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悲從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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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 黑夜

第 16 頁

 

  機警的往前後左右看了下,白衣人才往地面急跺三下。

  詭譎的是……

  白衣人竟在轉瞬間消逝無蹤!

  而地面依舊是地面,完全沒有塌陷過的痕跡。

  躍下屋樑,左弋半分不差地停落在白衣人先前站定的位置,學著對方的舉動,也在地上急跺三下。

  忽地,地面一空,他往下疾速墜落,而那乍開的地面也在他消失的瞬間再次恢復原狀。

  左弋沿著伸手不見五指的秘道緩緩前行,走了好長一段距離後,忽然一陣喧囂聲傳入他的耳中,讓他頓了下腳步。

  「兄弟,最近爺兒們的眼光怎麼都那麼差呀?居然一個比一個還難入眼,唉……」蒙面白衣人甲搖頭晃腦的感慨道。

  「可不是嗎?尤其這個,更……唉!」蒙面白衣人乙指著被捆綁在一旁的雪兒猛搖頭。

  「就是嘛,瘦不拉嘰的,活像幾百年沒吃飯了,真是難看。」蒙面白衣人丙伸手撩起雪兒的髮絲把玩著。

  左弋瞪著白衣人丙放肆的手,雙眼燃起熊熊怒火。

  「唉……爺兒們的眼光若再這麼差下去,咱們棲雲國呀,遲早會醜人當道。」蒙面白衣人丁感觸極深的哀歎著。

  「喂,丑姑娘,你可知道我們為什麼要擄你來?」蒙面白衣人戊輕拍雪兒蒼白的臉頰。

  左弋緊握雙拳,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氣。

  若非蒙面白衣人戊另一手執著一把短刀,他早失去理智的衝出去折斷那只輕薄雪兒的手了。

  雪兒圓瞠大眼,一臉茫然的搖頭。

  「你不知道沒關係,我可以好心的告訴你。」蒙面白衣人丙扼住雪兒的頸,殘佞的望著她因喘不過氣而泛紅的臉,「左弋該死,可偏偏我們兄弟奈何不了他,只好暫時委屈你了。」

  「喂,別擋住人家的視線,否則人家怎麼看得清心上人現在喘不過氣的樣子呢?」蒙面白衣人甲起身拍了拍同夥的肩。

  「放開她。」蒙面白衣人甲嘲弄的話語讓左弋明白自己早就洩了底,因此不再躲藏,大方的現身。

  「你說放就放,當我們兄弟是什麼呀!?」蒙面白衣人戊將手中短刀架上雪兒白皙的頸。

  「你們想怎麼樣?」左弋揪心的望著雪兒頸上乍現的紅痕。

  「你說呢?」蒙面白衣人乙將一捆繩子丟到他跟前。

  「你們放開她,我隨你們處置。」左弋丟下手中的劍,撿起繩子捆上自己的手。

  「只要你願意乖乖配合,一切好商量。」蒙面白衣人丁以腳尖挑起左弋拋在地上的劍,架上他的頸。

  「兄弟,他好像當咱們是笨蛋耶。」蒙面白衣人戊加重力道,讓雪兒頸間的紅痕更加明顯。

  「住手!」左弋大喝一聲,旋即手口並用的將自己的手腳捆綁得更加結實。「這樣總可以了吧!?」

  「勉勉強強。」蒙面白衣人丁以腳挑起繩頭,拉著左弋走到鄰近捆綁雪兒處的某根柱子,讓他和柱子做最親密的接觸。也就是說,除非他能連樑柱一起扛著跑,否則他是動彈不得了。

  見他乖乖受停,蒙面白衣人戊割斷雪兒身上的繩子,將她推到離左弋僅有三步遠的地方坐下。

  「好好瞧著,看我們兄弟如何熱情的招呼他。」蒙面白衣人甲輕佻的撫了撫雪兒細嫩的面頰。

  「為什麼?」一直沒出聲的雪兒在看見蒙面白衣人甲揮動手中如靈蛇般的鞭子時,終於開了口。「為什麼要打他?」

  「因為他該打。」蒙面白衣人甲揮鞭抽破左弋的袖子後,才有說等於沒說的冷冷回應,旋即又一鞭抽破他胸前的衣裳,在他胸膛留下明顯的血痕。

  「老大,你這樣會不會太血腥了一點?」蒙面白衣人乙假好心的問著,隨後往左弋的傷口灑了一把鹽巴,痛得他狠狠地倒抽一口氣。

  雖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可是藉由空氣中傳來的氣息波動,雪兒感覺得出來左弋正忍受著痛苦。

  只是痛苦的程度有多大,她就不得而知了。

  「我說老大、老二呀,有沒有瞧見人家連吭都不吭一聲,擺明是瞧不起咱們嘛!咱們就玩大一點的吧,要不乾脆放他回家睡覺算了。」蒙面白衣人丁將手中的劍深深刺入左弋的臂膀,然後毫不留情的拔出,任大量的鮮血飛濺而出,噴上雪兒的衣,雪兒的頸,雪兒的臉,雪兒的眼。

  「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左弋再也受不住的痛呼出聲。

  濃厚的血腥味震撼著雪兒的靈魂,刺激著她茫然的知覺,而濺入她眼中的鮮血則劃破了一亙橫亙在她眼前的迷霧,讓她忽然眼前一亮,看清了她一直看不清的那張臉,那張正閉著眼忍受極大痛楚的憔悴俊顏。

  他是誰?

  好熟悉的一張臉。

  可是……

  為什麼她的記憶中沒有他?

  「這才對嘛!不喊不叫的,誰知道你痛啊?」蒙面白衣人丁殘忍的補了左弋的傷口一腳。

  「你們玩夠了沒有!?」臂上如火燒灼的痛楚讓左弋險些昏過去,但為了雪兒,他不得不咬牙強忍。

  「唷,老四呀,你未免太狠了點吧,連被拔了牙的老虎都忍不住發威了耶。」蒙面白衣人乙雖然如此說著,手上的鹽巴卻還不忘跟著灑出,讓左弋痛得無法再對他們張牙舞爪。

  「為什麼?為什麼……」雪兒抬起茫然的眼望著蒙面白衣人戊。

  「小姑娘,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呀?」蒙面白衣人戊以泛著寒光的短刀輕拍雪兒的頰。

  「你們想對付他、折磨他,為什麼非要我跟著看不可?」每當她別開臉不想看,蒙面白衣人戊總會扳回她的臉,逼她正視左弋。

  先前雖然看不見他的表情,不知他有多痛,但她就是不想望著他。

  如今看得見了,他強忍痛楚的表情和臂膀上如泉湧般的鮮血,在在訴說著他受了多少罪,承擔了多少苦。

  雖然她因此感覺自己的心隱隱抽了下,但……

  不痛。

  她一點都不為他所承受的折磨感到心痛。

  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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