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容容突兀的話一出口,涼亭裡的男人全都看向衛非。
「是差不多了。」衛非朝她聳聳肩,沒有反對的意思。
「既然如此,你也該準備準備了。」左容容優雅地站起身,話中有話。
「隨時候教。」衛非側首凝望她,嘴邊也咧出了一抹挑戰的笑容。
「那個妖女要你準備什麼?」左容容一離開涼亭,朝歌就迫不及待地問。
「準備換我當刺客啊。」衛非為自己倒了杯茶,好笑地回答他的問題。
蘭析的疑心病很重,「她叫我們當刺客前從未叫我們準備過什麼。」又在騙他們! 每次這小子說謊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特別燦爛。
「她怎麼會猜得出你的心思?並且還能和你寫得一模一樣?」蓋聶手裡揚著那張紙 ,也跟蘭析一樣不相信衛非。
「還有,她怎麼像你一樣能知道這麼多事,而且事先就預測到?」樂毅也敲著桌子 加入不信任的陣營,他至今仍猜不出左容容怎麼會有衛非的這種本領。
「我只能說她不是普通人。」面對一連串的問題,衛非沒正面回答他們,只是笑笑 地讚揚左容容。
四個男人拍著石桌朝他大吼,「不要對我們打哈哈!」
「不能打哈哈,那我說些正經事好了。」衛非賠罪地舉高雙手,「左家妹子已經想 好要派我去刺殺的目標了,不過,我不會去做。」
蘭析一把拉著他的領子,「你不去?你不想吃她的解藥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吃她的解藥。」衛非把激動的蘭析拉開,聳聳肩對他解釋。
「你想死?」蘭析才放開手,蓋聶馬上把衛非扯過來問。
「我死不死,那要看天意。」衛非含笑地又把一個容易激動的朋友拉開,然後有自 知之明地站得離他們遠遠的。
「衛非……」四個得不到答案的男人怒氣騰騰地瞪向他。
「有明即會有暗,若以人來論,你們猜我與她之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衛非伸 出一手,看地底四周佈置的燭火映出他手臂的影子。
「這個……」四個男人的怒火瞬間熄滅,又一起來解衛非扔給他們的謎題。
「左容容她……不能算是壞人。」朝歌想了很久才說。他的老婆慕炫蘭就是左容容 救的,如果左容容是壞人的話,她怎麼會沒事去救一個家破人亡的女子,並且幫助她報 仇?
蘭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她也不能算是好人。」當左容容要某個人死時,她可 以硬心腸地派刺客去刺殺,而他們這些刺客若是不肯辦,她也可以眼睜睜地看他們毒發 而不救。
「衛非也是,他跟左容容沒兩樣。」蓋聶直視著行為亦正亦邪的衛非,把衛非看成 和左容容是同一類。
樂毅也分辨不出來,「那……誰才是明?誰才是好人?」
「衛非,你瞞了我們什麼?」蘭析想不出答案,直瞪著對亭外花園裡花朵出神的衛 非。
「只是一個等待。」衛非平靜地說道,臉上表情分不出是喜是憂。
「等待?」疑問堆滿心頭的樂毅,把他拉回桌邊,要他跟他們講清楚。
「不用急,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衛非經摔開他的手,又戴上了掩飾心思的笑容 ,而且腳步悄悄往後退打算落跑,拒絕再留在此地給他們問。
「現在就說!」其它四個男人一塊兒捉著老是閃避話題的衛非,不肯讓他再避開他 們。
被四個人緊緊捉住的衛非歎了口氣,徐徐地將身子輕震一下,高深的內力即把捉住 他的四個人震退。
他們忙撫著胸膛的重穴,運氣護著被衛非震亂的心脈,一時之間只能又怒又氣地瞪 著武功比他們高的衛非。
衛非趁他們都還在運氣之時走出亭外,但走了幾步之後,他像是想起了什麼事,又 停住腳步回過頭來。
「對了,剛才左容容所說的準備,是指要我看好我的命。」衛非開開心心地向他們 宣佈。
「她想殺你?」四個無字輩的高手,臉上都寫滿了不敢置信。
衛非揚起嘴角,不置可否地朝他們眨眨眼,「可以這麼說。」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