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不要賴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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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師父說……」樊司棋也喘著氣開口,「師父說你若不把湘湘帶去,他就要帶著我們搬離閒雲居,對你來個避而不見,到時湘湘就留給你一個人處理。」

  任凌霄抬眼怒視遠在山頂上的閒雲居,暗暗埋怨那個翻臉像翻書的師父。原來湘湘今天會有賴皮這種壞習慣,全都是因她有個這種父親;他都已經說過他要出門去替湘湘找個夫婿回來了,還強迫他要把湘湘帶去,這不是存心找他碴嗎?

  紀映臣掩不住臉上歡欣的笑意,「師娘也說在廚房重建好之前不許湘湘回家,希望你能看在她年紀大了的份上,帶走湘湘好讓她的腸胃休息一段時日。」

  「你看,」湘湘也打鐵趁熱地央求,「爹和娘也都同意了,你沒有理由不讓我跟著去。」

  「師父他聽說霧嶺最近出產了一種新酒,他要你幫他買一打那裡新產的醒霧酒回來。」紀映臣再向他說明這次師父指名要他當跑腿。

  任凌霄鐵青著臉不置一詞,在心底估算如果帶湘湘去參加婚禮的話,他大哥將會遭到怎樣的損失,而他想進行的計畫是否會因此出岔子。

  「大師兄,你就行行好成全我們吧。」兩位極度希望他遵從師命的師弟們又拉下臉來苦苦哀求。

  任凌霄沉吐一口氣,將試探的眼眸瞥向湘湘。

  「湘湘,妳知道我這回下山的目的嗎?」

  「你不是要返家參加你大哥的婚禮?」湘湘挑眉反問,刻意裝作不知道他要下山為她找夫婿。

  幸好她還不知道。任凌霄放心地喘口氣;也許只要他萬事小心,並時時看著她,他們的計畫就還是可行的。

  任凌霄拍拍她的肩頭,萬分不願地輕輕吐出:「走吧。」

  湘湘感謝地轉身朝另外兩名師兄眨眨眼,看著他們樂不可支地走回山上,而身邊的任凌霄則是不甘不願地將那只被她扔光東西的竹簍卸下。

  湘湘雀躍地走近馬匹,然後抬起一腳踩著馬蹬,吃力地攀扶著馬鞍準備上馬。

  「妳在做什麼?」任凌霄在她重心不穩地滑下時及時將她撈起。

  「上馬啊。」她老早就想試試與他在馬上相依相偎的滋味,尤其她常聽映臣師兄說那樣有多浪漫,當然要趁此良機來試一試。

  任凌霄詫異地抬高了眉峰,「妳可以騎馬?」四肢不發達、身子也不很健壯的人也有本錢學人家騎馬?

  「可以,一定可以。」湘湘含笑保證,不怕摔地再接再厲往上攀爬。

  「不行。」任凌霄在半空中截住她的身子,沒得商量地將她擺回地面。

  湘湘不依地搖頭,「可是我沒出過遠門,路程這麼遠,光是用走的一定會走得很累。」從小他就不准她騎馬,讓她只能乾瞪眼地想像,難得有此機會,她若不把握,錯過的話就太可惜了。

  「我教過妳輕功,走一點路程累不了妳的。」他寧可她安安分分的用那雙腳在地上走,也不想見她上馬之後將會發生的慘況。

  「我已經有點累了。」湘湘乾脆緊偎在馬匹身側,一步也不走地賴在原地。

  「湘湘,別無理取鬧。」他真的是愈來愈不懂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她是反抗期到了嗎?就這麼一點小事,她也要爭取到底?

  湘湘又拉著他的手期待地望著他,「我躲在簍子裡搖搖晃晃了大半天也沒事,所以騎馬一定不會有問題的,就讓我試一次好不好?」

  「真的想試?」任凌霄盯著她臉上那抹不怕死的笑容,頓時也起了壞心眼。

  「嗯。」她大大地點了個頭以示決心。

  「好吧。」任凌霄壞壞地揚起嘴角,「就讓妳學一次教訓。」

  ※  ※  ※

  是誰告訴她騎馬很浪漫的?

  湘湘花容失色地軟倒在任凌霄懷裡,這輩子從沒像現在這麼後悔過。

  雖然她是如願以償地與任凌霄騎乘在同一匹馬上,可是她非但不覺得與他相依相偎的感覺很美,反而覺得從沒像此刻這麼難受過。隨著馬兒的走動,陣陣起伏顛簸的感覺,彷彿要將她的五臟六腑掏出來似的,頭暈目眩又兩腳踩不著地……她敢打賭,要是他們再不快點抵達目的地,她就要暈死在這匹馬兒身上了。

  精神奕奕的任凌霄只手勒著韁繩,另一手則環緊湘湘,免得她暈著暈著就墜下馬。

  他不怎麼同情地低首看她奄奄一息的模樣,再一次地將她壓進胸懷裡,盡可能減小她所受到的震動,同時也估量著她何時才會不再死要面子地繼續掙扎,轉而開口向他求救。可是湘湘畢竟是固執的,就算整張小臉都已經失去血色,她卻似乎還想硬撐到底。

  折騰湘湘的馬兒,在經過一日的奔馳之後,終於在一座偌大的府邸前停止前進。

  「任大俠,你好意思兩手空空的來參加你大哥的婚禮?」

  老早就在大門前等待的任穹蒼頗不滿地看著弟弟;這小子居然什麼也沒帶的就回來參加他的婚禮。

  任凌霄沒理會他,逕自抱緊了湘湘躍下馬,抬起她的臉蛋再三觀察她的氣色,並順手為她撥開垂落的髮絲,將一點力氣也使不上的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湘湘虛弱地將臉埋在任凌霄懷裡,顧不得在人前這種模樣好不好看、得不得體,兩手緊環住他的腰被他拖著走動。

  任穹蒼抬高了眉峰,好生訝異地看著這個素來對人愛理不理的小弟被一個女子緊黏著不放,他不但親切地將她攬抱在懷,打理她的事就像在打理他自己的事一般熟稔,而且還能一臉的不介意,彷彿這樣的舉止是理所當然。

  對於這個自小就被父親送上雲嶺拜師學藝的小弟,他雖然每年也才見上一、兩回,但這廿多年來,他一直以為自己算是很瞭解這個小弟的,沒想到在他成親之前,他才發現他瞭解得可能還不夠多,例如他很顯然就不太能理解眼前這破天荒的一幕。

  「你的賀禮呢?」任穹蒼暫且壓下心頭的疑問,伸長了一隻手不懷好意地朝他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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