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悲從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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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閉了下眼,強忍下頰邊不斷傳來的抽痛,左弋重新睜眼面對雪兒。

  「你很痛嗎?」雪兒發現自己的心似乎又隱約抽動了下。

  「你看得見!?」望著她不再茫然的眼,左弋激動的問著。

  「嗯。」雪兒有些遲疑的點頭。

  他這樣問,是不是代表他一直知道以前的她總是看不清他的樣子呢?

  左弋的眼瞬間盈滿喜悅的亮光。「值得了,值得了。」如果他的一身傷,能換得她的正視,那他受再重的傷都不介意。

  「弋哥哥?」

  「雪兒過來,坐上床,讓弋哥哥抱抱你。」他忍著痛,勉強撐起身子。

  「大夫說你不能動。」她快速的移向床邊,將他壓回床上。

  「大夫?」

  「對呀,一個好漂亮好漂亮的女人。」

  「身穿紅衣嗎?」

  「對啊,她每天都穿著紅衣。」

  「除了她,應該還有其他人吧!?」那幾個缺心少肺的女人聯合起來把他整得這般慘,沒道理只有紅梅出面善後。

  「對呀,除了她天天來以外,其他四個美麗的姑娘也會輪流出現為你運氣療傷。」

  「她們天天來?」左弋眼中閃過一抹凶光。

  「嗯。」她點點頭。「不過……」

  「不過什麼?」

  「那紅衣姑娘說你今天就會醒來,所以她們以後不會再來了。」

  「跑得了和問,跑不了廟。」左弋冷哼道。

  逃得了一時,逃不過一世,這筆帳,他和她們算定了!

  「弋哥哥,你說什麼?」

  「我說,我一定會好好回報她們的。」只不過報的是仇,不是恩。

  看在她們開了雪兒的眼的份上,不論她們對他做了什麼,他都可以原諒。

  但她們千不該、萬不該讓他抱不了雪兒,親不了雪兒,就連只想對她笑一笑都不成。

  「紅衣大夫也說了,如果你想回報任何人的話,那就直接回報媥媥夫人,因為一切都是媥媥夫人的意思,她們不過是聽令行事而已。」雪兒照本宣科的說出紅梅要她轉告的話。

  「她!?」那個一無是處的無用廢物?「怎麼可能!?」他與她近日無冤,遠日無仇,她不該想到拿他開刀才是。

  該不會是……

  那回爺要他故意站在她面前,讓她仰酸了頸子……左弋驚疑不定的想著。

  ※ ※ ※

  一能下床,左弋便忍痛回棲俍聖宮當差,不料前腳才剛踏入,便立刻被主子的愛妾召喚了。

  「屬下拜見夫人。」

  「免了,免了。」左弋才剛抱拳,朱媥媥立刻揮了揮手,恩賜他不用行彎腰禮了。「聽說……你受傷了?」她咬著唇,很是心虛的問。「很嚴重嗎?」

  雖然五侍跟她說還好,可是依左弋此刻超難看的臉色,恐怕一點都不好。

  「托夫人的福,還好。」左弋有些咬牙切齒的回道。

  若非棲雲國階級嚴明,他一定衝上前砍了一無是處的朱媥媥,以免沒腦子的她早晚禍延棲雲國。

  「你好不好關我什麼事啊?痛的是你又不是我,幹嘛扯到我身上來?」左弋陰狠的目光讓朱媥媥愧極反怒。

  有沒有搞錯呀!?

  要不是想幫雪兒正視他,她何需挖空心思想點子,還膽戰心驚的背著雲棲俍苦苦哀求五侍出手相助!?

  雖然過程「驚天動地」了一些,可好歹有效不是嗎?

  那個水靈靈的雪兒終於克服了心理障礙,得以看清楚他了,他還有什麼好不滿的!?朱媥媥越想越嘔的圓瞠大眼,朝左弋瞪了回去。

  「夫人,有些通戲適可而止,不該過火。」見朱媥媥不但毫無反省之心,反還咄咄逼人,左弋握緊鐵拳,嗜血的想像自己正掐著她頸子。

  「例如?」朱媥媥挑釁的睨他一眼。

  「傷人。」

  「那個人是指你嗎?」朱媥媥一臉欠扁朝左弋露齒一笑。

  「夫人自己心裡有數,屬下不敢妄言。」左弋別開眼,以免自己一時控制不住,拳頭會飛到朱媥媥臉上去。

  「哇!難怪你抗議了。」忽然發現左弋臉上鞭痕的朱媥媥眨眨眼,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放聲大叫。

  哇塞,那五個女人果然恐怖!竟把對她無處宣洩的氣全往他臉上招呼去了。朱媥媥嚥了嚥口水,開始有些同情左弋了。

  「夫人,請自重。」一見朱媥媥踮起腳尖想摸他的臉,左弋連忙後退一步。

  「那道傷口雖然很性格,可是還是有些嚇人耶。」發現自己每進一步,他就退一步,朱媥媥不得不悻悻然地放下手。

  「拜夫人所賜,屬下榮幸之至。」左弋極為嘲諷的回道。

  「又怪我!?」朱媥媥無辜的指著自己。

  她是要五侍逼真一點沒錯,可誰料得到她們會那麼認真呀!?

  「夫人,請用茶。」紅梅蓮步款款的走來,行經左弋時,刻意繞了下路,以免被他的怒焰掃到。

  「謝謝。」朱媥媥眉開眼笑的接過暖暖的杯子,慶幸有人來幫她助聲勢了。

  「不是我。」見左弋將目光掃向自己,黃櫻垂下眼,手指不停的撥弄琴弦。

  「也不是我,你別看我。」紅梅也忙不迭地否認。

  雖說敢做要敢擔當,但惡搞左弋這件事,她們全是被朱媥媥硬逼上梁山的,所以拿無辜的他出完氣後,她們就相當有默契的忘了誰是蒙面白衣人甲,誰又是蒙面白衣人乙、丙、丁、戊,也就是說,她們決定混淆視聽到底。

  「不是你們什麼呀?」朱媥媥後知後覺地問著。

  「不是我傷了他,也不是我綁了他的心上人。」從樹上躍下的綠竹甩著手上的香囊道。

  「不是你,不是她,也不是她,那是誰呀?」朱媥媥陸續指著黃、紅、綠三侍,很是白目的問著。

  沒有人回答她,但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她身上。

  「喂喂喂,你們什麼意思呀!?」朱媥媥在左弋寒酷的注視下縮了縮身子,哀怨的望向集體誣陷她的侍女們。

  嗚……一群壞心的侍女,和一個不知感恩的壞人。

  她這是招誰惹誰呀!?

  朱媥媥噘著嘴,心中霎時浮現一身黑衣的雲棲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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