愛的一個女人。」
猝不及防的,一種撕絞的感覺讓未央的心毫無防備地跌至了幽暗不見五指的谷底, 在那不知名的深谷中趺跌撞撞的找不到出路,令她心房疼痛欲裂,氣息欲窒。
他愛過別人?未央心神恍恍地想著,像他這樣的男人,當然是不缺女人的,他也一 定曾對其他女人那樣地摟抱、親吻......可是,她胸口裡這又酸又苦的味道是什麼?為 什麼在她聽見這件事時,她會有這種感覺?那雙擁抱著她入眠的臂彎,有誰也曾像她這 樣棲息過?是哪個女人能夠讓他愛得那麼深?
她茫然地握緊了雙拳,「那個女人......是誰?」
「我不能說。」亮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惜言如金。
「戰堯修他......一向都是這麼博愛的嗎?」央未無法克制自己的盲目追問,不明 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受傷的感覺。
「那小子會博愛?」亮王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怎麼可能?」
未央不甘心的看著他,「可是他不是很愛那個女人嗎?那為什麼他又要對我做出......」
「做出什麼?」亮王看好戲地準備聽完下文。
她負氣地別過芳容,「沒什麼。」
「抱歉,讓你久候了。」換好衣裳的戰堯修,在四處找不到亮王后、終於在未央的 房裡找到了他。
「哪裡。」
一聽見他的聲音,未央立即站起身,踩著急急的步伐往外頭走去。
「未央?」戰堯修在她經過他身邊時伸手拉住她,並且看著她一臉陰晴不定的表情 。
未央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用力地甩開他的手,並且隨之將門給甩上。
鼻尖差點就撞上門板的戰堯修,百思不解地搔著發。
「她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她怎麼又變回當初那個性子冷冰冰的女人了?他是做 錯了什麼嗎?
「可能是在吃味吧。」亮王笑咪咪地為他提供解答。
「誰能讓她吃味?」
亮王一手指向他的鼻尖,「你嘍。」
「你對她說了什麼?」戰堯修眼眸一轉,馬上知道這個最瞭解他底細的男人一定是 誤導了未央什麼。
「你又對她做了什麼?」亮王反而先找他算起帳來。
「我不過是做了一些能夠滿足我的事。」戰堯修很老實地答道,並且開始想著該怎 麼讓未央別對他冒火。
「為什麼要偷送曇花給她?」亮王褪去了臉上所有的笑意,對這件不經過他同意就 做出來的事,感到萬分不滿。
戰堯修聳聳肩,「我只是喜歡看她手執曇花的模樣。」
亮王的聲音裹透著明顯的警告,「別再送花給她了,還是你又想開口告訴她?」
「我並沒有這個打算。」
「沒有就好。」亮王歎了口氣,語帶同情的看著他,「你最好連想也不要想,否則 你一旦對她開了口,就又要失去她了。」
戰堯修面無表情的應著:「我知道。」
「上一世你也是這麼說。」亮王深深地歎了口氣,「可是每次到了最後你都忍不住 ,到頭來,痛苦的人都是你。」
「今天你來找我是想說些什麼?」根本就不想聽他嘮叨的戰堯修,冷清著一張臉, 坐在他身邊淡淡地看他。
「我聽人說,宮上邪和封貞觀來找你麻煩了。」提起這件事,亮王就更加覺得頭痛 。
戰堯修卻露出了一抹邪笑,「我叫他們這麼做的。」
「你又威脅他們?」己經很熟悉他的亮王,實在是對他的作法不能苟同。
「我只是和他們聊聊罷了。」戰堯修對那四個他說什麼,他們就做什麼的手下感到 十分滿意。
亮王無力地按著桌面,「你也真是的......」天底下哪有這種為自己找來刺客的人 ?他做事的手法怎麼愈來愈極端呢?
「放心,雖然他們幾個巴不得殺了我,但我還不能死得太早。」戰堯修對自己的安 危一點也不以為慮,「你也不必替他們抱不平,對於我的這個命令,他們不但十分願意 遵從,還愉快得不得了,反正我整他們這麼久了,找個遊戲讓他們快樂一下也好,免得 他們老是說我把他們捏在手心裡,都不給他們一個殺我的機會。」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為何會想殺你?」
「他們恨我啊。」戰堯修理所當然地瞥他一眼。
「都是你的性格太差!」亮王終於忍不住為那四個廿年來一直效命於他的手下出來 說句公道話,「虧你還是他們的主子,你不覺得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作法,對你那些 手下太過冷血無情了嗎?」
戰堯修無奈地攤攤而掌,「誰教我情義難兩全?既然他們是我的手下,那麼他們也 只有看破認命些。」
「我記得你以前沒那麼殘忍。以前,你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聽人說,他可以隨 手捏碎那四個人的心,而且連眉頭也不會皺一下,五百年前他不是這種人的,怎麼在經 過五百年的光陰後,他就變了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