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神﹖」童曖曖眼神晶晶亮亮地問﹐她孤獨了半輩子﹐愛神終於向她射箭了﹖「這就是他的箭。」南逍冷冷地瞪著她興奮的臉道。
「愛神真的存在﹖」童曖曖祈禱似地握著雙手向他請教。
「不存在我幹嘛追著你跑﹖」南逍用仇恨的眼神把她的笑容瞪掉﹐氣呼呼地問她。
「你追著我跑﹖他把我們……射在一起﹖」童曖曖退避三舍地問。
「不是他射的﹐他的箭被某個小人偷了拿來射我。」那一個小人﹐居然耍這種手段整他﹐但為什麼偏偏射中這個愛尖叫的女人﹐給他找麻煩。
「射你的人瞄準我﹖」童曖曖的臉龐垮了下來﹐她還以為她會有個如意郎君﹐沒想到卻是個惡魔。
「你是不小心射歪的意外。」南逍鄙視地說﹐北遙的法力竟在那個時候失常﹐害他碰到這個意外中的大意外。
「意外﹖」童曖曖的心情很糟地問他。
「還好你不是條臭水溝﹐沒有那種臭味﹐可是我現在想想﹐水溝不會說話也不會抵抗﹐我很本就不用跟水溝周旋﹐也不用像這樣浪費時間。」他只要去水裡把箭撈起來就行了﹐哪還需要住在她這裡等月亮圓﹖「你說我是臭水溝﹖」童曖曖冒火地問他﹐他那是什麼眼神﹖輕視她還說她浪費他的時間﹐她又沒有請他來。
「我知道你只有喉嚨會叫﹐聽力和視力都不好﹐我再讓你一次。」南逍對她的表情視而不見﹐肚量變大地說。
「惡魔﹐你說被這把箭射中後會有什麼作用﹖」童曖曖推了他一把問﹐他為什麼非把這支箭拔出來﹖「愛神的箭還能有什麼作用﹖」南逍把頭轉過來﹐以綠色的眼睛問她。
「你趕快走﹐我不要和你射在一起。」跟他談戀愛﹖跟一隻魔﹖童曖曖明白後連忙趕他走。
「這裡是我的棲息地﹐我的地盤﹐不走。」南逍兩腳重重一踩﹐站在原地八風吹不動。
「你的﹖你這土匪﹗」童曖曖拉高了聲音罵道﹐又推又踢想把這個亂佔地盤的惡魔趕走。
「惡魔﹐是惡魔﹐你到底要我說幾吹你才弄得清楚我的身份﹖」南逍大清早又跟她吼了起來﹐他真的很想剖開她的腦袋把「惡魔」這兩字裝進去。
「想要當惡魔就回你的地獄去。」童曖曖朝地下一指﹐要他滾回老家去。
「你想下地獄拔箭嗎﹖如果不想活就告訴我一聲﹐我會把你安排在地獄最偏僻的角落﹐讓你叫個痛快叫個夠。」南逍磨著拳頭問﹐他要把她關在地獄最下面的一層隔絕噪音。
「我不下地獄﹐我也不讓你從我身上把箭拔出來。」童曖曖任他講什麼條件也不讓步﹐她要留在人間﹐而且﹐不拔箭受皮肉痛。
「你這個土匪人類……你要我用什麼語言講你才懂﹖」南逍愈吼愈大聲﹐這個女人是木頭做的還是石頭做的﹖他講了那麼多次後連頑石都會點頭了﹐為什麼她還是不會﹖「我再怎麼土匪也沒有你蠻橫不講理。」童曖曖推著他的胸膛說。比土匪﹖不講道理的到底是誰﹖「惡魔不需要講道理。」南逍低著頭與她大眼瞪小眼。
「在我們的人間就要。」童曖曖堅持無比﹐他跑來人間就要守他們的法則。
「叫了一晚後你的膽子變大了﹖」南逍以冷冷的聲音問她﹐昨天晚上她見了他後躲來躲去﹐現在卻變得敢跟他大小聲﹖「我的肺活量充足﹐膽量也會看情況變大。」童曖曖往前站了一步﹐挺著胸膛道。
「我挖出來看看。」南逍張開五指道。
「你這個殺手……你想殺良家婦女﹖」童曖曖尖叫連連地趕快大步後退﹐以看殺人犯的眼押看他。
「鬼、色狼、東西、土匪、殺手﹐你給我封了一大堆外號﹐我如果在身上掛著板子寫上『惡魔』兩字﹐這樣你就能一次把我叫對了吧﹖」南逍額上的青筋不停抽動﹐她永遠都不會叫對嗎﹖「你還不是一直叫我凡人﹖」童曖曖揚著下巴道﹐給他那些封號﹐是她視情況加封給他的。
「至少我不會給你降級﹐你的級數已經低得不能再低了。」南逍惡狠狠地盯著她﹐他只叫她「凡人」﹐她卻叫了他一大堆。
「對你來說﹐人類的級數是多少﹖」童曖曖抿著唇問他﹐在他的心目中她的級數到底有多低﹖「這樣。」南逍伸出小指朝地上一指﹐神魔鬼人﹐四道三界裡就人類的級數最低。
「孔雀。」童曖曖怒目相對地送他兩個字。
「這又是什麼稱呼﹖」她又發明了什麼﹖這代表什麼意思﹖「你不喜歡我對你的稱呼﹐你可以回去地獄數冥紙。」這只惡魔驕傲得像只孔雀﹐他要維護自尊可以滾回地獄去。
「夠了﹐我受夠了﹗」南逍發狂地叫道﹐這個女人又會叫又難纏﹐而他又不能不理她﹐只因為她的胸口插了半支會要他老命的金箭。
童曖曖讓他去發狂﹐自己坐在床上數手指頭。
「你在做什麼﹖」南逍叫了一會兒﹐停下來問她。
「我在算遇見你後我身上死了多少個腦細胞。」童曖曖覺得她的智力﹐會因為和這惡魔的不良溝通對話而損失太多﹐她要買些補腦的藥回家吃。
「我會在你變成白癡前走的﹐只要你讓我把箭拔出來。」南逍恨恨地看著她的胸口道﹐一旦讓他拔出那半支箭﹐他要用光速飛回地獄。
「把箭拔出來﹖我的心臟會一起被你拉出來﹐免談。」童曖曖甩過頭不答應他﹐她這顆心臟二十幾年來用得好好的﹐她不要換心。
「你又不想合作了﹖」愈來愈不將他放在眼裡﹐南逍覺得自己惡魔的地位正在迅速的流失。
「我一直都是被迫和你合作﹐你有問過我的意願嗎﹖」他冒冒失失的闖進她的生活中﹐還硬要把她的心拔出來﹐要她跟這只魔合作﹖「我從不辦理冤鬼的申訴﹗」南逍大聲地說﹐他只蓋印章﹐所有的申訴他一概不受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