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殺你﹖我是在拔箭。」南逍瞪著她臉上的眼淚間。
「我的胸口插了一支箭﹐你這樣扯來扯去﹐不是殺我是什麼﹖」童曖曖指證歷歷地問他。
「言語不通。」南逍放棄再和這個女人對話﹐他們根本就無法溝通。
童曖曖趁他一個人在煩惱的時候逃出他的懷抱﹐想偷偷地溜走。
「你想去哪兒﹖我還沒把箭拔出來。」南逍伸手一提﹐就把她捉回懷裡。
「別殺我了好嗎﹖這真的很痛。」童曖曖捂著胸口請求他﹐她不要再來一次了。
「痛﹖我忘了﹐還不到月圓﹐還不能拔。」聽到她喊痛﹐南逍才勉強想起莫然說過的話。
「月圓﹖這跟月圓有什麼關係﹖」
「喂﹐凡人。」南逍考慮了一會兒﹐然後叫她。
「什麼事﹖」
「我要住下﹐住你家。」南逍決定留在這裡等到月圓再拔那支箭。
「你要住下﹖」童曖曖下巴合不攏地問。「你是重聽還是耳朵不通﹖同樣的一句話你要我說幾遍﹖」她的耳朵真的有問題﹐每次都要他重複他說過的話。
「我家又不是旅館﹐也不是地獄﹐你為什麼要住我家﹖」童曖曖推拒﹐不要家裡住進一隻惡魔。
「辦事、辦事﹐我警告你﹐我不會再說一次﹐你敢再重複問我一次﹐我就把你的嘴巴堵起來﹗」南逍把手放在她纖細的脖子上﹐很想動手掐死她。
「你要辦的事就是要拔出我胸口的這支箭﹖」童曖曖呆呆地指著自己的胸口問。
「你的耳朵通了還是腦子通了﹖」南逍挑著眉間。
「我在作夢﹐我夢到有惡魔跑來我家﹐而我的胸口有一支箭﹐這是夢﹐我還沒醒。」
童曖曖喃喃自語﹐她在作夢﹐她在作惡夢﹗她撞邪了﹗「現在﹐你醒了嗎﹖」南逍只手握住她的下巴把臉靠近她間。
「你是惡魔﹖」童曖曖盯著他綠光熠熠的眼睛問。
南逍懶得再回答她的蠢問題﹐只是點頭。
「我沒有在作夢﹖」童曖曖捏了捏自已的臉頰後看他。
南逍又點點頭。
「所以這支箭也是真的﹖」童曖曖摸摸胸口的金箭再問。
南逍快把頭點斷了。
「在我昏倒前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童曖曖神智清晰地對他說。
「快說﹐快昏。」南逍被她煩得什麼都答應了。
「你要在我家住到什麼時候﹖」童曖曖可憐兮兮地問。
「直到你交出另半支金箭為正。」沒拔出來﹐他絕對不罷休。「謝謝。」童曖曖向他致謝後﹐眼睛一閉﹐在他懷裡昏倒。
南逍看著掛在他懷中的女人一會兒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人類。」
第三章
「哇啊﹗」
旭日東昇﹐童曖曖的臥房裡﹐又發出類似昨晚頻率極高的尖叫聲。
睡在天花板上的南逍﹐被他的尖叫震得從天花板上落下﹐直直跌至她的床﹐正面壓在她的身上。
「吵死了﹐你這個人類怎麼這麼會叫﹖昨晚你還沒叫夠嗎﹖」清晨血壓一向很低的南逍﹐青面獠牙地問她。
「你……你還在﹖」被壓得喘不過氣的童曖曖﹐對於那張近距離的惡魔臉孔﹐嚇得她的眼珠子不會轉﹐直楞楞地盯著他。
「不在這裡﹐我要去哪裡﹖」南逍嫌惡地問﹐從她的身上爬起來﹐一瞬間便移至窗邊的椅子上與她保持距離。
「我不是在作惡夢嗎﹖」童曖曖驚惶地叫﹐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每一件事。
「你再敢叫一次﹐我很快就會變成你的惡夢了。」南逍精神不濟地說﹐再給他聽到那種尖叫﹐他會讓她的惡夢成真。
「可是……太陽出來了。」太陽一出來惡靈不就退散了嗎﹖他怎麼還在﹖「不然那顆是月亮嗎﹖凡人﹐你的視力也有問題﹖」南逍看了那顆刺眼的星球問她。
「天都亮了﹐你為什麼還不走﹖你不怕陽光嗎﹖」童曖曖看他坐在窗下接受日光的照射﹐地上還拖出一條影子。
「你們人類都不怕﹐我這個惡魔怕什麼﹖」誰規定只有人類可以曬太陽﹖他這種低溫的魔類最愛作日光浴。
「你……我有信教的﹐你看﹐耶穌﹐你還不快走﹖」童曖曖在床頭櫃裡拿出一尊耶穌的肖像﹐勇敢地比向他。
「手工真差﹐做得一點都不像。」南逍瞬間移動到她的面前﹐拿起那尊肖像嘲笑地批評。
「你不怕﹖」他還敢碰﹖童曖曖震驚地看著他的動作。
「怕﹖那老頭遇上我﹐也只能到一邊涼快去。」南逍一把將那尊石雕的肖像握碎﹐拍著手掌上的碎屑道。
「佛祖﹖」童曖曖又翻箱倒櫃地翻出一張佛祖的放大照片﹐貼在他的臉上驅魔。
「他早就老得走不動了﹐你還想靠他﹖」南逍把臉上的照片扒下來﹐邊撕邊問她。
「大蒜﹖」童曖曖跳下床跑去廚房拿出一串大蒜。把它掛在他的頸子上。
「雖然我很喜歡吃﹐不過吃了後口氣會不好﹐你自己留著吃。」南逍禮讓地道﹐把脖子上的蒜圈拿下來改掛在她的脖子上。
「十字架﹖」童曖曖脫下脖子上的項鏈垂在他的面前問。
「你要送我戴﹖唷﹐還是銀製的。」南逍兩眉挑高﹐很高興地接受她的贈禮﹐他們地獄一向缺這種手工不好的貨。
「你怎麼什麼都不怕﹖」什麼都對他無效﹐童曖曖挫折地坐在床上問他。
「我是萬能的惡魔﹐你還有什麼法寶儘管使出來﹐我沒把箭拔出來是不會走的。」
南逍不在乎地道﹐就算她把天上的神仙全都請下來也別想搬動他。「你為什麼一定要拔這支箭﹖」童曖曖不知道他為什麼對她胸口的這半支箭那麼執著。
「因為這支箭的來頭和副作用都很大﹐我一定要拔。」他不要對人類死心塌地﹐也不要天堂的東西對他起作用。
「這箭是誰的﹖」童曖曖看著自己胸口插了半支箭卻還沒死﹐很想知道是誰有這種可以射不死人的金箭。
「凡人﹐你有沒有聽過丘比特那傢伙﹖」南逍把椅子「吸」過來﹐與她面對面地坐著﹐開始對她講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