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才沒有!」蕭亞貴脹紅了臉,大聲的駁斥,旁觀的人群紛紛對他投以不屑的目光。
「有沒有,我們心底都有數。」拆穿了他的假面具後,她看了看他身旁曼達灰心的臉龐後,勝券在握的揚起笑臉。
許曼達揮開他的手,退離了他一步問:「亞貴,事實真的是這樣?」
「妳別聽她那張嘴亂講,她是律師,本事就是翻山倒海,我不是那種男人。」蕭亞貴忙不迭的軟聲勸慰著,一邊忿忿的瞪向正在訕笑的她。
「曼達,身為法官就應該明察秋毫,如果妳還看不透這個男人,日後若是後悔了,可別說我沒提醒妳。」她為許曼達送上最後的建言,暗示的對她眨眨眼。
「曼達,她在胡說,我對妳是真心真意的。」蕭亞貴慌張的把許曼達拉到一旁表明心跡。
許曼達輕輕掙開他的手,「我是個明察秋毫的法官,也知道小蝶的為人,她從不無端造謠,也不會扭曲事實。」和宋小蝶同住一段日子後,她很清楚宋小蝶是怎樣的女人。
宋小蝶覺得她的善事做得差不多了,該回去事務所處理剛完成的案子,不管他們兩個的事。她拎起公文包準備打道回府,但走了幾步後,想起來忘了一件事。
她拿下手指上的訂婚戒指,把它扔回去給蕭亞貴。「接著,這個燙手山芋還給你,拿給另外一個能讓你更虛榮的女人,再見。」
「哼,律師就是輸不起!」蕭亞貴手中握著剛脫手還溫溫的戒指,對著她的背影冷哼,然後笑咪咪的轉過頭,想為許曼達戴上。
許曼達緊握著拳,拒收那枚戒指。
「曼達?」
「亞貴,我要繼續當我的法官。」她揚起頭,下定決心告訴他,她不要放棄努力達成的理想。
蕭亞貴跳腳的問:「妳反悔?妳還要工作?」
「蕭亞貴,我不願意為你的自私而犧牲。」難怪他會在聽說她考上法官時,就對她展開積極的追求攻勢,多虧宋小蝶的那番話,她才徹頭徹尾的瞭解這個自私的男人。
「曼達,妳不愛我嗎?我們不是說好,妳把工作辭了就結婚?」四周的人已經開始嘲笑他了,他難堪的握住她的手,想趕快把戒指戴上去維護面子。
「結婚?你去和自己結!」她抽開手,甩了他一記響亮的巴掌,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他。
「曼達……」
第二章
剛甩掉蕭亞貴的宋小蝶,走回事務所時又在門口拐了個彎,決定直接回家,免得一到事務所就要面對那一堆同事對她問東問西。
她踏著輕鬆愉快的步伐,在通往自己住處的小路上走著,突然一個奇怪的男音在她頭頂上響起。
她仰頭一看,雙眼瞪成銅鈴般大。
一個男人正哇哇大叫的從天上掉下來。
她快速的後退幾步,然後就什麼事也不做,眼睜睜的看那個男人自由落體般的慘跌在她面前。
被修納和格雷兩腳合力踢回人間的碇辛晨,面部朝下、四肢呈大字狀的趴在地上。
「痛……痛死我了……」他撫著全身痛得快散掉的骨頭,哀聲慘叫。
宋小蝶仰頭看他掉下來的高度,再低頭看著這個大難不死的男人,不禁蹲在他的身邊,試探性的用手指戳戳他背部的肌肉。
軟硬適中,還有彈性。
她偏著頭問他,「這麼高……你沒摔死?」他的身體是用什麼做的?居然摔不死?
「沒…還沒有……」感覺腦袋還在、四肢沒散的碇辛晨,吃力的撐著手從地上坐起來。
「沒死就好。」確認過他的生命跡象後,宋小蝶點點頭,再度站起來走路回家。
「等一下……」腦子還暈暈的,而且不知身在何處的碇辛晨,忙不迭的叫住這個有點好心又不太好心的路人,想問清楚他是掉到哪個地方來。
她轉身告訴他。「你最好上醫院檢查看看骨頭斷了幾根。」他這種不要命的摔法,骨頭不散也會斷,不上醫院不保險。
「謝謝……我……」剛道完謝才想起要問路的碇辛晨,話就因這個路人的長相而梗在喉嚨裡。
她的長相……好像……
「既然你沒事,再見。」宋小蝶看他全身還好好的,轉身就走。
「跟目標長得一樣?」他連忙翻出懷裡的目標簡介,並且抬起頭再一次確認。「宋小蝶?」這麼巧,他就掉在她的面前?還是那兩個沒良心的代表故意把他踢得這麼準?
看她愈走愈遠,他連忙把她的個人簡介塞回懷裡從地上爬起來,急急的跟上他來人間的目標。
在走過一條巷子後,宋小蝶忽然停下腳步,緊蹙著彎彎的細眉,轉身面對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男人。
「先生,你跟著我做什麼?」
碇辛晨看她除了皺彎那新月般的柳眉,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而且口氣不兇惡不訝異,於是他做了幾次深呼吸,準備開始與目標進行第一次接觸。
「我是……」他正要開口,她便揚起手表示要他噤聲。
她伸出三根手指告訴他。「我給你三個是非題,你可以回答是或不是。」
皺眉的人馬上換成了碇辛晨。
「是非題?」他覺得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膽量奇大,又沒被他掉回人間的方式嚇到的女人。
宋小蝶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思考,首先問出一個令她非常不解的問題。
「照理講,剛才那種高度你應該摔死了,可是你還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所以你是神?」她說得有點勉強,「神」應該不會跌得這麼慘。
碇辛晨搖著頭,「不是」他要是能上天堂當神,就不會被他們踢下來了。
「你是鬼?」她抬頭看著已經接近傍晚的天色,不排除現在是鬼類出來晃蕩的時間。
他再次搖頭,「不是。」如果他能下地獄當鬼,也不需要被摔得半死不活的來找她。
「你不是人。」她能肯定這點,摔不死又能健步如飛的跟著她,人類沒這種本事。
他終於點頭,「是。」在被踢下來後,這是他非常確定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